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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令為什麽要跟著周懷?


    答案顯而易見,就是為了這一刻。


    當郭安手中長槍槍尖朝上的時候,劉令已經撲出去了。當郭安把槍尖刺向周懷咽喉的一瞬間,劉令便伸手將圓盾往槍尖上麵一蕩,蕩開了郭安這要命的一擊。


    一擊不成,趁著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郭安將手中長槍在腰間繞了一圈,右手接過長槍尾部,向前一遞,目的地正是周懷的肋間。


    “保護轉運使大人!”與此同時,劉令大喝一聲,將小圓盾朝郭安丟了過去。


    郭安若是不收手,臉上也會被盾牌砸開花。而劉令也撲了過來,自己必死無疑。


    比起刺殺周懷,郭安還是比較在乎自己的小命。左手握著長槍中端往下一壓,槍尾便高高抬起,將撲麵而來的圓盾打飛。


    隨後雙手握著槍杆往前一推,便又將劉令擋了出去。


    短暫的交鋒讓郭安的計劃徹底失敗,七八個盾兵也湧上前來將周懷團團圍住,慢慢的後退。


    與此同時,其餘的廂兵也一齊湧上來,準備把郭安拿下。


    陰狠的目光在劉令身上停留了一瞬,郭安想都沒想,扭頭就跑。


    前方寨門大開,滿寨的強盜魚貫而出。天上又下著箭雨,令官嘶聲力竭的喊著列陣。


    唐寧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破了,各種各樣的咆哮聲填滿了他的整個腦袋,第一次經曆雙方加起來有一萬人規模的戰爭,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齊複也好不到哪兒去,但還是比唐寧強一些。


    畢竟這家夥以前幹的就是打群架的工作,此時此刻,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漫山遍野的強盜終於與嚴陣以待的官兵碰撞在一起,當衝在最前麵的強盜與盾兵的大盾相撞的時候,唐寧覺得整座山都在顫抖。


    “姐夫!姐夫你別發愣了!”


    周圍的眾廂兵一齊朝前湧去,在這種地形上作戰,拚的就是哪邊更加兇狠一些。


    齊複伸手拽著手足無措的唐寧,一個勁的把他朝自己身後拉。


    血腥的氣味已經開始彌漫在大祁山的上空,短短一瞬,地上便已經躺了一片死屍。其中有廂兵的,也有強盜的。


    頂在最前麵的盾兵還算是給力,他們把身體藏在盾後,由那些使用長柄武器的士兵從他們頭上把武器捅出去。


    身著步人甲的禁軍結成了一個小陣,許多強盜都選擇繞道而行。難啃的硬骨頭,一開始沒人願意去碰。


    以自己的武器,還達不到對步人甲造成傷害的程度。


    不過他們繞開這裏,又會迎上別的士兵。而步人甲周圍的士兵,又大多是禁軍。


    所以這一塊的戰況堪稱是一邊倒。


    唐寧把兩把小手~弩上的箭都射完了,耳邊的廝殺聲,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覺得胸中憋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從地上撿起一把不知是誰掉下來的刀子,怪叫一聲就要衝上去。


    齊複趕忙把唐寧拉住,吼道:“姐夫!你別犯傻!”


    “那我總不能站在這幹看著吧!”


    “說的有道理,那你就跟為師一邊走一邊看著吧。”師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唐寧聽了忍不住大叫一聲:“師父!”然後就朝被


    盾兵保護的周懷撲了過去。


    周懷拍拍唐寧的肩膀笑道:“好小子,頭一次近距離經曆如此陣仗,你還能拿著刀子往前衝,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弟。


    不過你要記得,你我身為高級軍官,出現在前線已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此時此刻,你要做的並非是上陣殺敵,因為這並不是你的工作,而且你也沒這個本事。


    你應當隨老夫一起,往後退上一退,免得不小心受了傷。


    到那時,軍心動蕩,兵敗也是必然之事。”


    唐寧連連點頭道:“師父,都聽您的。”


    然後師徒倆連帶著一個齊複和七八個舉著大盾的士兵,便慢慢的朝山下退去。


    此時官兵占據著優勢,陣線正在不斷的推進。馬三刀站在寨牆上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破口大罵,說都是一群飯桶。


    其實這也不怪馬三刀和眾山寨寨主手底下的人太弱,而是這幫廂兵,也都算是精銳了。


    大部分負責運送糧餉的軍隊,軍卒都是由老弱病殘所構成。然而這隻軍隊肩負的使命卻不同,選出來的兵,都是從淮東七路,以及建康軍、鎮江軍中的精銳。


    原因以前就說過,西夏小梁後為了平息國內的輿論壓力,必將對大宋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戰爭。


    若是勝了,西夏不僅會在軍事上遭到打擊,國內更是會亂成一鍋粥。


    因此環州也必然會麵臨一場隻許勝,不許敗的大戰。在這種不惜代價隻為求勝的情況下,兵員的補充便也成為了重中之重。


    這七千兵馬運送糧餉軍備隻是順帶,他們真正的任務是作為環州的備用軍,其他各地也有類似的隊伍正在前往環州的路上。


    於是這一支由廂軍精銳所組成的大軍,對於任何的山賊、強盜來說,都是一塊極為難啃的硬骨頭。


    郭安對此絲毫不知,他想不到這麽深。因此馬三刀便也毫不知情,所以他認為這支軍隊就是跟往常一樣,都是由一群臭魚爛蝦所組成的。


    強盜們越打越慌張,怎麽這幫廂兵一個比一個狠?


