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也沒有異議,他們也想嚐嚐竹筍是不是真的好吃。


    如果好吃,他們壩頭村多的是。


    話到這裏,高娥也不再搭理馮氏,任憑她在那裏胡攪蠻纏的咒罵。


    “幹嘛呢?”雷氏睡的迷糊被吵醒脾氣有些大。


    “沒事。”高娥看了雷氏一眼“趕緊去洗把臉。”


    雷氏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轉身進院子。


    家裏現成的熏肉和竹筍,含月照著二嬸教她的手法快速的炒了一份,然後拿了幾雙筷子端了出去。


    香味散開,幾個人探著脖子咽了一下口水,這麽香,就算吃壞肚子也要吃上幾口。


    馮氏聞著那味道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捂著肚子撒開腳丫子就跑。


    眾人也不管她,接過陳含月遞過來的筷子吃了兩口。


    這陳家是不過日子了嗎?


    油和鹽不要錢的放,這樣炒東西,就是炒的草根也會很香吧?


    高娥看那些人輪流吃菜:“這竹筍刮油,所以要重油去炒,最好是和肉一起炒,而且不能吃的太多。”


    眾人一聽就算了,這年頭誰家有那麽多油,更何況是肉。


    看來陳家能吃竹筍,是陳家有肉,別家可沒這樣的條件。


    馮氏向來愛占小便宜,估計是高氏說竹筍能吃煮了一大鍋吃,所以才成這樣。


    吃人的嘴軟,一盤菜見底,那些人紛紛和陳克打招唿離開了,自嘲幾句自家可沒這條件。


    等到馮氏一瀉千裏迴來,陳家人已經迴院子吃飯了,任憑她在外麵怎麽叫都不搭理她。


    “我出去和她理論理論。”雷氏有些坐不住。


    “火克金。”高娥看了雷氏一眼“就當修身養性了。”


    雷氏一聽就慫了,自己的脾氣得改。


    陳傑看的吃驚,火克金是什麽意思?


    二嫂一句話就讓他婆娘的火爆脾氣沒了。


    馮氏在外麵叫罵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她拉的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吃過午飯高娥和陳傑商量他們夫妻倆的安排。


    高娥發現按照他們夫妻倆要做的事,可能休息時間都沒有。


    早上陳傑要去看陷阱裏有沒有野豬,有的話要送野豬,然後買糧食迴來,晚上再去抓魚。


    沒有的話要去撿橡果,然後吃了午飯去買糧食,晚上抓魚。


    而雷氏上午要處理魚,然後和她熏魚,有多餘的時間要去撿橡果,晚上要去抓魚。


    “我的意思是這樣太累了。”高娥和陳傑分析。


    “這算啥啊,晚上抓魚迴來不就能睡覺了。”雷氏一臉不在意。


    高娥看著雷氏,想她是鐵打的嗎?


    雷氏不是鐵打的,她就是知道這些東西都和他們有關。


    如今吃的好了,還有錢了,累點算什麽。


    想想以前陳家地多的時候,也是起早貪黑一年忙到頭餘下的錢還要給二哥讀書,他們兩房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樣吧。”高娥看他們沒意見“撿橡果家裏的小孩也能撿,你們兩個就不用撿了,得空就多休息,把身體熬垮了更不劃算。”


    “沒事……”雷氏無所謂的說。


    “過猶不及。”高娥看著雷氏。


    雷氏沒太懂,但是二嫂說的肯定有道理。


    商量完這些陳克和陳傑就趕著馬車出去了,高娥讓他們早點去,多買幾個大木盆迴來。


    如今他們也算一個家庭小作坊,有些東西就要多置辦一些。


    馮氏去陳家鬧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壩頭村,村裏人知道竹筍好吃,但是要和肉一起炒。


    之前陳家倒是送給他們一些肉,但是平時誰舍得吃,所以本來起了心思的人就放棄了吃竹筍。


    晚上陳克他們拉著糧食迴來,家裏的人就坐在院子裏圍著火堆剝橡子。


    第二天陷阱裏有一隻野豬,他們先把野豬送到城裏,置辦了一些家裏需要的東西,又買了糧食等到快天黑的時候才迴家。


    “你幹嘛呢?”陳泛才從茅房出來看到自家兒子扒在門縫那裏看。


    陳寶來被他爹嚇了一跳,肩膀撞到門上按著肩膀站直:“爹幹嘛呢?”


    “你這在自家鬼鬼祟祟的幹嘛?”陳泛才不悅。


    自從買了陳克的房子,他覺得自己在壩頭村也是人上人了,走路都比以前有氣勢。


    陳寶來一臉狐疑:“大伯家的馬車怎麽天天去城裏。”


    他家就在村口,對著進村的路。


    “顯擺唄。”陳泛才不屑。


    他現在還有一個心病就是搞到陳克家的馬車,那高氏對馬車比對她親兒子還親,讓她賣馬車和要她的命一樣。


    “可是二哥家又是魚又是肉的,二哥家怎麽突然這麽有錢?”陳寶來裝作一臉不解。


    其實的那天陳傑落了他的麵子,讓他當著村裏人有些難堪,他最近一直留意大伯家那幾個堂哥,想找迴麵子。


    陳泛才不屑:“肯定是把你二哥去考試的錢給花了。”


    陳寶來想想也是:“那二哥是不打算去考試了?”


    陳泛才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


    他對陳克的態度很矛盾,不想讓陳克考中,那樣自己以後就要永遠仰仗大哥一家的鼻息。


    又想陳克考中,畢竟都姓陳,自己也能得不少好處。


    這兩種心思孰多孰少他自己也不確定。


    “我明天去問問你大伯。”陳泛才讓他大哥一家不舒坦,他就舒坦了。


    陳泛才吃過早飯就拎了十個雞蛋去找他大哥了。


    其實陳泛生對這個弟弟算是仁至義盡,早年陳泛生在城裏做賬房,認識了一些人,就花錢出力的為他找了一份差事。


    陳泛才雖然讀書不行,但是鑽營是一把好手,沒過幾年就得了官府守魚頭壩的差事,就開始看不上他大哥了。


    陳泛生做事一板一眼的,就拿自己那份酬勞,陳泛才看不過去,覺得他太死腦筋,守著錢匣子都沒錢,反過來想教他大哥做人。


    兄弟倆為這事開始有了嫌隙。


    後來就是陳克考中了秀才,陳泛生又風光起來,自然少不了數落陳泛才……


    總之兄弟兩個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嘲諷的有來有迴,關係就越鬧越僵。


    他到陳家門口的時候,看著陳家破敗的大門,還有磨出一個大凹口的門檻,眼底忍不住嘲諷。


    “二弟來了?”薑氏對陳泛才倒是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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