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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頭豬,一千三百隻雞殺完,又是一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大小柳溝殘存的百姓帶著半喜半悲的心情,也加入了這一場宴會之中。


    其中河中府的知府還派人送來了不少美酒,通判也親自到場犒勞眾將士。


    大晚上的熱鬧極了,帳篷外麵插著的火把將這片天空映的通紅,不少受過唐寧救治的小兵,也跑過來紛紛向唐寧敬酒。


    按照慣例唐寧應當是照單全收,但想到上一次自己不小心吐在了齊獻瑜的身上,害的這個女人好幾天沒給自己好臉色,唐寧想了想,便來一個人隻和一小口。


    可即便這樣,也喝的有了三分醉意。


    高樹一直在邊上偷看唐寧,一見唐寧如此,便計上心來。從地上拎起一壇酒,蹭蹭蹭的就走到了唐寧身邊。


    林威見狀嗬嗬一笑,心知這高樹是找恩公來拚酒來了。想了想,正好肚子也有些餓,他就退到一邊,取了些吃的吃了起來。


    高樹站在唐寧麵前道:“賢弟,你一手建立的這個傷兵營,效果實在是太好啦。如果沒有你的方案,恐怕因傷重不治而死的將士還要更多呀。


    所以我替那些將士們敬你一杯,你不要推辭。”


    唐寧喝得有點發懵,也沒細想。隻覺得高樹這番話說的有理,勸酒也勸的到位。於是便讓高樹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兩人咕咚咕咚的幹了一碗。


    高樹接著道:“之前咱們兩個之間興許有一些誤會,這樣不好。你是鄜延路轉運使周懷周大人的弟子,我父親又跟周大人是知交好友。


    你我之間也當如此,不應有所隔閡。這樣吧,我敬你一杯,如果以前有什麽對不住的,那這一杯酒就當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


    你喝不喝隨意,我幹了。”


    唐寧心說這高樹還是挺不錯的,這番話也說到自己的心坎裏麵去了。正當高樹舉起碗準備一飲而盡時,唐寧便伸手過去拉住,酒就灑了一地。


    高樹生氣的說道:“唐賢弟,難道你不願意與我交好嗎?”


    唐寧傻嗬嗬的笑道:“非也,非也。這碗酒怎麽能叫你自己一人獨喝呢?來,給我也倒一碗!”


    高樹點了點頭,很快就給唐寧又倒了一碗。兩人舉著碗一碰,咕咚咕咚的又喝了一碗進去。


    此後高樹又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把唐寧說得連幹五碗,肚子都有些發漲了。高樹酒勁上了頭,便拉著唐寧要拚酒。


    唐寧心中還有一絲理智,連忙按住高樹,說不能再喝了,再喝晚上尿炕了。


    高樹說男子漢大丈夫誰還沒尿過炕,尿就尿唄。


    唐寧心說這人定是喝多了,他想尿炕自己可不想。於是用了一招緩兵之計,對高樹說要不你看這樣,我先去方便一下,等我迴來之後,咱們兄弟倆再決戰到天亮,你看如何?


    高樹滿口答應,唐寧就腳底抹油,跑到附近的一個小樹林裏麵,對著一棵樹澆灌了一番之後,就一邊琢磨著怎麽讓高樹放棄跟自己拚酒,一邊往迴走。


    可能負責馬匹管理的小兵也喝多了,阿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出來,正在大馬路上環顧四周心茫然。


    忽然間看到了晃晃悠悠走過來的唐寧,便恢恢的叫了兩聲,嗒嗒嗒的走過來了,然後


    衝著唐寧打了個響鼻。


    唐寧一見阿灰過來了,就捧著它的大腦袋拍了兩下。心說自己這邊吃著肉喝著酒,自己的好姐妹孤獨的呆在馬廄裏麵實在有些不地道。


    於是便衝一個站崗的小兵要了捆草料,一邊牽著阿灰走迴去,一邊一把一把的喂給阿灰。


    一人一馬迴來之後,高樹已經醉的開始流口水了。


    低頭一看,這家夥自己竟然把剩下的半壇子酒都喝完了。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我一定要讓父親刮目相看……我一定要讓父親刮目相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通過這句話唐寧也多少能夠猜出他們老高家是怎麽一迴事。


    剛坐下,高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醉眼朦朧的說道:“賢弟你迴來了,咱們繼續喝……”


    “你這酒壇子裏都沒有酒了,還是算了吧,看你也醉的不成人形了,咱們下次找機會再喝吧。”唐寧一邊喂阿灰吃東西,一邊勸說。


    高樹搖頭晃腦的道:“賢弟,這不像是你說的話啊。”


    唐寧心說我不這麽說不行啊,你已經醉倒看不見我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地步了。


    多出來的這個人正是齊獻瑜,她總算是處理完了傷兵營的傷患,便一路跑來直接找唐寧。


    上一次慶功宴這個家夥喝多了把自己折騰了好一頓,臉上的兩個痘痘前不久才剛剛消下去。她今天打定主意要看住唐寧,不能讓這家夥再喝多了。


    坐在了唐寧身邊她也不說話,之前去火頭班取了一盤子雞過來,現在正小口小口的吃著,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喝了些粥之外,她粒米未進,腹中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高樹不待唐寧迴答,大手一揮,抓著身邊的小兵道:“去,去給督運使大人再取一壇酒來!”


