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高遠伯伯呀。”菀菀點點頭,“想啦,想啦。”


    宋高遠彎腰抱起小丫頭,唇角高高翹起。


    “長高了,也胖了。”


    “哼!”菀菀不高興地瞪著他,奶兇奶兇道:“我才不胖。”


    她可是要當小明星的人,不能胖。


    “不胖,不胖。”宋高遠被逗笑了,猛地想起正事來,又把菀菀放到地上。


    “去找你爹爹和娘親吧,伯伯還有事情,等忙完之後,再迴洛河村看你。”


    菀菀仰頭看他,一臉不解道:


    “高遠伯伯,你的事情,不就是找我爹爹嗎?


    他就在那裏啊,你為什麽還要忙啊?”


    “伯伯不找你爹爹,伯伯找的是……”


    宋高遠頓了頓,接著道:“伯伯要找的人,你不認識。”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宋淮安,大大方方地說道:


    “姑爺,我跟東家之間清清白白,您千萬不要誤會她。”


    本就沒影的事情,被他這麽一解釋,喬希都覺得她和宋高遠之間有奸情。


    宋淮安也是被這個蠢貨給氣到了,當即沉著臉道:


    “你想多了,她看不上你。”


    宋高遠:“……”


    咋就看不上他了?


    他比一塊黑炭差哪裏了?


    不對,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宋高遠後知後覺,看著宋淮安的眼神,也從剛剛的不屑,變得熱烈、尊重。


    “主、主子?”


    “還不算蠢!”宋淮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用下巴指了指兩小隻道:“兩個小的交給你們哥倆照顧,我和希希還有事情要辦。”


    倒也沒什麽大事,主要帶孩子太累了。


    他想讓喬希好好休息休息。


    “是!”宋高遠聲音響亮,當即抱起菀菀和宋七郎,喊上宋高飛,跟在他們身後,出了悅來客棧。


    心裏雖然有一肚子話,想問宋淮安,可到底知道邊關人多眼雜,便選擇了沉默。


    隻是心髒一點也不安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迴到將軍府時,天已經黑透。


    喬希打發宋五郎,把麵包和水果,給馮大夫送去。


    原本想著明天再找馮大夫問問崔將軍的事情,卻不想,他竟然跟著宋五郎一起迴來了。


    “你這小娘子,心倒是挺大,說好幫那崔將軍治病的,結果人卻跑沒影了。”


    馮大夫氣唿唿地瞪了喬希一眼,語氣裏滿是幽怨。


    出門都不跟他說一聲,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嘿嘿,崔將軍再重要,也沒我家孩子重要,菀菀,老七,過來跟老爺爺打聲招唿。”


    菀菀人小鬼大地說道:“老爺爺好,老師說了,不能生氣,生氣容易生病。”


    “好好好,爺爺不生氣。”


    看到軟萌軟萌的小丫頭,馮大夫心裏那股怨氣瞬間消散不見。


    他覺得喬希說得對,孩子永遠還是最重要的。


    當初他若是能早點想明白這點,如今也不會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老五、老七、宋大郎……”馮大夫念念有詞道:“宋大郎該不會是你家大兒子吧?”


    喬希知道瞞不住他,便笑著點頭:“沒錯,他是我家老大。”


    馮大夫點點頭,很識趣地沒有繼續往下問,而是把話題引到崔將軍身上。


    “你們是怎麽看出來,那個姓崔的是中了毒?”


    他倒沒有瞧不起喬希幾人的意思,單純就是好奇。


    喬希和祁落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道:“猜的。”


    馮大夫一整個大無語。


    誰家給人家看病,是靠猜的?


    好巧不巧,竟然還讓他們給猜對了。


    見狀,喬希便知道,她們這是猜對了。


    “老前輩,崔將軍當真是中毒了?”


    “是!”馮大夫點了點頭,科普道:


    “他中的這毒,本身無色無味,對身體也沒有多大的損害,隻是會讓人沉睡不醒,一般大夫根本診斷不出來。”


    祁落來了興趣,“前輩,那您是怎麽看出來,崔將軍中的是這毒的?”


