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英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她的耳朵。


    周彥廷心猛地一沉,趕緊上前。


    白春英卻擋在了他前麵。


    她笑著看相薑妤:“歡迎你來見證我們彥廷和妡喬複合。”


    薑妤恍然大悟,本來懸著的心竟然放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恭……”


    她話沒說完,周彥廷繞開白春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裏。


    “不,今天的主角是……”


    “彥廷!”


    白春英捂住自己心口,打斷他的話。


    “我有心髒病,你忍心不顧媽媽的感受嗎?”


    周彥廷禁錮住懷裏要掙脫開的薑妤,反問白春英:“那你非要逼我嗎?”


    “周彥廷,為人子女要懂得尊敬,特別是給你生命的母親。”


    蘇妡喬一邊扶住白春英,一邊板著臉對周彥廷說道。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周彥廷嚴厲的聲音讓蘇妡喬驚了一下。


    她十分委屈。


    這時,白春英突然腳下一軟,依著她倒了下去。


    “阿姨!阿姨!”


    蘇妡喬急得大喊。


    白春英臉上覆上了一層青灰色,


    周彥廷這才鬆開薑妤,去查看她的情況。


    “你母親的心髒病不像是裝的,喊救護車吧。”


    薑妤說完,轉身就走。


    周彥廷仿佛又被一座大山壓住,喘不過氣來。


    半個小時後,醫院病房。


    經過治療,白春英麵色好轉。


    醫生走出病房:“病人患有心髒病多年,已經引發心力衰竭,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家屬最好不要再刺激她了。”


    “她真有病?”


    周彥廷不可置信。


    醫生詫異:“裏麵這位女士的情況不適合換心髒,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病情,你們不知道嗎?”


    看周彥廷確實不知道的樣子。


    醫生搖搖頭,走了。


    蘇妡喬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看來你媽媽這次迴來,是不想留下遺憾。”


    周彥廷抿著唇,不說話。


    蘇妡喬繼續道:“我承認和阿姨見麵是對你還抱有幻想,但是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想過?你為了拿我做擋箭牌,故意不反對周爺爺的撮合,假意和我交往,你封住了心,但我付出了真感情。我舍不下你,希望挽迴有什麽錯?”


    “可我不是你的良人。”


    周彥廷情緒已經恢複正常。


    蘇欣喬定定地看著他:“你不是一個壞人,你比他們都真。我會從薑妤手裏奪下你。是公平公正地奪你,不用那些卑鄙手段。”


    “替我問阿姨安康。”


    講完,她小跑離開。


    周彥廷看著她的背影,揉了揉生疼的眉心,打開門,走進病房。


    白春英已經醒了,而且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自己坐起,靠在床頭:“我和你爺爺都認為蘇欣喬最適合你。”


    周彥廷看了看她的輸液瓶:“既然心髒不好,就過點自己想過的生活,我的事你別管了。”


    白春英因他這話,唿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想過的生活,已經被容家人破壞了。你娶蘇妡喬,在對付容家的時候,她會成為你的助力,你怎麽連這也想不明白呢?”


    “所以你心裏隻有報仇,你迴來,不想留下的遺憾也是報仇。你的心願裏,沒有一分一毫是關於我的。兒子這個詞在你心裏和親情沒有半點關係。”


    周彥廷的麵色漸漸變得嘲諷。


    白春英趕緊搖頭:“彥廷,你以為我的心髒病是先天的嗎?”


    “您別激動,小心又暈過去,到時候我還走不了。”


    周彥廷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冷漠。


    白春英笑了,眼裏全是淚。


    “從出生就被容朝甫追殺,母親想方設法護我,而我因為長期擔驚受怕,無時無刻不緊張,結果16歲年被確診患上了心髒病。後來我嫁給了你爸,他和你爺爺都很很好,哪知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年,容朝甫又奪走了我丈夫的命。我有生之年,不能見到容家家破人亡,我死不瞑目。”


    周彥廷哼笑一聲,並不否認她的話。


    “你的心願我可以完成,但是我要知道容朝甫為什麽要追殺你。”


    白春英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


    “讓我賣命,又不告訴我實情,所以我在你心裏是攻擊容家的武器,是你實現心願的工具。既是這樣,咱們把話說清楚,我會對付容士良報答你的生育之恩,但是我要和誰在一起,你無權幹涉。”


    話音落下,病房門開。


    吳忠拿了換洗的衣服和夜宵來。


    “少爺,太太的病情嚴重嗎?”


    “你自己問她。”


    周彥廷闊步走了出去。


    白春英眼中的淚沒控製住,瞬間滾落下來。


    吳忠歎了口氣:“太太,您和少爺之間的親情要重新培養,急不得的。不過好在少爺是孝順的,您多點耐心,少爺會認可您這個母親的。”


    白春英的心很痛。


    “我懼怕身份被拆穿,丟下他出國而去,不也是為了他的安全嗎?他不理解我。”


    吳忠磨猶豫了幾秒,還是上前說道:“下午得到的消息,有人查了當年遊艇事故案的卷宗。”


    白春英警惕起來:“誰?”


    吳忠搖搖頭:“之前薑妤懷疑過您的身份,還去白家溝查過。”


    “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不多,而且沒有證據。他走後,老爺子就把白春虎和他爹送走了,她更找不出什麽花兒來了。”


    “送走?送哪裏去了?”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少爺的心性,他對薑妤查到的事應該好奇才對,但他答應了老爺子不查,所以……少爺已經做得很好了,您就別逼他了。”


    白春英似乎沒聽進去他後半句話。


    “薑妤為什麽要揭穿我身份?”


    “這個……很奇怪,她突然就開始查老爺了,然後就迅速查到了你。據說容老爺子死時交代了她一些話,連容士良都不知道。”


    白春英攥緊手指:“那薑妤就更不能留了。”


    “太太……”


    “吳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讓薑妤麻煩纏身不夠,得讓她進去一段時間。我……”


    她咳嗽了兩聲。


    ”她擅自脫離管轄,盜竊遺體罪名成立也關不了幾個月,但是這段時間能讓彥廷身邊清靜,讓給他專心給我們報仇。”


    她是這樣盤算的,吳忠不再多言。


    ……


    第二天下午,薑妤接到陌生電話。


    對方的聲音有些像白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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