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琉璃瓶裏,這樣的幼蟲要是找到寄主,可以在很快的時間裏長成為成蟲。


    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那些蠱蟲真正的主人,有可能就是濟善堂裏的人。


    唐玉聽夏夜藤這一說,讓他想起了,韓王身邊似乎有一個幕僚,正是從西域那邊過來的。


    “一看這個蠱蟲,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白夢絡在一旁唾棄道。


    眾人點頭同意。


    隨後白夢曇分析說道“這些食物都是紫蘭,從濟善堂那裏拿來的,這濟善堂一定有問題。”


    “濟善堂,有問題下官馬上派人去查封。”盡敢用如此惡毒的方式害人,霍巷不由地怒火中燒。


    白夢曇連忙阻止他,既然濟善堂今日還在公開的施粥行善,想必是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他們現目前要做的是順藤摸瓜,知道這些遼國的陰謀是什麽。


    “霍知州現在還不能不抓他們。”


    “為什麽呢?”霍巷不懂明明證據確鑿,此時不抓要等到何時。


    “現在公然去抓,隻怕會打草驚蛇,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現在耽誤之際就是,要知道有那些百姓接受過濟善堂布施。”夏夜藤隨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霍巷羞愧難當,自己差點因一時衝動,釀成大禍。


    抱歉道“是下官,欠缺考慮了,幸好有三公和喬將軍的提醒。”


    夜色漸暗,夏夜藤等人,兵分三路。


    三石、三樹、紫蘭三人去蘇汗街上,將那些身上有黑線的百姓給抓迴衙門。


    切記不要,讓人發現。


    而唐玉、花靈兒去濟善堂門口蹲點,看哪裏有什麽人進出,要是能打探到,下蠱毒人真正的身份和目的那是最好。


    許淩羽與白夢絡則守在,水源附近的那一條暗道,去查看暗道的盡頭到底是通往哪裏。


    夏夜藤和白夢曇在驛站裏,研究那一條黑色的絲線中到底畏懼什麽,又是如何控製人的意識。


    蘇汗深夜的街道,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布滿灰塵平民院落的院牆,道路的兩旁也許是因夏季的炎熱,不少的百姓都橫七豎八的睡在了大街上,也有迴自己院子裏歇息的,但房屋都相繼的破敗不堪,有些荒蕪院牆上,鋪滿著密密麻麻枯黃的爬山虎藤蔓。


    整座蘇汗城裏,彌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紫蘭你離三樹遠一點,要不是主子吩咐,我才不願意和你一組。”穿著夜行衣的三石,見紫蘭和三樹靠的太近。


    直接插入在倆人的中間,警告著紫蘭。


    他想靠自己的那張小白臉,把三樹給騙了過去,也要問他三石同不同意。


    “我也想和你一組。”


    知道三石看不管自己,但是紫蘭又怎是省油的燈,直接對慫了迴去。


    三石本來心裏就很不爽了,自從紫蘭出現後,三樹現在做什麽好吃的都,是第一個拿給紫蘭品嚐。


    好歹他和三樹是,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同伴,卻被這個後來居上的小子把三樹給搶了過去。


    論攤誰,心裏都會不舒服。


    眼見麵前的倆人大眼瞪小眼,就差點沒打起來。


    三樹趕緊出來阻止“你們倆是想被世子殿下排去永久搬運鹹菜,那就直接滾出去打一架。”


    “要是不想就給我現在,老老實實的搬人。”


    倆人聽到,運鹹菜一詞。


    三石是第一個不樂意的,紫蘭雖說並為開口。


    但沉默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三樹見身邊的倆人總算是消停了,這才開始吩咐他們辦正事。


    三人用從鬼穀閣那裏拿來的迷魂香,沿路放著迷煙,再察看百姓們的身上是否有那黑色的線條。


    聽三公主說,那些黑色線條會動,想必就是那些蠱蟲在人的體內活動。


    三樹連續確認著,那些是身中蠱毒的百姓,奈何她畢竟是女子,要將把這些人全都抗上馬車,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可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不能冒然的動用鬼穀閣的力量。


    紫蘭看出了三樹的為難,將手頭裏的一個百姓給抬上了馬車後。


    正打算對她說,讓他來搬。


    就在這時,街道的盡頭,不知誰吹響了笛聲,笛音哀怨憂鬱,仿佛是誰在敘述著自己淒涼的身世。


    三人警惕性的,藏身於房梁之上。


    那些被他們迷倒的百姓們,紛紛起身目光呆滯的,朝著笛音的源頭走去。


    “這不是炸屍嗎?”三石跟著夏夜藤,也見過不少古怪的事,畢竟他家世子殿下的,喜歡好多變,連養的寵物也是五花八門,別出心裁。


    不過像這種能完全蠱惑人心的笛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被笛聲控製的百姓們,似乎是聽到了三石的聲音,齊刷刷的,轉頭望向三石所屬的位子。