    馮大夫:“……”


    他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也不配當神醫穀的穀主了。


    半晌,他緩緩說道:“因為這毒,是我師弟研製的。”


    “原來如此。”祁落拿出紙筆,像個乖學生似的,準備記筆記,“前輩,那這毒,該怎麽解?”


    馮大夫掃了眼他手裏的紙和筆,好奇道:“這是西洋人的東西?”


    “對!”祁落笑笑,“您若是喜歡,我可以送您一套。”


    隻要您告訴我解毒的辦法就行。


    “不要!”馮大夫口是心非道:“西洋人的東西,能有什麽好的?”


    呸!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就是想騙他的解藥。


    沒門!


    除非他們再給他一些好吃的麵包。


    祁落迴道:“前輩,話可不能這麽說。


    雖然我也不喜歡西洋人的一些做派,但是不得不承認,人家在某些領域,確實比咱們發展得好。”


    “是呀。”宋七郎點點頭,附和道:“歡歡老師說了,洋鬼子在科技還有武器這塊,都比咱們厲害。”


    馮大夫隻當宋七郎口中的老師,是某一個上了年歲的夫子,便笑著問道:


    “你們夫子也認識西洋人?”


    宋七郎徹底打開了話匣子,“認識!我們歡歡老師可厲害了,不但認識洋鬼子,還去過西洋。”


    “哦?”馮大夫擰眉,心說:大梁朝何時這麽厲害了,一個普通的夫子,竟然都去過西洋國。


    據他所知,西洋國離他們很遠,遠到兩三年都指不定能到。


    而且去西洋國要坐輪船,就大梁朝那幾艘破船,估計還沒出發,就船毀人亡了。


    正想著,耳邊又傳來宋七郎奶萌奶萌的聲音。


    “我們三舅舅說了,等我們放假了,也帶我們去西洋國,雖然我不喜歡洋鬼子,但是我想坐飛……”


    小家夥話還沒說完,就被喬希捂住了嘴巴。


    “嘿嘿,老前輩,小孩子吹牛呢,您別當真。”


    馮大夫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宋家人身上的秘密,可是越來越多了。


    “五郎,帶弟弟妹妹出去玩一會兒。”


    喬希打發走三個小的,又把話題轉移到崔將軍身上。


    “老前輩,既然您知道崔將軍中了什麽毒,那您可否幫他解下毒?”


    馮大夫眼珠子轉了轉,沉聲說道:“實不相瞞,老夫跟大梁朝有些過節,所以這人,我是不會救的。”


    聞言,喬希皺了皺眉,開始想逃跑方案。


    老實說,崔將軍是死是活,她並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她這個神醫的人設,能不能立住。


    “東家、姑爺,趁天黑,咱們快跑吧。”宋高遠生怕宋淮安出事。


    祁落也點頭,“對,這人也不是非救不可,咱們帶著大郎,迴村吧。”


    馮大夫:“……”


    慫貨!


    跑什麽跑!


    他剛鋪墊完,還沒有說正事呢,咋就都要跑了呢?


    “不急。”宋淮安一臉淡定,“先拖幾天,等肖成那邊安排好了,咱們再走。”


    見無人搭理自己,馮大夫急了。


    “你們若是真的想救人,老夫也能救,不過你們得如實告訴老夫,你們究竟是誰?為何要潛伏在大梁朝的軍營裏?”


    喬希這才反應過來,馮大夫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前輩,這怎麽能叫潛伏呢?我們又不是奸細。


    您沒聽那些士兵們說嘛,我家大郎可是剛剛立了大功。


    若是奸細,他怎麽可能去跟蠻子拚命?”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你們騙不了我的。”


    馮大夫翹起一邊嘴角,對喬希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頓了頓,他繼續道:“跟蠻子有仇的,可不止大梁朝,也有可能是東陵國、北宸國。


    所以,你們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人?若是不老實交代,就莫怪老夫去告密了。”


    喬希:“……”


    好嘛!


