心海很快就根據各種信息推測出邪眼工廠在八釀島西南部的臨海山崖。


    “我不會阻止你,但你要小心。”心海叮囑道“我們失去了很多曾並肩作戰的人,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們走吧。”熒點了點頭,派蒙驚訝“欸?要去那個邪眼工廠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好吧……”


    熒和派蒙很快就來到了心海所說的位置,陳凱伸出手比了比示意幾人進入身後的邪眼工廠。


    熒和伽古拉很快就將眼前內的愚人眾全部解決,隨後繼續往下深入。


    “這些都是製作邪眼的材料嗎?好多晶化骨髓……總覺得有點眼熟……”派蒙眯眼思考著“等等,這些晶化骨髓,會不會是從離島運過來的?難道說,勘定奉行……”


    隨著熒不斷深入迎敵,將內心的憤怒全都通過無鋒劍傾瀉在愚人眾身上。


    “這家夥,不要命的嗎!”熒的猛勁把周圍的愚人眾都給驚住了。


    隨著熒將最後一名冰螢術士擊敗,在暗中觀察的散兵雙手環抱於胸前走了出來“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裏來,做得不錯嘛!”


    熒迅速擺出戒備的架勢對準散兵,散兵不屑的笑了“有趣,才見麵,就是一副要找我拚命的樣子了。”


    “你們把邪眼發給反抗軍,到底是何企圖!”熒質問道。


    “噢~原來是說這件事。”散兵漫不經心“你們似乎搞錯了一點,我雖然站在這裏,但也隻是代為執行計劃而已。”


    “主謀當然另有其人了,不是很能幹嗎?盡情去找吧!”


    看著眼前欠調教的雄小鬼散兵,熒的怒氣不斷疊加,散笑了笑“才這點小事就被激怒了?你好像變了嘛……變得不堪一擊。”


    “你居然說這是小事!”派蒙對散兵漠視生命的態度十分憤怒。


    “難道不是嗎?”散兵反問道“在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沒有邪眼,他們也一樣會死。至少,邪眼還給了他們實現願望的機會。”


    “眼狩令的價值,你們真的了解嗎?當初促成這件事花了不小的力氣,自然是因為他有利於我們。”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很值得。製造紛爭,為推廣鋪路,讓力量自行吸引追尋它的弱者。隻需要一點點的代價,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覺。用性名換取無上之力,挺劃算的不是嗎?”


    “眼狩令是你們促成的?難道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派蒙小小的腦子裏大大的震撼。


    “稻妻的外側看起來十分穩固,但內側……”散兵發出了不屑的笑聲“充滿了留給我們的機會,稍加力氣就能從內部攻破。”


    “永恆可以把時間拉的很長,然而其間每一個節點都會變的脆弱無比,就像你在反抗軍的朋友一樣,無論怎麽努力,都不過是徒勞。”


    “如同水中泡影,絢爛的同時,便會迎來毀滅。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無能就越要掙紮!哈哈哈,這種鬧劇真讓人開心啊~”


    哲平的事本來就化作一把刀插入了熒的心髒裏,而散兵的話就像在刀柄踹了一腳一樣,使刀插的更深了。


    “他才不是無能之人!”熒咬牙切齒的想要朝著散兵衝去,而工廠內的魔神怨念也被熒的負麵情緒吸引,源源不斷的侵入熒的體內。


    “沒錯,就是這樣!憤怒吧,憤怒吧!”散兵癲狂的笑著“憤怒對這座工廠裏的魔神怨念來說,可是最好的食糧! ”


    看著倒在地上菠蘿菠蘿噠的熒,伽古拉無奈歎了口氣“真是讓人不省心啊……,蛇蛇,交給你了。”


    大型犬大小的瑪伽八岐大蛇從係統空間竄了出來,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將熒身上和工廠內的魔神怨念紛紛吸入口中。


    “什麽玩意兒?”散兵懵了,怎麽會有生物能吃下魔神怨念的?


    瑪伽八岐大蛇咂了咂嘴,雖然難吃,但比邪眼強一點。


    “你的話我還挺讚同的。”陳凱拍了拍手笑著看向散兵,聞言散兵挑眉“哦?”


