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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這一路上趕過來的強盜們打敗於大小柳溝,又舉行了慶功宴之後。於第三天的清晨,大軍帶著俘虜的強盜們向環州進發。


    然而一紙調令就在這個早晨抵達了軍中。


    趙煦免除了周懷鄜延路轉運使,高芳鄜延路轉運副使的職務。轉而變成了陝西路置環慶路轉運使,和陝西路置環慶路轉運副使。


    唐寧的職位也有所改動,變成了權陝西路置環慶路督解糧草輜重運史。說白了就是從鄜延路的督運使變成了環慶路的督運使,在他看來是沒什麽變化的,問了劉令,劉令的迴答是品級沒有提升。


    唐寧就嘟囔了一句有夠小氣的,也不說升個官。劉令就因此而暴怒,指著唐寧吼道:“你還想要什麽?鄜延路是轉運路,環慶路是戰區,這能一樣嗎?能一樣嗎?


    戰區的督運使手裏的權力跟轉運路能一樣嗎?環慶路督運使手下有五百兵額,鄜延路有嗎?


    你別不知足了,十七八歲的年紀以文職入軍還能帶兵的,滿天下你是頭一號,若不是因為你之前在傷員安置一事上有功,叫你帶兵,等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劉令氣唿唿的就給唐寧罵了個狗血淋頭,唐寧認為言語之中散發出一股檸檬味道的劉令這是在嫉妒自己,所以大度的不跟他一般見識。


    臨走的時候,劉令又叫唐寧去寫一封奏折,把他關於傷員安置的見解、規劃,為何如此做的緣由都詳細的寫上去,他要派人迴去送給皇帝。


    奏折上了之後,皇帝閱完,實測有用,皇帝便會有賞賜發下來。


    唐寧一聽有賞賜,便跟打了雞血一樣,在齊獻瑜因失眠而變得猙獰的目光下,於馬車中吭哧吭哧的忙活了一宿,總算是寫出了一份還算滿意的《論傷員的急救、護理以及安置措施》。


    然後第二天一早被齊獻瑜踹出馬車之後就給劉令送了過去。


    一個合格的官員不僅僅需要有才能,有本領。還需要從官職的任命上讀懂上級的意思,能從中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麽。


    唐寧想了很久總算是想明白這張調令究竟意味著什麽了。


    這意味著大軍最終的目的地將不會是鄜延路而是環慶路,隻要走兩天到達慶州,就算到達了目的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再說慶州。


    慶州知州兼環慶路戰區主帥,陝西路置環慶路經略安撫使章楶似乎也是收到了消息。


    中午渡河的時候,他的傳令兵送來了一封信。唐寧沒有細看,但是據師父與高芳談話時的內容來看,章楶還是挺客氣的。


    這讓唐寧對章楶的印象又發生了變化,從之前劉令說這家夥苦心孤詣的要跟西夏人幹仗的時候,唐寧以為這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跟方永是一個路數。


    但目前看來這個人並非如此,至於具體如何,現在唐寧也不好下定論,隻有見了麵才知道。


    兩天一夜的長途行軍讓眾將士深覺疲累,本身打了一場仗就沒怎麽休息,還要兼顧傷員與糧草輜重,一萬多人連帶著物資光是渡河就用去了整整一天,就連林威都覺得有些頓乏了。


    即便如此周懷也沒有下令休息,終於在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到達了慶州。


    章楶特意派人出五十裏相迎,自己則在城門口靜待周懷等人前來。


    高芳還要負責安頓將士以及將糧草輜重存放到位,唐寧身為督運使,也是脫不開身,故此無法第一時間見到章楶這個令他好奇的男人。


    於是直接入城的便隻有周懷與劉令,以及一眾護衛。唐寧隻能留在城外幹活。


    慶州周邊到處都有大軍屯駐過後的痕跡,廢棄的營地再次利用起來也並不算難。很快搭好了營帳,慶州方麵負責後勤的大小官員便一窩蜂的跑過來,指揮著他們帶的人手搬運物資。


    高芳看著那官員道:“這些事情就讓他們來做吧,你們人少,東西又多,總是要慢一些的。”


    那官員笑著擺手道:“多謝大人心意,但不必如此。


    眾將士長途跋涉來到慶州,已經是人困馬乏。趁著現在趕緊休息休息,過兩日大帥的安排下來,這些人想休息都休息不得了?”


