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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一直認為自己是八位馴海夜叉中最倒黴的一個,雖然統帥著兩片海域的巡海隊,又有百位巡海夜叉座下聽揮,卻呆在定海侯府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初被派到侯府的時候,還和幾位同僚歡天喜地的慶賀了一番,以為會像那同為馴海夜叉,卻在鎮海侯府座下聽揮的李艮一樣,於那刹那海邊境搏殺混沌,立下赫赫戰功,光宗耀祖。沒承想這一共也就見過兩麵連是公是母都不知道的定海侯卻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每天隻知道拿個破魚竿在侯府裏亂釣,卻從來不見釣出什麽東西,就更別談什麽邊境搏殺,賺取軍功了。龍宮尙武,刹那海又是混沌族入侵神州的必經之路,硝煙上千年從未熄滅。這就讓同為正牌馴海夜叉的李良成為了同僚嘲笑的對象,眾同僚私下裏都稱他為“釣釣夜叉”。


    今天不知為何龍宮裏平時寶貝不得了的芳華舟突然離開青龍潭現於刹那海,片刻之後複又歸於青龍潭,卻有一艘彼岸舟並未返迴青龍潭,不知所蹤,芳華舟作為龍宮重寶,三十六彼岸舟更是重中之重,那住在水晶宮中的七海龍神更是下了死令,七日之內尋不見彼岸芳華舟,馴海八部夜叉,提頭來見。我們做夢都想立功從而調離侯府,上陣殺敵的“釣釣夜叉”更是親率麾下巡海隊,對治下兩片海域進行嚴密巡查。


    “將軍,前麵就是星墟了,自從星王隕落之後,這星墟中就變得危險詭異,我們要不要繞路而過?”一名巡海夜叉向李良請示到。


    “彼岸芳華是龍宮重寶,不能出一點叉子,我等切不可怠慢,傳我將令,由你抽調二十位頭腦伶俐,身手尚可的夜叉郎,隨我進入星墟,本帥親自搜查。”


    “得令。”


    星墟本名星宮,本是上代龍宮星王之行宮,星王本名敖點星在上代七海龍王中排行老三,喜好收集天下奇珍異寶,隻要聽說哪裏有珍寶出世,或是誰家有什麽祖傳的稀奇物件,這位星龍王肯定是聞風而至,而且從不空手而歸,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本龍王出馬怎可走空,別管是軟磨硬泡,還是巧取豪奪,反正這位星龍王是想方設法的要把寶貝弄到自己手裏,但是你要是想讓他從嘴裏吐出一丁點寶貝,門兒都沒有,這樣日積月累的隻進不出,不知不覺間竟攢下了一份偌大的家業,因此這位星龍王又被龍宮眾人稱作多寶龍王,寶貝多了星龍王到犯起了愁,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何況那同為七海龍王被他稱作五弟的禦風龍王,麾下三百禦風郎掄起刺探軍情,梁上取物的本事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行宮建造之初,星龍王不惜花大代價請來了墨家矩子,由墨家矩子親率三百墨門弟子建造星宮,曆時五年星宮得以竣工,據說宮殿建成當天龍神大人與其餘六位龍王聯袂而至,蒞臨星宮,卻被孩童心性的星龍王引入星宮,啟動的墨門機關陣圖,結果除了龍神大人,其餘六位龍王皆迷失在墨門的陣法之中,龍神大人更是賜下清奇瑰麗,百轉千迴八個大字作為星宮四座主殿的殿名,誰承想這氣勢磅礴的宮殿建成不足兩年,就爆發了大荒曆所記載的“混沌之亂”這清奇瑰麗星宮也難逃戰火,毀於一旦,變為一片廢墟。


    “小的們,招子都給我放亮著點,這星宮雖說毀於一旦,但墨門的殘缺機關和陣圖可不是吃素的,別一個不小心再給這星宮陪了葬。”李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囑咐著麾下將士。


    “放心吧將軍,兄弟幾個晚上還要去煙花巷子開心呢,怎會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一名身披巡海服的高大夜叉郎開口答道。


    “快得了吧夜十六,整個龍宮誰不知道你家養著一頭河東獅啊,那發起狠來連七海龍神都得退避三舍吧。”一名身材略微矮小的夜叉郎譏笑道。


    “夜小蝦你放你娘的屁,老子在外逍遙快活,與那婆娘何幹?”被喚作夜十六的夜叉郎怒道。


    “莫要胡鬧了,弟兄們出把子力氣,要是真讓本帥找到芳華舟,立下這潑天的大功,就由本帥做東,好好的帶你們逍遙快活一番。”李良出生打斷了眾夜叉的胡鬧。


    “得咧,將軍,您就請好吧。”被喚作夜十六的夜叉郎眉飛色舞的答道。


    “將,將軍,您看那西北方向五彩斑斕的是什麽東西?可別是那墨家殺陣的一角陣圖啊。”夜小蝦一臉哭喪的說到。


    李良順著夜小蝦的目光望去,在西北方向確實斷斷續續的發出一陣五彩霞光,隻是時斷時續,不易發覺。李良做了一個戒備的手勢,麾下的夜叉郎們便悄無聲息的散開,以李良為中心隱隱對發光之地形成合圍之勢,李良提著那把伴他征戰半生的五股烈焰托天叉緩緩靠近,卻發現那五彩光源像一個氣泡一樣,時隱時現,而被氣泡罩在其中的正是那龍宮重寶彼岸芳華舟,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彼岸花舟的花蕊之上,竟有一名被青衣包裹的嬰孩!


