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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全有迴到家中思及此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第二天兄弟倆再次見麵,萬全有一陣子旁敲側擊,最後也沒問出什麽來。換一個心大的恐怕這時候已經不會再對萬全安有所懷疑,但他畢竟是萬全有。


    精明狡詐,疑心多慮已經成了這個人的代名詞。他在客棧裏當收集商隊情報的掌櫃,謹慎是他這些年培育出來的職業素養。


    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試想萬全安先是出師不利,被十幾個人打的百來號人落花流水。其次萬全安又被拿到大牢裏麵關了足足十五天才放出來。


    雖然牢裏的待遇不錯,縣老爺不曾虧待他,但他畢竟是結結實實的蹲了十五天大牢。拉屎撒尿都要請示,說不定你正吃飯的時候,隔壁的獄友就一串臭屁放出來。


    這樣的日子,對於萬全安這種覺得自己小有本事的人來說簡直是地獄般的體驗。


    萬全有對自己的大哥十分了解,他知道大哥在這件事上定然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哪怕是偷偷黑掉縣老爺的一部分貨物,萬全有都能理解,甚至還能幫大哥打掩護。


    但是大哥不僅不這麽做,他還隻是在嘴上發牢騷,發完牢騷,就把這件事當沒發生過——萬全有幾乎不敢相信,難道是自己大哥蹲了十五天的大牢,改頭換麵了?


    萬全有那日在馬車上考慮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種子,隨著他今天的試探而瘋狂的生長。最終成為了一顆參天大樹,樹冠高不可及。


    他的直覺告訴他,萬全安,他的大哥已經背叛他了。那天在客棧跟自己嗆聲的,絕對是丹陽侯的護衛。而那個請了郎中看病的,也一定就是傳說中的丹陽侯。


    想到此,萬全有的心跳變得很快。他不是激動,不是亢奮,而是恐懼。


    唐殺星的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好人拿這個綽號當作談資,壞人聽到這個名字就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裏麵去。


    他手下從不留活口,萬全有可不敢跟他合作。況且嚴知綱嚴轉運使還承諾自己,等他找到了合適的人手接替自己哥倆的工作,就會讓自己去當官。


    當官啊,這對於他這種曾讀過幾本書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於是這天晚上,他坐在書房的燭火前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提筆寫了一封信。


    花了一個時辰寫好了信,萬全有就把這封信折好,壓在書下,迴房睡覺。


    這天晚上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天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大抵是在想著無毒不丈夫一類的話來安慰自己吧。


    公雞的打鳴聲將萬全有從焦慮中喚醒,他裹著幾件厚厚的衣裳,跑到前堂招唿了一個夥計。


    “把這封信速速送到大名府嚴轉


    運使手裏,切記,萬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信中內容。若有人攔路阻截,立刻將信銷毀,明白?”


    “明白。”夥計從萬全有的手裏接過信,點點頭,便隨手把信塞進懷裏。


    去後廚拿了十幾塊炊餅大包,又去馬廄裏牽了匹馬出來,登時上路。


    客棧外,一處民居內,幾雙眼睛把這一幕瞧了個正著。


    施廣德低聲對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兵道:“龐正,你帶著苗鬆去跟上這家夥,找機會把他放到,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弄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這些天下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在這個時候出動。日夜不停的盯梢總算是見了些效果了……還愣著幹嘛啊?還不快去牽了馬跟上?一會兒人都丟了!”


    龐正和苗鬆這才一溜煙的跑到後院,牽了馬從巷子裏跑了出去。


    施廣德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人,不靠譜啊。”想到此,他便哼了一聲,繼續用滿是血絲的雙眼盯著客棧的大門。