    “哦?此話怎講?”高芳一挑眉毛,問了一句。唐寧也豎著耳朵在一旁偷聽。


    “其實你們不是第一個來到慶州的,之前陸陸續續也來了有三四萬人,大帥都把他們派到各城寨去了。


    大人您才到此,可能有所不知。西夏人最近動作頻頻,烏蘭,肅遠,洪德三座軍寨每日都有目擊西夏騎兵的消息送來。


    大帥也說西夏國內如今正在動員大軍,一場大戰馬上就要開打。所以之前那四萬多人,包括您帶來的這一萬多,都要打散並且分派去各軍寨以防萬一。


    如果夏軍走間道發動突襲,到那時再做抵禦便來不及了。”


    高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便再沒有提用他手下這些人幫助搬運物資的事情。那官員也拱了拱手,躬身告退,不一會兒又開始忙了起來。


    “小子,頭一次到西北這邊來吧?感覺如何?”高芳瞅了會忙碌的軍卒,然後便看著身邊的唐寧笑著問道。


    唐寧當場就念了一首詩:“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小子本以為會看到這種景象,沒想到慶州城除了滄桑一些,荒涼一些之外,與潤州也無太大的差別。


    若是非要說出什麽感想,那便是風沙太大了。”


    “哈哈哈!”高芳大笑三聲,然後指了指唐寧道:“你啊,你還是在安逸的南方生活慣了。不過你說的也不錯,慶州畢竟不是主戰區,作為帥府,這裏當得上安全二字。


    小子,你也趁著這段時日,好好歇息一番吧。戰區的督運使,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最遲後天,你就要開始各處跑了。”


    唐寧一聽,十分緊張,連忙問道:“高叔,您這話什麽意思啊?”


    高芳嘿嘿笑了兩聲道:“瑾瑜兄與老夫身為正副轉運使,隻要在帥府與安撫使規劃糧草輜重的運送路線就好。


    至於你麽,就要同其他的督運使,在陝西六路中滿地跑了。


    不過你放心,你有老夫罩著,不會走的太遠。頂多就讓你跑跑蘭州,跑跑環州之類的,不必太擔心,哈哈!”


    唐寧狐疑的看著高芳,他不相信這個老家夥會以權謀私,像他說的一樣罩著自己


    。


    “主要是西北地區環境複雜,你初來乍到,怕你迷路,延誤軍期。”在唐寧的注視之下,高芳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


    ………………


    升了官的唐寧手下有了兵額,就有資格獨自享用一座大帳。睡了好幾個月馬車的齊獻瑜躺在大帳裏麵恨不得挖個坑進到地裏麵去。


    馬車那種地方還是不適合睡覺板子太硬,地方太小,翻個身甩個胳膊都能碰到牆。


    齊獻瑜跟個小女孩一樣抱著被子幸福的在地麵上滾來滾去,唐寧就點著蠟燭,提著毛筆,思忖良久,在早就鋪好的宣紙上慢慢落筆。


    寫完了一封,唐寧便將紙張放在一旁,晾幹墨跡,又取了一張紙,繼續奮筆疾書。


    中間齊獻瑜湊過來看了一陣子熱鬧,把兩封信放在一起,對比著看了一陣子之後,齊獻瑜冷笑一聲道:“果然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唐寧放下筆,生氣的說道:“我承認男人裏麵好多都不是東西,但是我不一樣,麻煩你下次罵人的時候不要把我帶上。”


    齊獻瑜撇撇嘴說道:“你還好意思說,給兩個人寫兩封信,開頭結尾都是一模一樣的。中間雖然不同,可就換掉了一小段。


    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啊?看看你這滿紙的敷衍,我都想揍你一頓了。”


    唐寧趁著齊獻瑜嘮叨的這段功夫,吭哧吭哧的寫完了第二封信。吹幹墨跡之後,分別裝好,齊獻瑜也正好說到最後。


    “先下手為強!”唐寧跳起來就是一個餓虎撲食把齊獻瑜撲倒,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個黑虎掏心,一聲驚叫過後,唐寧的臉上就挨了一記大力金剛掌……


    ………………


    “可愛又迷人的小詩詩親啟:


    今天是三月十二日,我跟隨大軍抵達了慶州。處理完事情之後,已經是戌時了。我看著漫天星鬥,不禁想起了你,於是寫下了這封信。


    我的身體最近很好,隻是整日不停前行,有些疲乏。有時我騎在馬上,有時我下地步行。可無論是騎馬還是步行,折磨的都是我的雙腿。


    想起以前從書院出來之後,你我在潤州市集上從東頭走到西頭,又從西頭走到東頭都渾然不覺,還想著如果能再多走一會兒該有多好,我便深刻體會到你於我而言有多麽重要。


    我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比起表達,我更喜歡將情緒藏在心裏。但我對你的想念已經遠遠超過了這顆心的容量,滿溢出來的思念讓我恨不得肋生雙翅,現在就飛到你的身邊。


    但我如今身在軍中身不由己,既著鎧甲,則當保家衛國。


    希望你能夠理解,不要怨恨我去到了離你如此遙遠的地方。


    慶州這裏的天氣還有些冷,但潤州應該已經暖和起來了。換季之時最易染上風寒,我不在你身邊,照顧不了你,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你知道我的文化水平不高,這封信寫的和以前一樣沒什麽水準,你湊合著看,不要怪我。


    趕快迴信,否則迴去打你屁股。


    唐寧。”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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