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野縣衙出來後,曹丕一直在深思如何完成這次的任務。


    突然,他陰笑道,“賈師,你說我讓人直接把劉關張他們一股腦藥翻了丟到漢水喂魚如何?”


    老曹家要說啥最厲害,那肯定是下藥啊。


    當初幾包蒙汗藥讓曹德在徐州化險為夷,撿了一條命。


    前些年又是袁譚幾包藥下去,讓烏桓人束手就擒。


    曹丕覺得自己應該把放藥這個光榮偉大的傳統繼續發揚光大。


    放藥弄翻敵人,我輩義不容辭!


    “千萬別!”


    荀攸激動的勸道,“丕公子,放藥之事太多下作,千萬不能用,不但對公子不利,還有損大王威名。”


    “賈文和,你若是敢讓丕公子去放藥,老夫今日拚了命也不饒你。”


    荀攸說完兇神惡煞的威脅賈詡,大有馬上擼起袖子抽人的態勢。


    旁邊眾人也急忙勸賈詡少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賈詡嘴角一抽,老夫自始至終都未開口,咋都怪老夫了?


    說下藥的是曹丕,關老夫何事?


    成天在身上揣著幾包蒙汗藥的也是曹家人,與老夫何幹?


    好在曹丕多少還有些良心,見眾人誤會了他的恩師,急忙開口解釋道。


    “荀公、諸位大人,這隻是小子的一番拙見,與賈師無關,你們誤會他了。”


    賈詡抬起頭,撫著山羊胡子,一副高傲的模樣,“諸位都聽見了吧?小心老夫到大王和君侯麵前告你等誹謗。”


    眾人聽了曹丕之言,心中稍安。


    但要說向賈詡道歉,那是絕不可能。


    哪個不是出來混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再者說了,誰知道是不是丕公子給你頂缸。


    “丕公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個安靜之處商議?”


    “好!”


    眾人隨著曹丕來到他的小院,依次落座下來。


    賈詡率先開口道,“劉關張兄弟三人,自從桃園結義以來,情同手足,三人共為一體,出則同行,寢則同床。”


    “昔日君侯在徐州不知給了關羽和張飛多少好處,都不能讓他們分開。”


    “丕兒說用藥,你們又嫌棄是陰謀詭計,下三濫的手段。”


    “那老夫就洗耳恭聽諸位大人的高見。”


    短短幾句話,說得滿堂充滿陰陽怪氣,讓人十分難受。


    荀攸臉色一紅,幹咳幾聲,“賈文和,你莫要倚老賣老,我等眾人也是好心提醒丕公子。”


    “世人忙碌一生,不過求取名利二字,丕公子正是大好年華,豈能為了區區一個劉備壞了他的名聲?”


    “話又說來,難道滿堂文武拿不出一個其他法子嗎?”


    賈詡撇了下嘴,滿臉不屑道,“君侯常說,聽君一席話,聽君一席話。你荀公達說了半天冠冕堂皇的話,倒是拿出個主意來啊?”


    兩人針鋒相對扯了許久,曹丕一臉無語,自己還是人微言輕,這些老家夥些都沒將他放在眼裏。


    看來趕明兒得給安民哥寫封信,在鄴城把這些老不死家中的子女好好修理一下。


    “賈師、荀公,都別吵了。”


    曹丕揉了揉放在案台下的手,一針見血的說,“雖然劉關張兄弟情義深厚,但聯軍中其他人難道也是一樣?尤其江東和荊州曆來是世仇,難道他們真的能和好如初?我看未必。”


    “此事父王和叔父交給我主持,不僅是在考驗我,也是在考驗諸公。”


    曹丕拱手道,“還望諸位拿出一個章程來,莫讓這南國士子小瞧了我們,拜托了!”


    曹丕說完一臉凝重的看著眾人,擺明了今日要是拿不出一個計謀來,誰也別想走。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都沒了聲響。


    過了半晌,一名年輕的謀士站了起來,“丕公子,下官以為可以離間江東和荊州的關係,就拿昨夜諸葛亮草船借箭之事做文章,昔日諸葛亮可是和黃府……”


    “大膽!”


    突然,荀攸滿臉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吼道,“月英夫人豈是你這黃口小兒能編排的。”


    說完轉身對曹丕拜了拜,“丕公子,老臣請命誅殺此人!”


    “拉下去,砍了!”曹丕麵沉似水,揮手對門外的侍衛怒喝道。


    此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想立功都想魔怔了。


    曹軍上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誰不知道黃月英不僅是曹德的愛妾,更是軍中將士們的心頭寶。


    那無數經黃月英之手打造的利器,猶如神兵天降,多次助他們在戰場上殺敵立功,更是在生死關頭挽救了他們的性命。


    “公子,饒命啊……”


    片刻後,門外慘叫停歇。


    荀攸拱手道,“丕公子,說起黃家老夫倒是想起一樁舊事。”


    “昔日黃祖射殺孫堅,由此一來才造就了孫劉兩家的世仇。前年孫權攻破江夏,這才報了父仇。”


    “可是,坊間傳聞,孫權為了泄憤屠殺黃府滿門,並拋屍棄市,引來荊襄許多昔日受過黃祖恩情的人很是憎恨。”


    “丕公子可命軍中死士扮作荊襄士卒前去刺殺江東水軍將士,然後嫁禍給荊州。”


    曹丕聽完荀攸的計策,微微點頭,“好,此計甚妙,不過需謹慎行事,莫要露出馬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年孫策的事已經讓他吃了大曹一頓掛落,他不想再吃一次了。


    眾人也紛紛附和,表示此計可行。


    然而賈詡卻輕輕搖頭,“計是好計,隻是有一點不好。”


    “文和,敢問我這計謀有何遺漏之處?”荀攸拱手道,“還請文和公指教。”


    眾人均將目光投向賈詡,也想知道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賈詡摸著胡須緩緩說道:“與你人設不符,你荀攸何許人也?”


    “潁川名門世家子弟,行事光明磊落,怎麽會用這種刺殺嫁禍的下三濫手段。”說完滿臉奚落的看著荀攸。


    老匹夫,這可是你說的!


    “你……”


    曹丕拉住荀攸,打斷了他,然後對賈詡笑道,“賈師,你與荀公都是世間少有的智士,何必爭一時之氣,當下還是大事要緊。”


    兩個老頭互相冷哼了一聲。


    曹丕見他們不再置氣,這才喚人傳令南岸的探馬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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