    “將軍這彼岸舟雖說被咱們兄弟尋到,是大功一件,可是這舟上怎麽多了個不知道哪來的娃兒,而且這娃兒唿吸平穩,嘴巴一張一合的分明是睡著了,這娃兒又沒學過咱們龍宮的避水訣,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呢?真是奇哉,怪哉。”夜十六一臉疑惑的望向李良。


    “別管那麽多了,先把彼岸舟弄迴去交差,夜十六你去帶人去趟玄君洞,稟告玄君,勞煩他老人家派一名禺京子過來這彼岸芳華舟除了龍神與他老人家也就隻有幾位禺京子可以駕馭了。”李良吩咐道。


    夜十六領命而去,不多時夜十六引著一名黃袍青年歸來,黃袍青年神色倨傲,並未理會李良一眾夜叉,徑直走向了彼岸舟,黃袍青年確認那五色光華之內的正是那艘本應複歸青龍潭的彼岸舟後,也不管舟中孩童如何,手中起了個“嘲風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臉肅穆的凝視著彼岸舟。


    李良眯著眼睛觀察著黃衣青年施法,並未因受到輕視而有絲毫的不快,芳華舟作為龍宮重寶,能駕馭芳華舟的“刹那芳華決”自然是寶貝中的寶貝了,可此功法一直秘而不宣,就算在龍宮也就隻有龍神,玄君與幾位禺京子知曉口訣,從不外傳,如果能在黃袍禺京子施法過程中,瞧出一些端倪,那對李良來說可是受用終身,隨著黃袍禺京子施法憑空出現了一片紅色的水霧,飄向了彼岸舟,可紅色水霧浦一接觸五色光華,就有如冰雪遇見烈陽一般,消融的無影無蹤,黃袍禺京子並不死心連著幾次運起那紅色水霧卻都無功而返,李良與眾夜叉望著那已經氣喘如牛,汗如雨下的禺京子也是充滿疑惑,這一片紅色的水霧怎麽看也不像那名動神州的刹那芳華決啊,難道眼前的禺京子是個贗品不成。


    “敢問這位禺京子,可是彼岸舟出了什麽問題,為何幾次施法都無功而返?”李良上前小心詢問道。


    “嗬,這本是定海侯治下海域,彼岸舟在這裏出不出問題又與我禺京黃天何幹?”自稱禺京黃天的青年說罷,竟踏浪而起,拂袖而去,留下一眾夜叉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將軍,這禺京黃天也忒不是東西了,這就撂挑子走人了?留下我等可如何是好啊,醜話說在前頭啊,我老十六可是對那勞什子刹那芳華決一竅不通啊。”夜十六大聲抱怨道。


    “就算給你口訣,心法以你夜十六的榆木腦袋也不見得學的會,事已至此隻能勞煩小蝦兄弟再跑一趟,稟報侯爺再做定奪了。”李良吩咐道。


    “得令。”夜小蝦領命而去,半刻之後卻見夜小蝦獨自一人悻悻而歸。


    “稟將軍,侯府持珠官說侯爺正在垂釣,沒空管這等瑣事。”夜小蝦一臉苦相的稟報道。


    “瑣事?這龍宮當下的頭等大事,怎麽在咱家侯爺嘴裏就變成了無關痛癢的瑣事了呢,算了,本帥親自走一趟吧,爾等留在原地守護好彼岸舟,切莫給本帥出一點叉子。”李良說罷踏浪而起,直奔定海侯府。


    “七海龍宮,馴海夜叉李良,求見定海侯,有要事稟報。”


    “爾等除了那彼岸芳華之事還能有何要事?侯爺說了今日不見客。”侯府持珠官一臉倨傲的答道。


    “持珠大人,那星墟發生之事真是奇詭的緊,連禺京子來了都束手無策,煩請持珠大人通稟一聲,大恩大德李良沒齒難忘。”


    侯府持珠官深深的看了李良一眼,留下“等著”二字轉身走入侯府。


    “李將軍,侯爺有請。”持珠官麵無表情的對李良說到。


    “多謝持珠大人。”李良說罷,跟隨持珠官進入侯府。


    “末將李良,參見侯爺。”


    那被李良稱作侯爺的人,身形隱沒在一團光暈之內,擺弄著手中的釣竿,並未迴頭,淡淡的答道,何事?


    “迴稟侯爺,末將李良奉命尋找彼岸舟,於星墟內發現彼岸舟蹤跡,但不知為何彼岸舟被一團五彩光華所困,連禺京子都束手無策,更稀奇的是舟內還有一個裹著青袍的嬰孩,可這嬰孩並未習過我龍宮的避水訣,卻唿吸平穩,安然無恙,末將不知該如何處置,煩請侯爺定奪。”李良畢恭畢敬的稟報道。


    在一眾侯府官員,婢女,仆役驚訝的目光中,光暈之人破天荒的放下了手中的釣竿,緩緩起身,對李良說了兩個字。


    “帶路”。


    星墟之內,一眾夜叉肅立兩旁,不知為何那被一片光暈籠罩,顯得愈發神秘的定海侯從接近到那芳華舟後便一動不動,一言不發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隨著定海侯的一聲悠悠歎息,籠罩在其身畔的光暈也徐徐散開,觀其背影,雲鬟霧鬢,綽約多姿,原來這神秘無比的定海侯竟是個絕美的女子。也不見其有什麽功法口訣,隻是輕輕抬起了那有若柔荑的玉手,像那五彩光華一指,刹那之間那五彩光華迅速縮小,最後籠罩著那綠袍嬰孩,緩緩的飄向了定海侯,定海侯抱起嬰孩,踏浪而起,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夜叉李良,獻寶有功,賞,聽潮功。”


    李良起先一臉疑惑,隨即被狂喜所替代。


    “末將謝過侯爺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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