    “因為你也是個無能之人。”陳凱發出伽古拉同款笑聲“不過是個被雷神丟棄的殘缺品人偶罷了,還擱這兒笑上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破防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你他媽*****!”散兵氣的口吐芬芳,陳凱淡定的嗬了一聲“嘖嘖嘖,算起來巴爾澤布應該是你媽吧?你媽不要你咯。”


    “瑪德,給我閉嘴!”


    散兵氣的直跳腳,要不是忌憚陳凱腳邊猙獰的瑪伽八岐大蛇,他早就把陳凱丟到無想刃狹間去了。


    “你媽不要你咯~你媽不要你咯~”


    “你就隻會說這句嗎!”


    陳凱露出迷之笑容,隻不過因為是魔神狀態的原因,所以散兵看不到。


    “你沒有神之心。”


    散兵:……


    散兵氣得想要跟陳凱拚命,但在看到一個粉毛走進來後,散兵止住了腳步。


    陳凱迴頭一看,八重神子帶著蜜汁笑容走了進來,隨後看向散兵。


    散兵看著陳凱、瑪伽八岐大蛇和八重神子心裏升起一陣忌憚,就當散兵要走人時,八重神子把一個紫色的棋子都給了散兵。


    散兵:?


    派蒙:?


    陳凱:omo


    “神之心給你,人我就帶走了。”八重神子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隻要雷神之心還在稻妻,愚人眾就不可能會停止霍霍稻妻,還不如把神之心給散兵,讓他自己處理去。


    散兵瞥了八重神子一眼,隨後拿著神之心離開了。


    八重神子轉身看向扛起熒的陳凱笑了笑“跟我來吧~”


    兩人迴到鳴神大社之中,隨後陳凱從係統空間掏出一個床墊放在地上,隨後把熒放了上去。


    “不知先生如何稱唿?”八重神子笑眯眯的問道。


    “伽古拉斯·伽古拉。”陳凱如實道來。


    “唔……”一旁的熒發出聲音,隨後意識逐漸蘇醒過來。


    八重神子走到熒的身旁蹲下“跟著我說「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點。”


    “閃開,我來。”陳凱推開八重神子蹲在熒的跟前“密斯卡,莫斯卡~”


    “米老鼠!”熒兩眼變屑醒了過來,八重神子把身子湊了過來“不錯不錯,看起來至少腦子是沒什麽大礙的,嗯……”


    “是什麽蒙蔽了我的雙眼……”看著眼前兩座白色的山峰,熒眼神恍惚。


    “唔…從一開始我就想問,神子,你的談吐舉止和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怎麽完全不一樣……”派蒙吐槽道。


    “別看她表麵上是威嚴端莊的宮司,私底下就是一個找樂子的屑狐狸。”陳凱拍了拍派蒙的小腦袋。


    “這麽說人家,人家可是會很傷心的呢~”神子假裝哭泣,不過這哭的太假了。


    “好了小派蒙,可能是屏退了其他那些巫女的緣故吧,而且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哦?”神子笑著道。


    “人們所展現出來的,從來都是自己想展現出來的一麵,這點我可清楚得很。所以,不論哪一麵其實都是真正的自我,隻是人們總喜歡無意義的去定義罷了。”


    “在這姑且屬於人類的社會裏,我也不過憑自己的興趣照做而已。”


    “我……好像沒聽太懂……”派蒙的cpu成功被神子幹燒了。


    “嗬嗬,多多研究人類吧,小家夥,你也會明白的。”神子笑了笑,隨後看向熒“你現在應該……還在惦記邪眼的事,是吧?”


    “沒錯。”熒點點頭“工廠後來怎麽樣了?”


    “邪眼以及製造邪眼的原材料可都被小伽伽的小寵物吃掉了,而海隻島的領航人也派兵前去清繳了。”八重神子笑著道。


    陳凱:?


