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眼淚朦朧地看著舒悅。


    沈司遠是個心思極正的人,絕對做不出見死不救的,舒悅這會兒要是不在這兒,說不定沈司遠就真的被白薇忽悠走了。


    不過既然自己碰上了,那就絕對不會讓白薇這個綠茶精如願的。


    “我聽明白了,白同誌這是不想要結婚,但是家裏又逼得很急,所以想要找個擋箭牌,先應付應付,是這個意思嗎?”


    舒悅順著白薇的話說道。


    白薇點了點頭頭,道:“希望舒同誌成全我,大恩大德,日後必定報答。”


    “既然是救人性命的好事,我自然不會攔著的,我又不是什麽蛇蠍心腸的人,你說是吧?”


    舒悅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一聽舒悅鬆口,白薇心裏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穩穩落地了。


    她當即就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神色來,雙眸激動地看著舒悅,道:“謝謝舒同誌,阿遠——”


    不等白薇的話說完,舒悅就麵色從容淡靜地打斷了她的話,道:“哎,白同誌,你先別謝太早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白薇剛剛湧上來的笑容頓時就僵滯在臉上了。


    “你讓沈司遠去當擋箭牌了,我覺得有些不妥當,後麵實在太過麻煩了。既然你隻是想要找個擋箭牌,那誰當都一樣的。”


    舒悅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白薇的心裏頭頓時浮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果不其然,舒悅當即抬起眼睨了沈司遠一眼,道:“你手底下不是有一幫子打光棍的大頭兵嗎?好些都是外地的,大部分都沒有迴家過年,在單位值班呢,你給單位打個電話,讓他們都收拾幹淨,過來讓白薇姐慢慢挑。”


    “白薇姐,我跟你說,既然你要找擋箭牌,那肯定要讓你找個有麵兒的,能壓得住場子的,保證讓你爸媽說不出一個不字來,沈司遠底下那些兵,要前途有前途,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長得俊的有,長得俏的也有,長得斯文的也有,就看你喜歡哪一款了。”


    “這年紀嘛,比你大的也有,比你小的也有,跟你不相上下的也有,總之是應有盡有,任你選擇,保證讓你明兒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迴家,讓你爸媽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來。”


    舒悅拍胸脯打包票道。


    白薇臉上僵硬的笑容瞬間變得比哭還要難看了。


    她本來以為這事兒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誰知道舒悅還能來這麽一招。


    “去打電話啊,還愣著做什麽?多叫幾個人過來,讓白薇姐慢慢挑,一定要挑到滿意的。”舒悅還推了推沈司遠,當即催促道。


    沈司遠其實已經有些忍俊不禁了。


    不得不說,舒悅這個破局的法子就是想得好,想的妥當。


    既沒有給自己添加麻煩,而且也沒有正麵得罪白薇。


    他並沒有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寵溺,直接就站了起來,並且征詢似的看向了白薇,道:“那我現在去打電話?”


    白薇氣得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了,臉上的笑意也直接扭曲了。


    “阿遠,你不肯幫我,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不能縱容她這樣羞辱我!我對你太失望了!”


    白薇也站了起來,雙眸死死地剜了一眼沈司遠,這才咬了咬牙,直接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看著白薇的背影,沈司遠都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了,他一臉驚異地看向了舒悅,聲音甚至還帶了一分不可思議:“你什麽時候羞辱她了?”


    舒悅心知肚明,這白薇剛才說什麽逼婚,什麽去死,其實不過都是托詞,都是借口而已。


    她其實就是想要找個借口跟沈司遠藕斷絲連,死灰複燃。


    不過,她是不會給白薇這個機會的。


    當然,這點小心思,舒悅自然也不可能擺明了跟沈司遠說。


    沈司遠這個大直男都沒有看出來裏麵的彎彎道道,難不成她還要特意提醒他啊。


    她又不傻。


    所以舒悅也作出了一副無辜又懵逼的樣子,迴望了一眼沈司遠,道:“我也不知道啊,她不是想要找個擋箭牌嗎?那單位裏頭那些沒有對象的,肯定要比你合適啊,我讓你將人叫過來隨便她挑,她還不樂意了,難不成找擋箭牌是假的,非要你陪著她,才是真的?”


    然而,沈司遠的關注重點卻沒有在後麵這句話,反而目光灼灼卻又熱誠地盯著舒悅,凝視了良久,這才壓低了聲線,問道:“沒有對象的,比我合適?那我是有對象了?我不是奸夫嗎?”


    舒悅盯著他自嘲又帶了幾分調侃的眼神,臉頰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迴事了,明明上輩子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怎麽遇到沈司遠,隨便被他一個眼神,一兩句話就撩撥得臉熱心跳的。


    不過舒悅害羞歸害羞,可從來沒慫過。


    她上前兩步,靠近了沈司遠,然後踮起腳尖,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的懷中。


    舒悅仰起頭,目光嫵媚地望進了沈司遠的深邃雙眸之中。


    沈司遠一直覺得,舒悅的目光就像是帶著鉤子一般。


    隻要跟她對視,就會被她的目光勾出了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


    有點癢,又有點酸,又有點漲熱的感覺。


    “奸夫不好嗎?”


    舒悅輕輕靠近了沈司遠的耳側,聲音刻意壓低,嫵媚又動人:“人家不是說了嗎?家花不如野花香,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呢。”


    說罷,她輕輕一口咬在了沈司遠的耳垂上。


    舒悅這一口,跟摩挲差不多,對於皮糙肉厚的沈司遠來說,更是絲毫都不痛。


    不過癢啊。


    十分的癢。


    就像是一把帶著絲線的鉤子直接探進了他的心裏頭,在他的心上作亂。


    沈司遠眸色暗沉了幾分,鐵臂一般遒勁又結實的手臂,直接一把攬住了舒悅柔弱無骨的腰肢,讓她貼得更緊了。


    他們兩個的體型差,膚色差都是極致的。


    一個渾身硬邦邦的,肌肉都是厚實而緊繃的,有時候舒悅逼急了,一口咬在他的肩頭都咬不進去。


    一個渾身軟乎乎的,幾乎沒有骨頭一樣,有時候沈司遠都怕自己使勁大了,會將她撞碎。


    一個渾身都是小麥色,帶著陽剛的濃烈氣息。


    一個渾身白得發光,如同最好的羊脂白玉。


    燈光之下,兩人靠得這麽近,目光相接,唿吸相聞,氣息交纏在一起,越發的發熱,滾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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