    那邊禁軍厲害就算了,人家訓練有素,武器裝備也都是頂尖的。這幫廂兵是厲害的沒有道理啊……


    心中一有了這個想法,就開始萌生退意。半個時辰不到,肉搏戰就變成了追擊戰。


    漫山遍野的強盜留下了一地的屍體,撒開腿就朝寨子裏麵跑去。


    但官兵緊追不舍,寨門關還是不關,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關寨門!”馬三刀一拍寨牆,咬牙切齒的說道。


    “馬三刀你瘋了!老子的人還在外頭呢!”身邊一個少了一隻耳朵的頭目站了出來怒道。


    “不關寨門!官兵進來了怎麽辦?”馬三刀扭過頭看著他:“你也看到了,這幫官兵跟咱們以往遇到的可不一樣……”


    “馬三刀,你難道是怕了?”那一隻耳冷笑一聲:“官兵進來了殺光就是,就算跟以往遇到的不一樣,難不成還都有兩條命,一刀下去殺不死?”


    “關寨門!”馬三刀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理會一隻耳。再一聲大喝,寨門下的眾嘍囉就開始把寨門關上。


    一隻耳爆喝一聲:“我看誰敢關!”


    眾嘍囉也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淄州一隻耳。當初在魯


    地也算是一條好漢,占了個山頭稱王,雖然最後被剿了,但還是一路逃到了滁州。


    中間殺了官府不知道多少人,說他殺人如麻毫不為過。


    “等老子的人進來,你就是把寨門毀了跟老子都沒幹係。但老子的人還沒進來,你就要關寨門,馬三刀,有你這麽做人的?”


    “姓劉的,你莫要得寸進尺!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老子沒閑心跟你在這吵嘴!關寨門!”


    嗆啷一聲,淄州一隻耳腰間大刀就出了鞘,在寨牆上麵磕了磕,冷冷的說道:“誰敢關?”


    馬三刀要崩潰了,這人簡直就是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


    底下是兵敗如山倒,官兵跟一群見了美女的色狼一樣,嗷嗷怪叫著就衝過來了。要是放這群色狼衝進來,整個寨子裏的姑娘都要被禍禍。


    這人居然還在糾結他手底下的姑娘,實在是想讓人往他臉上打一拳。


    況且糾結就算了,底下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人,自己心裏也非常難受。但這混蛋居然還掏刀子,馬三刀是被氣得不輕。


    深吸了一口氣,眼看著官兵越來越近,馬三刀說道:“劉大哥,你別激動,莫要一時想不開,把弟兄們全都害死。


    寨門關上,官兵進不來。依托寨牆,咱們還能有幾分勝算。但如果放官兵進來,咱們無險可依,無地可守,那可就是一分勝算都沒了。


    劉大哥,我馬三刀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首詩還是聽說過的。打仗麽,死人是在所難免的。”


    一隻耳梗著脖子道:“老子不管,下麵的都是跟著老子出生入死的兄弟,老子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馬三刀朝一隻耳背後的嘍囉使了個眼色,那嘍囉心領神會。慢慢的抽出腰間的刀子來,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一隻耳。


    與此同時馬三刀苦口婆心的勸道:“劉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把刀子收起來成不成?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但目光卻是不斷的在往下瞟,寨門在不斷的進人。官兵距離寨門,大概也就數百步了。


    一隻耳心想馬三刀這麽給自己麵子,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臉,於是便把刀子收了起來。


    但刀子剛剛入鞘,便覺得後背一涼,肚子一熱。低頭一看,一把刀子的刀尖從自己的腹部刺了出來。


    馬三刀把自己腰間的刀子往外一拔,二話不說就朝一隻耳的脖子上砍了兩刀。


    然後又朝他的身上砍了一刀,把已經死透的一隻耳丟下寨牆破口大罵道:“狗日的東西,給臉不要臉!你既然舍不得,就陪他們一起去死吧!


    關寨門!”


    “別關門!別關門!我們還沒有進去呢!”


    “馬三刀!開門!不要關門啊!”


    “當家的,當家的是我啊,我還在外麵呢!”


    砰的一聲響,寨門終於被完全關閉。幾十個嘍囉頂著寨門,外麵的人想要衝進來,卻衝不進來!


    “馬三刀你不得好死!”


    “馬三刀你混蛋!”


    馬三刀冷冷的看著寨牆下的眾人,扭過頭去,下了寨牆。


    “滾木礌石都準備好了吧?一會兒官兵攻寨,別省著,直接都用了。”


    “……是,當家的。”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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