    龐正與苗鬆兩人在縣城南門處看到了那個夥計,兩人一前一後的靠近他,待他跟那守衛說了幾句話,出示腰牌出城之後,兩人才一同來到城門口。


    “兩位是幹嘛的?”守衛機器人一樣重複著之前問過別人的問題。


    “出去辦事。”龐正把腰牌拋向那守衛,順道還有幾兩碎銀子一同飛了過去。


    那守衛眼睛瞬間一亮,探手一招,將碎銀與腰牌全都撈在懷裏。


    對那腰牌看也沒看,又拋了迴來,隨後便朝著小門的守衛點點頭。


    守衛讓了步,龐正與苗鬆就唿哈一聲,縱馬直出城去。


    清晨時分的官道向來僻靜無比,縱馬疾馳在這個時間點是最爽的事了。那夥計雖然也想疾馳一番,奈何胯下的坐騎並非是好馬,一頭閹馬,再快也跑不了多快。


    龐正、苗鬆的馬乃是正統的青塘戰馬,不多時便追上了那夥計。


    耳聽身後有馬蹄聲接近,夥計一開始還未多想。隻覺得是同路的人,扭頭看了一眼,便沒放在心上。


    怎料馬蹄聲越來越近,那兩個騎士竟然跟自己並駕齊驅。


    夥計登時想到萬全有的話,立馬伸手摸入懷中,準備把信掏出來塞進嘴裏吃掉。


    但為時已晚,身旁一個騎士朝自己嘿嘿一笑,一把就將自己的肩膀扣住。


    他的雙手像對鉗子一樣,扣在自己鎖骨上,讓自己動彈不得。那夥計吃痛之下,馬又沒控住,一下就被掀翻在了地上。


    龐正也立刻勒住馬,跳下來一腳踩在夥計的脖子上,就伸手進夥計懷中一陣亂摸。


    裝著炊餅的包袱,幾


    張交子,亂七八糟的雜物被他摸出來扔了一地,最終那封信還是沒有逃過去。


    龐正衝那夥計揚了揚信,問道:“這什麽東西?”


    “你瞎嗎?”夥計雖然人敗了陣,但嘴可不願意敗陣,張口就罵:“你看不出來那是封信嗎?白癡。”


    苗鬆上去就是一腳踢在這家夥側腹的位置,龐正在戰場上曾救過他的命,這狗日的罵龐正,他當然要替龐正出氣。


    “你也甭嘴硬。”龐正慢悠悠的把信揣進懷裏:“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夥計啐了一口,可惜他脖子被龐正踩住扭不動,這一口隻能啐在他麵前的空地上。


    “鎮國軍平夏營聽說過沒有?”龐正不氣不惱,慢吞吞的說道:“用我們將主的話來說,你小子中頭獎了。


    平夏營的敵人不是山賊盜匪,就是敵對國家的士兵。你這個平民成為平夏營的目標,還是頭一迴啊,嘖嘖,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走運啊?”


    “什麽?”那夥計驚訝道:“你們是平夏營的?”


    “如假包換。”龐正嘿嘿一笑。


    那夥計對於發生在縣城裏的事情是一清二楚,他就是幫忙的人其中之一。聽龐正說自己是平夏營的,他頓時緊張起來。


    “你……您什麽時候到的,怎麽靜悄悄的就來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本欲說你,話到嘴邊卻改口成了您。夥計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賤不賤啊?太賤了。


    “我們就是衝著你來的,能讓你知道嗎?”苗鬆陰惻惻的笑道。


    此時前路朦朦朧朧間有一馬車的影子,苗鬆注意到了,便衝龐正使了個眼色。


    龐正心領神會,一把拎起躺在地上的夥計。還不等那夥計從懵逼中醒來,便是一記手刀切在了他後腦勺。


    “哎呀!你幹嘛!”夥計捂著後腦叫道。


    龐正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打錯地方了,你把手拿開,我再打一次。”


    “……”夥計捂著後腦勺一臉的戒備,看樣子他是不準備把手拿開了。


    但龐正還有個兄弟在一旁掠陣啊,見夥計不配合,苗鬆就上來掰夥計的手。


    龐正又是一記手刀切下去。


    “哎呀!”


    “又錯了……難道不是這裏?怪了……”


    “哎呀!”


    “實在抱歉,有些生疏了,下次一定過……”


    “……”


    “總算是打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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