    那小兵連忙答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不過沒人注意到,他在路過一個大帳的時候似乎絆在了什麽東西上,撲通一聲來了個平地摔。然後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拖拽著進了大帳中……


    齊獻瑜一邊把雞腿撕成肉條一邊往嘴裏送,眼珠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唐寧。


    唐寧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道:“你看我作什麽,好好吃你的飯,你都忙了一天了,什麽東西都沒吃。”


    齊獻瑜一邊嚼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迴答道:“不成,我今天一定要看住你。上一次你喝醉了,我整整一夜沒有睡覺。又是給你換衣服,又是給你洗衣服的。


    你今天別想再折騰我了。”


    唐寧舉著手保證道:“你放心吧,我今天肯定不會喝多,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你醉沒醉?”


    “我沒喝醉。”


    “不成,你不能再喝了,一口都不能喝了,你都醉成這樣了。”


    “……”


    兩人正說著話,先前去取酒的小兵就迴來了。被誤會了的唐寧一邊鬱悶的往阿灰嘴裏麵送草料,一邊嘟囔道:“又不是我叫人去取的酒,我哪裏醉了嘛。”


    齊獻瑜似乎沒有聽到,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端著一壇酒,垂著腦袋慢慢靠近的小兵身上。


    她覺得這個小兵的走路姿勢非常怪異,就像是第一次穿著鎧甲


    ,渾身難受的感覺一樣。


    而且行進之間也過於匆忙了,以至於他都不小心踢到了高樹,引來高樹的一陣埋怨。


    當那小兵把腰彎下將酒壇子放在地上的時候,齊獻瑜忽然發現這個小兵一隻手正在朝腰間抹去。


    她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極度的不安襲來,連忙伸手把唐寧拉倒在地,嘴上‘小心’二字這時才剛剛出口。


    齊獻瑜這番舉動可算是把唐寧這條小命給救了一次,唐寧倒在地上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脖子上就感覺一陣冰涼。


    抬頭一看,一個歪歪扭扭穿著鎧甲的小兵正努力把手中的長劍刺向自己的咽喉,而現在,他似乎已經伸展到了極限。


    這個人的長相唐寧看的清清楚楚,是老冤家了。隻是這一次她對自己的殺意是前所未有的濃烈,大有一種不殺自己誓不罷休的感覺。


    吞了口唾沫,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就碰到了冰冷的劍鋒。一眾刺痛感停留在唐寧的咽喉之處,叫他連唿吸都不敢大喘氣。


    “當時那把劍距離我的喉嚨隻有零點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後,那把劍的主人將會落荒而逃,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


    雖然本人生平說過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何仙姑!”唐寧指著那小兵背後大叫一聲。


    “師父?”那小兵登時收了劍站穩了迴頭望去,背後除了一眾還沒反應過來的廂兵之外,哪裏還有其他人的影子?更不要提何仙姑了。


    而這個時候唐寧已經一骨碌爬了起來,對齊獻瑜喊了一聲:“你快走!”然後自己便躲在眨著烏溜溜大眼睛的阿灰後麵不停的大喊:“林威!救命啊!威哥!救我啊!


    有刺客!有刺客啊!快來救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讓裴仙童怒火中燒,她怒喝道:“你這個狗官!居然敢騙我!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


    說罷衝上來就要一劍剁了唐寧。


    阿灰嚇得不輕,揚起前蹄嘶鳴一聲。唐寧就躲在阿灰的身軀後麵跟裴仙童繞圈。


    裴仙童從來都是認為冤有頭債有主,她做不出為了報仇就傷及無辜生命的事情。


    此時唐寧借著阿灰的身體跟她玩秦王繞柱,一時間她還真是無法對阿灰下手。但是仇人就在眼前,裴仙童心中焦急的厲害。一閉眼就要直接把唐寧和阿灰一劍都給劈死。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林威及時趕到。


    順手從一旁看熱鬧的廂兵懷裏抽出一杆眉尖刀,遞出去之後,刀尖正好抵在裴仙童的劍身之上。


    林威雙腳分開,低喝一聲。腰腹用力,力聚雙臂,雙臂一抖,刀尖一蕩,便將裴仙童手中長劍蕩開。


    一擊不成遠遁千裏,這是一名刺客的自我修養。眼見四周的廂兵已經團團圍了過來,裴仙童看著偷偷摸摸把腦袋伸出來看情況的唐寧,氣得跺了一下腳。


    “狗官!我早晚要把你給殺了!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過禿頭!今天且饒你不死,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縱身一躍,腳尖一點嘴裏還叼著個雞腿的齊複腦袋,蹭蹭蹭的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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