    老頭子夠狠,竟然從利誘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


    她偏頭看向宋淮安,等待他的指示。


    宋淮安不急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我們跟前輩一樣,也是跟大梁朝有仇的人,可我們隻跟大梁朝皇室有仇,跟普通老百姓沒仇。


    大郎之所以來參軍,也不是為了當奸細,而是為了保護那些無辜的老百姓,至於我們為何不相認……”


    說到這裏,他自嘲地笑了笑,“因為我不敢冒險,我怕有人認出我的身份,會對大郎不利。”


    馮大夫一眨不眨地看著宋淮安,見他一臉坦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才點頭說道:


    “既然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姓崔的我幫你們救了。”


    “多謝老前輩。”喬希心中一喜。


    哎呀媽呀!


    她這個神醫身份,是徹底立住了。


    突然想起什麽,喬希問道:“老前輩,我能問問,您跟大梁朝到底有什麽過節?為何孤身一人留在邊關?”


    “他們害死了我的兒子、兒媳。”


    提起傷心事,馮大夫忍不住紅了眼眶。


    “罷了,不說這事了,我之所以留在邊關,是為了找我的孫子,可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馮大夫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甚至有些哽咽。


    喬希向來感性,也跟著紅了眼圈。


    在她眼裏,馮大夫一直是一個既貪吃、又有趣的老頑童形象。


    卻不知道,在他有趣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麽沉重的心事。


    “您孫子是什麽時候丟失的?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征?比如疤啊、胎記什麽的,我夫君在邊關有些人脈,可以幫您找找。”


    馮大夫搖頭,“不知道,哎,說來也是我的錯。


    我那兒子自幼就跟我不和,十多年前,我們大吵了一架,他一氣之下,就帶著媳婦,離家出走了。


    他們去了哪裏,什麽時候生了孩子,我都一無所知。


    若不是有人把他們的屍體送迴家裏,我都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


    後來我走南闖北,多方打聽下,才知道他們曾經在榕城生活過一段時間。


    所以,我就來了榕城,想著碰碰運氣,萬一老天垂涎,讓我找著我的孫子呢?”


    一時間,喬希也不知道是該安慰馮大夫,還是該罵他。


    什麽信息都不知道,這還怎麽找人?


    大海撈針,都比這簡單。


    “那他身上可有什麽信物?”


    宋淮安眯了眯眼睛,暗自猜想,四郎或者五郎,該不會就是馮大夫丟失的孫子吧?


    “不知道。”


    這一問三不知的態度,聽得眾人都有些生氣。


    可仔細一想,馮大夫又何嚐不生自己的氣呢。


    喬希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越看馮大夫,越覺得他的眉眼跟宋五郎有些相似。


    她瞬間瞪大眼睛,老天奶呀,要不要這麽狗血?


    為了不讓老人家失望,她靈機一動道:


    “老前輩,別動,您這裏有根白頭發,我幫您拔了。”


    說著,她直接上手,一下子拔了馮大夫好幾根頭發,疼得馮大夫呲牙咧嘴。


    “小娘子,你該不會是故意氣老夫的吧?


    老夫一把年歲了,早就滿頭白發了,你但凡說是有根黑頭發要拔,老夫都信了你的鬼話。”


    “不好意思,我看錯了。”


    喬希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把帶著毛囊的頭發,收集好。


    就等明天找個機會,把宋五郎的頭發,一並送去dna檢測機構檢測。


    若他真是宋五郎的親祖父,那她可就真的賺大了。


    祁落猜到喬希要做什麽,把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把樣本給我,然後送我迴現代。”


    他要親自檢驗馮大夫和宋五郎,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


    “不急,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明日白天再檢測也來得及。”喬希也是真的心疼祁落這個便宜哥哥。


    自從跟她來到大梁朝之後,祁落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每天一睜眼,就是救治傷員。


    “行。”祁落點頭應下。


    ……


    次日,喬希把馮大夫開的藥方交給崔夫人,然後尋了個借口,把祁落送迴現代。


    祁落拿著兩份樣本,馬不停蹄地迴到實驗室,開始檢測。


    結果一出來,他又迴到別墅,等待喬希過來接他。


    喬希剛穿過來,就迫不及待地問,“四哥,結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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