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光明絕不是永沒有黑暗的時間,隻是永不被黑暗的時間所湮沒罷了;真正的英雄絕不是沒有卑下的情操,隻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


    ——羅曼·羅蘭


    江鬱涵看著雲洛的背影,眼神很複雜。


    但很快,眼睛發亮。


    似乎明確了什麽一般。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對方毫無疑問,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哪怕困難很多,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富家千金看著那位殺手,見不得光明的殺手,眉頭鎖著,很難看。


    他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但要是沒有這樣,她也不會遇見他,也不會看上他。


    也不會覺得對方就是命中注定的人。


    茫茫中,自有天意。


    可是他,很害怕,不隻是害怕,還在擔心;也在猶豫著。


    可是,隻要你喜歡上我的話,我可以讓你不去想任何的外界因素。


    但你沒有。


    甚至是想要從心底裏疏遠我。


    你到底在怕什麽?覺得配不上我?可是,隻有你了。


    我誰也看不上,除了你。


    江鬱涵睫毛顫動著,雲洛的背影看上去不算消瘦,反而會有些寬大。


    她很想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抱著,可是那樣的話,說不定對方會更疏遠自己。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他的人,還是他的心?


    還是一切呢?


    她的內心徘徊不定著,眼神也是看著雲洛飄忽不定,時而沉思的模樣,時而恍然大悟。


    很矛盾,很糾結。


    最後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雲洛走了過來。


    對方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動作十分輕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就這般坐到了沙發上的最邊緣。


    然後翻著手機,雙眼無神,瞳孔有些渙散。


    江鬱涵看著他,左手握緊然後堵著自己的唇,右手托著下巴看著他。


    雲洛瞥了一眼。


    要是說自己剛才毫無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在猶豫,的確變得優柔寡斷了。


    還是做個朋友吧。


    雲洛抿了抿唇,隨後抬眸看向了江鬱涵。


    “談談?”


    雲洛說著。


    “邊走邊談。”


    江鬱涵就想和他散散步,把能做的事情都給做了。


    這樣就算沒有在一起,也問心無愧了。


    “好。”


    雲洛幾乎是脫口而出,一點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江鬱涵眼眸一閃而過一些情愫,但是很快就被冰冷給掩埋了。


    雲洛先去穿鞋了,隨後江鬱涵也是襪子都沒穿,直接套上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襪子都不穿?”


    雲洛看著她露出的腳踝,很雪白。


    “不用穿,反正隻是出去走走,就在這裏走也可以,不出別墅區也可以。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江鬱涵嘴角微微揚著。


    “穿上吧,去外麵。”


    雲洛眼底一閃而過了什麽,江鬱涵沒有察覺。


    “好吧。”


    江鬱涵去樓上拿了一雙白色的短襪,然後套上後,重新穿上鞋子。


    “不戴口罩嗎?”


    江鬱涵見對方口罩都不戴,也是問了問。


    “你不是說在這裏悶嗎?出去要是戴口罩那不是更悶,還不如不出去。”


    雲洛開了門,然後等著江鬱涵出來。


    江鬱涵聽到他的話,步子變得輕快了許多,還行,比我想象中的要體貼。


    至少我說的話,他都記得。


    哪怕是借口。


    雲洛關了門,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帶。


    “我什麽東西都沒帶,不要離我超過一米遠。”


    江鬱涵走在庭院裏,這裏雜草叢生,雲洛還沒來得及清理,綠意盎然。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想離我近一些嗎?”


    江鬱涵迴過頭來,背著手放到了身後,微微歪著腦袋,微笑著。


    這一幕,映入了雲洛的眼簾之中,揮之不去,仿佛已經快要進去腦海之中了。


    “隨你。”


    雲洛走過去,然後繞開了她,打開門,江鬱涵跟著他,走了出去。


    門打開,卻又關上了。


    雲洛走在前麵,江鬱涵就落在半步後麵,很近,她一個半拳頭的距離。


    現在快要八點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但還是亮著的。


    路燈都還沒有開。


    路上有幾個小孩歡快的跑著。


    “你小時候有沒有這麽無憂無慮過?”


    江鬱涵問著,本來就是邊走邊談,問問他的事情不過分。


    “有,不過,九歲的時候,飛機出事了,之後我就到了叢林,再也沒有童年可言。”


    雲洛看著那幾個小男孩,玩鬧著,丟著很小的石子,也不怕對方受傷。


    也是微微笑著,那些小孩沒有注意他。


    他也隻是一個窺探別人童年的人,說不定啊,還會被這些小孩說成是怪哥哥。


    江鬱涵有些後悔問了,但還是要問個清楚。


    “那之後呢?你在叢林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江鬱涵咽了咽口水,又問了一句,看著雲洛近在咫尺的背影,發著愣,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我在那裏遇到了我這一生的貴人,叢林的統治者,也就是接你訂單的那個人,他教會了我很多,我在那裏從一個小男孩,日複一日的練習,不管天氣如何,終於成長到了序列者的地步,9527,就是我的代號。”


    雲洛一筆帶過了那十年。


    江鬱涵聽著,眼眶有些發紅,他一定很苦,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一點點痛苦的跡象。


    一個小男孩在那個殺手如雲的叢林裏,還是剛從父母逝世的悲傷裏沒有走出來的小男孩。


    這其中的苦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好心疼。


    江鬱涵想抱抱他,但雙手卻是懸到了空中,最後放了下來。


    她苦笑著。


    正如他所說,我沒有資格。


    可是,我不甘心,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很苦嗎?”


    江鬱涵輕聲說著。


    “不苦,我還樂在其中。”


    雲洛走的速度很慢,似乎是在延長著和她散步的時間。


    馬上就要到保安亭了。


    江鬱涵聽著他風輕雲淡的話語,抿了抿唇。


    “你可以和我說的,我不是你的雇主嗎?我要求你可以對我展示你柔弱的一麵。”


    江鬱涵說著,還沒有等雲洛迴答。


    倒是先聽到了那個保安的話傳來了,讓江鬱涵咬著牙。


    看著保安,攥緊了拳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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