    “散兵那家夥也不會在據點都暴露的情況下,替他的同僚做些自討沒趣的頑抗吧。”八重神子歎口氣“要是有時間,真想看看那些愚人眾大吃苦頭的樣子。”


    “做的可真不錯啊,名為珊瑚宮心海的女人,好想當麵再跟她聊聊,隻可惜……信仰分歧真是礙事。”


    八重神子恨不得把心海拉過來接替自己的位置,那樣自己就可以隨便摸魚,不用去管鳴神大社的事務了。


    “礙事?你可是鳴神大社的宮司呀!”派蒙不解。


    “好了,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能讓你放心,然後專心……替我辦一件事。”八重神子道出自己的目的。


    “什麽事?”熒問道。


    “你……見過她了吧?”八重神子雙手環抱於胸前,白色的史萊姆被擠壓的變了形,雖然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她?你是說雷電將軍嗎?”熒問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人偶,我是說……你應該見過她了吧?”八重神子搖搖頭。


    “emm……在那個空間裏的?”熒不確定道,她本來就覺得雷電將軍進入空間後有點憨,離開空間後就冷多了,難不成真的是兩個人?


    “嗯,為了維持自我,而在一心淨土中進行著無窮無盡冥想的,真正的雷電將軍……”八重神子點點頭“其名為:影。”


    “你是說,儀式上出現的隻是人偶,而真正的雷電將軍是旅行者後來見到的那個?”派蒙還是有些不相信。


    “也就是說,當時變換的不隻是戰場,連對手也換過了?”


    “可她為何要如此費周折?”熒不解道。


    “這才是那個雷電將軍的永恆啊。”八重神子聳聳肩“在追求這個國度的永恆之前,勢必要先觸及自己的永恆。肉身終會歸於塵土,就由人偶之身來代替。”


    “精神亦難逃磨損,她便將意識寄宿於佩刀之中,用冥想來規避一切紛擾。”


    “那麽,她用刀劃開的那個空間就是……?”派蒙攤開手。


    “一心淨土,即是與她的內心世界一樣的空間,一般隻容許自我的存在。”八重神子解釋道。


    “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裏,外部的繁雜都交給那個隻會不顧一切奔向永恆的人偶來處理……這就是影摸索出的永恆之道。”


    影將自我和國度封閉的做法,不由得讓陳凱想起了前世的最後一個封建王朝。


    “鍾離好像也提及過磨損,這也是他退位的原因。”熒出聲道。


    “你說的是摩拉克斯嗎?”八重神子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許久不見,璃月的神以那種方式退位,當真是有趣。”


    “就像雷電影自我封閉規避磨損一樣,岩神選擇假死脫身,遊曆塵世,風神選擇國交與民,浪跡世間,每個神都有獨特的規避磨損方式。”陳凱出聲道。


    “小伽伽說的在理。”八重神子笑著鼓鼓掌。


    陳凱:……


    “不過雷電將軍那樣做,好像確實可以避免鍾離那樣的問題……”派蒙有些遲疑。


    “嗬嗬,可是……她的做法不也很像發脾氣把自己關在屋裏的孩童一樣嗎?”八重神子笑著調侃道。


    “而且她所謂的永恆,也早已變成了她自己以為的永恆了。說到底,不過是在害怕失去而已…… ”


    陳凱表示讚同,失去友人的滋味他也體會過,不過他沒有像雷電影一樣逃避問題,而是選擇陪他們走完最後一程。


    八重神子是雷電影最後的友人了,如果他是雷電影,定然會加倍珍惜,否則什麽時候八重神子也沒了,才來追悔莫及。


    “所以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想要我做什麽?”熒問道。


    “其實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八重神子抱胸道“你想要拯救眼狩令之下的稻妻子民,我也一樣,隻不過順帶還想拯救一下這個國家,也拯救下她而已。”


    “而關鍵就在於——既然一心淨土也代表著影的內心世界,那麽在那裏擊敗她的話,就有著扭轉雷電將軍的意誌的可能。”


    “這就是你想到的,拯救雷電將軍的辦法?”派蒙問道“不是靠言語駁倒她,也不是借用反抗軍的力量政變,而是……這屆扭轉雷電將軍的內心世界?”


    “那有啥辦法,雷電影已經陷入了自己所認為的永恆之中,固執得很,不可能說的動。”陳凱聳聳肩“就反抗軍那點三瓜兩棗,連幕府軍都打不過,還政變?”


    “說又說不動,打又打不過,那就隻能進入內心世界擊敗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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