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母這巴掌卻沒有落在舒悅的臉上。


    有人從後麵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度很大,攥得沈母的手腕骨節甚至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沈母更是痛得麵色扭曲。


    “大嫂對我是有什麽意見嗎?”


    是沈司遠。


    他神色冰寒,語氣更是如同夾雜著冰碴子一般,一字一頓開口道。


    沈司遠平日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冷冰冰硬邦邦的,永遠是嚴肅冷峻的模樣,現在這樣一張臉染了怒意,看起來更是不怒自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叫人望而卻步。


    “七弟,我隻是——我怎麽會對你有意見?老爺子這次,還多虧了你幫忙呢——”


    雖然沈司遠已經放開了她的手,不過沈母還是痛得咬了咬,臉部表情都幾乎控製不住,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


    “既然對我沒有意見,為什麽欺負我的女人?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沈司遠聲音越發的冰冷。


    這已經是在質問了。


    沈母對上沈司遠疾言厲色的臉,心裏隱隱有些發慌,一時之間有些詞窮了。


    白梨見狀不對,當即惡人先告狀道:“不是的,七叔,是舒悅想要打我——”


    “問你了嗎?長輩說話,有你一個晚輩說話的份兒嗎?”


    沈司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白梨,眼底的寒意越發深沉了。


    白梨被他眼底凜冽的神色嚇了一跳,瞬間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


    “七叔——是舒悅出言不猻,你要算賬的話,就算在我的頭上。”沈俊卿見沈司遠如此憤怒,隻能沉聲開口,將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司遠冷冷地勾起唇角,眼底的冷光如同一柄劍,落在了沈俊卿的臉上。


    然後,他一把拎起了沈俊卿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他拎了起來,狠狠一拳頭揍了上去。


    沈俊卿的下頜生生挨了一拳頭,嘴角瞬間就出了血。


    “七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沈母見兒子挨了打,當即就著急,甚至跺了跺腳,聲音帶了一絲哭腔。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孬種!欺負我的女人?誰給你們的膽子!我不管是誰動的手,你是個男人,這筆賬必須算在你的頭上!”


    沈司遠冷聲說著,又揪住了沈俊卿,往他另一邊的嘴角也狠狠揍了一拳。


    這下好了,沈俊卿另一邊的嘴邊也出了血,看起來挺對稱的。


    不過沈司遠看著舒悅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子,心裏頭隻覺得怒火中燒,難得的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猶未解恨,揪住了沈俊卿的衣領,對著他的小腹處又狠狠地來了幾拳。


    沈俊卿毫無還手之力。


    一來,他那點花拳繡腿在死人堆裏頭殺出來的沈司遠跟前的確是不夠看的,二來,沈司遠積威已久,他對沈司遠有一種心理上的懼怕和敬畏,不敢輕易跟他動手。


    所以,沈司遠不過三二兩下,就將沈俊卿打了個鼻青臉腫的,連連後退。


    最後一拳,還直接將沈俊卿打得滾在了地上。


    “七叔,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舒悅,不,得罪了七嬸,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見沈俊卿被打得這麽慘,白梨急得不行。


    本來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現在好了,都因為舒悅那個掃把星,全毀了。


    而且沈俊卿還被打成這樣——


    迴頭沈母肯定還得怪在她頭上的。


    所以白梨當即就擠出了一抹眼淚來,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然而,沈俊卿是吃她這一套,但是沈司遠可不吃她這一套。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了白梨一眼,道:“你得罪的人可不是我,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


    這是要她跟舒悅道歉了。


    白梨心裏頭恨得要死,但是卻不能強忍著滿心的不敢和憤恨,可憐兮兮地看向了舒悅,雙眸掛著眼淚,聲音如同蚊子哼哼道:“舒悅,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你了,我,我不應該這樣——請你大人有大量,讓七叔饒了俊卿吧——”


    舒悅看著白梨這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隻覺得惡心又膈應。


    “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我不會接受,我也不可能原諒你。”舒悅冷聲道。


    這話一出,沈母又炸了,咬牙切齒地罵道;“舒悅,你這個小——你不要蹬鼻子上臉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本來想罵一句舒悅是小賤人的,但是見沈司遠在這裏,後麵兩個字被死死咽了下去,無論如何不敢再開口了。


    “噢,原來你還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那剛才扇我巴掌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饒了我?”舒悅冷冷地迴望沈母一眼,冷笑。


    聽說是沈母打的舒悅,沈司遠下手更重了,直接狠狠一腳,將地上的沈俊卿踹飛了三米。


    “俊卿——俊卿——媽,我,我有些頭暈——”


    白梨見沈俊卿又從嘴裏頭吐出一口血沫來,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搖搖欲墜地看向了沈母。


    沈母一把扶住了白梨,又哭又叫道:“俊卿啊,白梨還懷著孩子呢,你趕緊過來扶著她啊,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還活不活了——”


    沈俊卿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這才艱難地從地上起來,走到了白梨跟前,穩穩當當地扶住了她。


    然而,他的目光,卻還是若有若無地看向了舒悅。


    可惜現在,舒悅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沈司遠。


    不知道為何,沈俊卿隻覺得心裏頭又苦又澀的,異常的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沈父出來了。


    “老爺子醒了。”


    沈父渾然不知道外麵已經大戰三百個迴合,看向了舒悅,道,“爺爺想見你,你進去吧。”


    這話一出,沈母當即又想要刺她幾句,讓舒悅別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


    不過看到沈俊卿那一臉的傷,沈母生生學會了閉嘴。


    舒悅下意識地看向了沈司遠,眼底有一絲求助的意味。


    沈司遠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嚴絲合縫的。


    “我陪你進去。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他言辭誠懇,態度堅定。


    舒悅的心頓時落迴了遠處,穩穩當當的,充滿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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