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看似平常的工作日,我正對著女孩們唱歌的分數賬本。


    手指在計算器機械地敲打著,眼睛盯著那一串串令人頭疼的數據。


    老板小彭哥匆匆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帶著一貫的那種雷厲風行。


    “文希,”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收分員張平他兒子今天喬遷我得去一趟,你和老餘頭幫忙一起收分。”


    我抬起頭,有點驚訝。但依然快速答應了下來;“好的,老板,交給我們了,你放心吧!”


    老餘頭站在吧台前聽到這話,嘴裏打趣嘟囔著:“看來我又有臨時任務啊。”


    “你這老板又不給我發工資,搞得這場子就像是我的一樣。”


    小彭哥微笑著拍了拍老餘頭就匆匆離開了,他大概是真的很看重張平的喬遷之喜。


    我無奈地看了看老餘頭,老餘頭朝我聳聳肩,我們隻好收拾東西走向收分的工作區域。


    收分這個工作可並不輕鬆,要核對顧客們給女孩們打分的準確性。


    每一個金錢的數字都像是一個調皮的小精靈,稍不注意就會出錯。


    我和老餘頭坐在那裏,開始了這項枯燥卻又至關重要的工作。


    “文希啊,你說這張平兒子喬遷,老板怎麽這麽上心呢?”老餘頭一邊盯著茶吧舞台一邊問我。


    我想了想迴答道:“也許張平平時工作很認真,老板比較看重他唄。”


    老餘頭點點頭,“也是,這張平在這場子也工作了一段時間,他兒子的喜事,老板去也是一種情誼。”


    我們邊聊著邊忙碌著,可是我的心思卻有點飄。


    我想著張平兒子的喬遷,那一定是個充滿歡笑和溫馨的場景。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搬入新的住所,周圍是親朋好友的祝福。


    而我和老餘頭,卻在這略顯沉悶的音樂茶吧裏和這些分數較著勁。


    不過,工作還是得認真做。我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


    老餘頭時不時地將從顧客們那兒收到的錢交給我,我快速地給女孩們記上。


    我們互相核對,就像兩個並肩作戰的士兵。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逐漸進入了狀態,收分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偶爾,我也會想象一下老板小彭哥在喬遷宴上的樣子。


    他應該是滿臉笑容,給張平一家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終於,經過幾個小時的奮戰,我們完成了收分工作。


    我伸了伸懶腰,感覺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樣。


    老餘頭也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弄完了,今天可真夠累的。”


    我看著整理好的收分結果,心中湧起一種成就感。


    “那當然,分數就是錢啊,可得眼疾如風腿如快馬,弄錯了要賠的呢!”


    雖然我們沒有去參加那熱鬧的喬遷之喜,但我們也在自己的崗位上完成了任務。


    在那個充滿緊張和期待的氛圍裏,柔和的燈光灑在吧台的賬本上。


    那是一份女孩們的分數名單,每一個數字似乎都承載著一段努力和汗水的故事。


    老餘頭他一邊看著還沒有統計總分的名單,一邊若有所思。


    我站在吧台的邊緣,心裏清楚自己的情況,對於那份名單並沒有太多的期待。


    老餘頭他的目光在名單中搜索著,最後落在了我的名字上。


    “讓我看看你唱了多少分呢?”他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讓我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聽得清清楚楚。


    我心裏“咯噔”一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老餘頭啊,我嘛,50分,每次都是墊底兒的。”


    “您也知道我,兼職唱歌就是重在參與,完全就是個打醬油的人。”


    老餘頭聽了我的話,摸了摸他的光頭,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像是理解,又像是一絲惋惜。


    “打醬油?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想呢。”他說道。


    我無奈地聳聳肩:“老餘頭,您看啊,她們為了這個分數,每天在端茶倒水用心服務,請客吃飯送禮物的。”


    “而我呢,守著這個吧台忙得暈頭轉向,都沒有時間去跟客人們端茶倒水招唿聊天。”


    “我的心思都在吧台管理上。我在唱歌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倉庫,飲料,酒水,香煙,檳榔以及這些不能出錯的分數統計上。”


    老餘頭輕輕歎了口氣:“我給你加滿及格,你寫上吧!”


    我感激地說道:“老餘頭,謝謝你。”


    “我這個分數就這樣了,我也不後悔。雖然不多,但也能額外增加點收入,給我減輕一下生活壓力嘛。”


    老餘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說的對,多少能混一點兒,那也總比沒有好。”


    “而且,文希,你沒分是好事!”他突然嚴肅地補充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老餘頭,為什麽我沒分是好事?”


    “文希,你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你會明白的。”老餘頭語重心長地迴應著。


    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老餘頭,雖然我不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但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會記住的。謝謝你!”


    老餘頭欣慰地笑了笑,說;“你別想多了,好好工作吧!”


    從那一天起,我依然每天奔波於吧台和舞台之間。


    而那些墊底兒的分數,也真的成為了我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


    有時候客人們會拿這個打趣我,我也總是笑著迴應。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方向。


    我選擇了兼職唱歌,即使在別人看來我在某些事情上是個打醬油的失敗者。


    但在生活的舞台上,我是一個負債累累的孤勇者,背負著賺錢養家還債的擔子。


    在我們那個不大的小城裏,我,文希,是一個眾人眼中忙碌不停的身影。


    我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很拚命賺錢,老餘頭更是好奇得不得了。


    那天,他瞅準我統計完分數,坐在吧台歇腳的空當。


    湊過來問道:“文希啊,你這麽拚命賺錢,你老公是幹嘛的呢?”


    這簡單的問題,卻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底那扇無奈的門。


    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他已經好久沒有工作,經常打麻將。”


    老餘頭聽了,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的老公,李軍,曾經也是懷揣著夢想的。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他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找過幾份工作,可總是因為各種原因幹不長久。


    後來,自從他停止了擺攤賣鐵板串串。


    每天,我們樓下的那個麻將館裏,總能看到他的身影。


    煙霧繚繞中,他和周圍那些麻友們大聲談笑,手上搓著麻將牌,眼睛裏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興奮。


    而我,卻不能任由生活就這樣下去。


    家裏的房貸,信用卡,便民卡負債,柴米油鹽,孩子的學費,這些像一座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


    所以,我隻能拚命賺錢身兼三職增加收入。


    每天不光線下管理吧台順搭唱歌,線上我還得處理品牌網絡特賣店的訂單。


    有時候,我累得迴到家,看到老公依舊是一身麻將館的煙味,心裏就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楚。


    我也和他說過,談過,可他總是說自己在找機會,說麻將桌上也能結識一些能給他帶來工作的人。


    但我知道,那不過是他的借口。


    記得有一次,女兒生病發燒,急需錢去醫院。


    我四處找人借錢,而他還在麻將桌上酣戰。


    當我好不容易湊夠錢帶著孩子去醫院,看著孩子燒得通紅的小臉,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那一刻,我對他的失望達到了頂點。


    可是,我又能怎樣呢?離婚嗎?這個詞在我腦海裏閃過無數次。


    可看到孩子那無辜的眼神,看到那個雖然負債但好歹是個家的地方,我又猶豫了。


    我隻能更加拚命地賺錢,希望能彌補老公不工作帶來的空缺。


    我的生活就像一場艱難的跋涉,每一步都充滿了汗水和淚水。


    但我知道,隻要我還能走,我就要堅持下去。


    我要為孩子撐起一片天,哪怕這片天在別人眼裏是那麽的小。


    我期待著有一天,老公能夠幡然醒悟,重新承擔起他應有的責任。


    又或者,我能靠自己的努力,讓生活慢慢好起來,哪怕沒有他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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