    三石頓時心裏捏了把冷汗,要不是事先,三人都藏身在房梁上,現在定是被那些受笛音超控的百姓們給發現了。


    可世子殿下叮囑過,一定要在今晚之內,盡可能的把那些中了蠱蟲的百姓給關起來。


    以這蠱蟲身長的速度,想必那些蠱蟲的主人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動手隻是早晚的事。


    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現在迴去稟報主子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不讓這些百姓逃脫。


    三人決定先去一探究竟。


    唐玉和花靈兒那裏,有了上次夜探濟善堂這裏的經驗,對於濟善堂他們也算是輕車熟路。


    “你說什麽,有一個不見了。”中年男子今晚依然在,上次被唐玉他們偷聽到的,那個雅間裏說話。


    這次唐玉在行動前,就事先把他身邊的小黑球給喂的飽飽地,深怕她到時候又拖自己的後腿。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唐玉再次躲進了上次的那一間雅間的陽台上。


    沒想到那個中年男子還會再與人來這裏密談,是要說他太過於自負,還是愚昧。


    什麽叫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唐玉瞬間覺得,自己聰明絕頂,隻有他才會想到這個方法。


    花靈兒依然對唐玉,充滿著崇拜。


    唐玉示意她不要說話。


    雅間裏,一位黑衣的暗衛對中年男子傳話道。


    “少了一個藥人,巴絲瑪大人非常的生氣,她已決定,以後由她親自挑選適合的藥人,叫羅紮大人你不用為此費心了。蠱蟲已成功在宿主的身體裏成熟,施粥的事可以占時停止。”


    “施粥的事,占時停止?”羅紮圓圓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眼神卻帶著不善。


    他要是失去了,製造這些藥人的機會,那就代表著,他在韓王的眼中已經沒有可利用的價值。


    他前麵所做的一切,將會是一場泡影。


    在權利的麵前,誰有甘願一生平庸。


    他趁其不備將一條黑色的蠱蟲,沿著自己的手臂,傳到了暗衛的頸部。


    暗衛臉色大變,青紫。


    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掙紮著。


    用最後的聲音,指著羅紮威脅道。


    “你殺了來使,巴絲瑪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明日的包子,還差餡料,使臣大人今晚並沒來過下官這裏。”羅紮微眯的眼中將手放在背後,無數條黑色的蠱蟲在他的手上來迴的爬動著,彎下腰看著地麵上將死的那的暗衛,平靜的說。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花靈兒,此時嚇的被唐玉緊緊的捂住了小嘴。


    羅紮此人,唐玉有過耳問,出生在三教九流的地方,為人圓滑,心狠手辣,做事向來幹淨利落。


    沒想到的事,韓王手下既然有,如此毒辣的人。


    唐玉心生膽怯,對夏夜藤給他提的建議,開始懷疑。


    一個羅紮,他都解決不了,更不要說韓王手下,像韓書年那些深藏不露的人。


    要他去與韓王為敵簡直是以卵擊石。


    確認地麵上的人已經死亡,羅紮習慣性看了一眼,雅間外的陽台。


    自從上次唐玉在這裏偷聽後,每次在這房間裏辦完事,他都會習慣性的望一眼陽台。


    蘇汗城現在有北齊的軍隊對入住,他的一言一行都事關著,接下來的計劃。


    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顯得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絕對不能出半天點紕漏。


    唐玉盡量把花靈兒藏在自己的身後,做著赴死的準備。


    從今晚的事情來看,要是自己落在羅紮的手裏,絕對會比落在韓書年的手裏,還要折磨的生不如死。


    就在此時,街道外麵傳來陣陣笛音,絲絲哀怨。


    羅紮收迴了自己的視線。


    從兵器架上拔出,一把長劍。


    劍身在月光的折射下,發出嗜血的白光。


    隻聽羅紮罵了一聲“笨女人。”


    向樓下走去。


    成功躲過一劫的,唐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花靈兒抬起小臉,像是看出了唐玉心思,不怕死的問“唐玉哥哥你是不是,怕自己打過那胖叔叔呀?”


    唐玉見花靈兒開口,怕會引起注意,再次捂住了花靈兒的嘴。


    小聲道“我沒有怕他,隻是不想讓他丟了麵子而已,你哥哥我的功夫不是蓋的。”


    “靈兒知道,唐玉哥哥是世上最棒的人。”花靈兒掙脫掉他手,搶先說著。


    唐玉就算是騙她,她也始終相信自己喜歡的這個人,是世間最好的那一個。


    唐玉望了一眼外麵,本是想是看羅紮去了哪裏,沒想到卻看見蘇汗的百姓們,像一個個牽線的木偶,目光呆滯地向笛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他正思量著,自己要不要也下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就瞧見,那暗影三人組,也跟了過去。


    三石、三樹、紫蘭,這三人平日裏就還粘在一起。


    唐玉私底下都稱唿他們三人為,暗影三人組。


    “唐玉哥哥,你看那是三樹姐姐他們。”花靈兒同時也發現了,三樹他們三人的身影。


    對著唐玉興奮的喊著。


    隨後又問“唐玉哥哥,我們要不要也出看看下麵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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