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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府,東京城。即便北邊的軍隊已經跟女真人打的熱火朝天,這裏依舊繁華如故。走在街上的人們嘴裏討論的不是宋軍會戰勝還是戰敗,而是晚上應該吃什麽。


    唐寧跟張景明迴來的十分低調,甚至除了一些人之外,其他的人完全不知道唐寧從潤州迴來了。


    看到劉令那張鞋拔子臉唐寧就想一拳打上去,這混蛋還真有臉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啊。


    城外十裏處有一座涼亭,亭邊垂柳依依。華服男子正在與人弈棋,劉令就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用眼睛看著唐寧。


    不用說,那華服男子就是趙佶。與他弈棋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奸巨猾的蔡京。


    “陛下棋技精妙絕倫,是老臣輸了。”蔡京餘光瞥見唐寧下了馬,就把子一扔,心悅誠服的道。


    不是他玩情商,趙佶在下棋這方麵確實有一手。


    琴棋書畫,隻要是皇帝不該精通的他都十分精通……


    “嗬嗬,蔡相你的棋藝不行啊,還得多加練習呀!”趙佶看都不看站在一旁跟劉令用眼神打架的唐寧,笑嗬嗬的對蔡京說道。


    蔡京撓著頭笑道:“老臣就算再刻苦練習,也下不過陛下您啊。”


    “哈哈哈哈……”趙佶開懷大笑。


    笑了半天,他似乎才注意到唐寧一樣,扭過頭訝異的道:“啊呀這不是丹陽侯嗎?你什麽時候來的?快坐,快坐!


    張卿,你也坐。”


    唐寧笑道:“微臣也是剛剛才到。”說罷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隨趙佶出宮的宮女穿著一身丫鬟的裝扮,給唐寧和張景明各自倒了杯茶之後就退下去了。


    “哎呀丹陽侯,咱們好像有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吧。”


    “是啊,上次與陛下您見麵還是五年前的事情,如今想起來真是記憶猶新啊。”


    “朕也是啊,丹陽侯你把頭冠往桌子上一放,瀟灑離去的模樣也讓朕記憶猶新啊。”


    趙佶開始說怪話惡心人了,這一舉動再次刷新了唐寧對趙佶小心眼的認知。


    正常情況下唐寧的迴複應該是:“哎呀當初是微臣年少輕狂實在是對不住陛下,如果陛下能夠給微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真是再好不過啦……”


    但唐寧不可能這麽幹是顯而易見的,因為現在的局麵可不是他求著趙佶讓自己迴來,而是趙佶求著他。


    當然這樣說也不完全對,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應該是唐寧占據主動權。


    因此唐寧就隻是衝趙佶咧開嘴巴笑了笑,露出自己一嘴的白牙。


    蔡京在肚子裏麵暗笑一聲,一句話也不說。


    如果是別人,他還會出言對其說上幾句,但是現在場麵越尷尬,趙佶就越下不來台。按趙佶的小心眼,這事他不記一輩子都難。


    果不其然,趙佶十分不爽。


    但他不爽也沒用,現在確實到了用唐寧的時候。


    咳嗽了一聲,趙佶對唐寧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說正事吧。”


    “……”


    …………………………


    會寧府的春天依舊沒有多少暖意,但對於女真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寒冷實在是小意思。


    越往北的地方就越冷,今年雖然比去年還冷一些,但他們的國家在南方打下了一大片土地。如果這邊住不了人,再去南邊也無不可。


    完顏阿骨打似乎有些感冒,他的鼻音很重。但是女真人治療感冒的辦法也很粗暴,就是喝酒。


    有商人從宋地帶來了一種酒,完顏阿骨打十分喜歡。這酒烈的很,一口下去就是一個激靈。


    “陛下!”


    正當完顏阿骨打在妃子的陪同下喝酒之時,外麵的侍衛忽然走了進來:“陛下,密諜送來了新的情報!據說十分緊急,陛下還請一閱!”


    “哦?”完顏阿骨打聽罷,揮揮手遣散周圍的妃子,結果那封信,拆開之後便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他猛地一皺眉。待到看完,就連他都忍不住說了一句:“消息可靠嗎?”


    “切實無誤!”


    聽罷,完顏阿骨打立刻站起身來。他的表情嚴峻,但是眼睛裏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總算是有個人能與真一較高下了!”


    說罷,便喚來近侍吩咐道:“讓他們抓緊製作火藥,過不了多久,就要有仗打了。”


    與此同時,在大同府的遼國朝廷內,蕭奉先也在跟耶律延禧大眼瞪小眼。


    “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是真的啊。”蕭奉先舔了舔嘴唇:“那個家夥又迴來了……”


    隻要是生在這個世道的,或多或少都聽過一個人的名字。


    大宋國丹陽縣開國侯唐寧。


    宋人聽說他,多是因為他平定四方匪患,滅交趾,收複了半扇燕雲。


    而遼人與金人聽說他,多是從自己的噩夢裏,或者有幸逃迴來的士兵口中。


    在這個春意盎然的季節,萬物都在煥發著勃勃生機。而這個注定要收割性命的人,在這個春天再度出現在了這片天地之間的大舞台上。


    ……………………


    東京城,皇宮中的太廟內。趙佶立身東側,麵向西方。唐寧立身南側,麵向北方。


    趙佶的手裏拿著鉞的頭部,將握柄遞給唐寧,沉聲道:“從此上至天者,將軍製之。”


    唐寧恭敬的用雙手捧接。


    趙佶又握住了鉞的握柄,把刀刃遞給唐寧,再次沉聲道:“從此下至淵者,將軍製之。”


    隨後趙佶兩隻手,一隻捧著鉞頭,一隻握著鉞尾,慷慨激昂的道:“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止。


    勿以三軍之眾而輕敵,勿以受命之重而必死,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


    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


    如此,則士眾必盡死力。”


    唐寧對此深感無聊,以前趙煦就沒幹過這事。


    他派自己出征,就是前一天或者提前一個月告訴自己,準備準備你有工作要做了,然後唐寧就得顛顛的跑去做準備。


    到了那一天,點齊人馬該去哪兒去哪兒,像現在這樣在太廟裏進行隆重的拜將儀式,說實在的他還是頭一迴。


    不過想一想他也就釋然了,以前自己最多也就率領五六萬人的軍隊,這一次可不一樣。


    趙佶這一次手筆很大,京南六路,京西三路,九路共二十萬大軍他都劃給了自己。


    而且這一次自己可不是什麽寒酸的都指揮使了,自己的名頭說出來都嚇人——九路兵馬大元帥。


    想到此,唐寧心中暗笑。


    趙佶雖然表麵上看著不怎麽在意,但他內心慌的要死。


    義軍的威脅是他曾經感受過的,要不是武德司給力,他的腦袋早在三年前就要掉下來了。


    而且還有勢如破竹的金軍,最近這兩年,他們不知怎麽迴事竟然也掌握了火藥。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宋軍一路潰敗,幸好金軍也沒把重心放在宋國上,他們更在乎遼國的土地。


    兩種威脅夾在一起,趙佶也不得不認慫。


    “臣聞國不可從外治,軍不可從中禦。


    二心不可以事君,疑誌不可以應敵。


    臣既受命,專斧鉞之威,臣不敢生還,願君亦垂一言之命於臣。君不許臣,臣不敢將。”


    唐寧把這段早就背好的台詞念了出來。


    從方才開始兩人進行的對話就是拜將時要說的標準化台詞,大致就是‘我把生殺大權交給你,但你也得自重。


    而且你不要輕敵,不要輕死冒進,不要自恃身份鄙視他人,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不要固執己見,要與士兵同甘共苦。’


    然後唐寧的迴答就是‘既然陛下你賦予了我這麽大的權力,那我必不敢懷抱二心,我一定會以死報國。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要授予我權力你就授予我全權處置的權力,要不這個將我不當了。’


    趙佶說:“善。”


    於是拜將儀式就結束了。


    說歸說,但想必此二人都心懷鬼胎,肚子裏各有另一番台詞。


    接下來就是去趙佶的宮殿之內吃席,不過唐寧懶得去,趙佶也不樂意招待他,兩人一拍即合,當場分道揚鑣。


    待一個月之後,大軍集結完畢,便須立刻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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