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鹿山正執委此時的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祝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雙眼緊緊盯著對麵的人,滿臉的不可置信,那動作帶著極大的衝擊力,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散落開來,嘴唇微微顫抖著問道。


    “千真萬確!那兩個人強得可怕!我怕是一整個逢鹿山的【浸染者】一起上,都打不過她們倆……”


    來匯報的人此時渾身是傷,臉上還殘留著劫後餘生的驚恐。


    張祝順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一屁股重重地坐迴了自己的老板椅上,手腳發軟發麻,心裏暗自叫苦。


    自己是真的遭了瘟了。


    這幾年來,他在逢鹿山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浸染者】勢力,竟然在這短短一天之內,被接二連三的摧毀。


    越是派人阻止,越是擴大損失。


    而就在剛才,他又從手下口中得知,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百餘名精銳【浸染者】,也被全部擊敗。


    張祝順此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感覺前路一片黑暗。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粗魯地撞開,“砰”的一聲重重地迴撞在牆上,發出沉悶而又突兀的聲響。


    “哥!沒錢了,再給我點!”


    來人正是張迪,那大大咧咧的聲音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剛才向張祝順匯報的小弟,見到來者是逢鹿山這一片的黑老大,臉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立刻畢恭畢敬地低下腦袋,連聲道:


    “迪哥好。”


    張迪揚了揚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傲慢,用鼻孔掃了眼這個小弟,不屑地說道


    :“喲,這不二狗嗎?混不錯哈。”


    “哎哎……多虧您照顧……”


    小弟忙不迭地諂媚迴應著,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在逢鹿山裏混黑的【浸染者】中,要是評個等級,張迪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最狠辣、最讓人畏懼的角色。


    對於這種喜怒無常的家夥,和他說話必須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要知道,前不久就有一個小店兒老板,僅僅因為沒有及時在鋪子裏補充張迪最愛吃的一款餅幹,就被他帶著人把店和人一起砸成了殘廢。


    這個小弟可不想跟他一樣因小失大,落得同樣淒慘的下場。


    “邊兒玩去吧,我找你祝順哥講事兒呢。”


    張迪今天是來要錢的,也不想多廢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他出門。


    “好嘞!您慢聊。”


    小弟忙不迭地應道,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他剛要出門,卻聽到張祝順一聲暴喝:


    “你他媽還有臉找我要錢?你也不看看逢鹿山亂成什麽樣子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炸雷,雖然不是對他說的,但還是把他嚇得渾身一顫,差點沒站穩。


    而張迪臉上原本掛著的那絲玩世不恭的笑容,也瞬間僵在了那裏。


    似乎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張迪情緒的變化,小弟馬上就很有眼力見兒地逃出了辦公室。


    此刻,房間裏就隻剩下張祝順和張迪兄弟兩人。


    張祝順剛才當著外人的麵直接嗬斥張迪,這顯然是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給他留了。


    這讓張迪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難堪至極,他悶在原地一聲不吭,心裏卻早已是怒火中燒。


    張祝順的謾罵緊隨而來:


    “你還知道羞啊?啊!這幾天,社團裏的事情你是一點兒也沒關注吧!”


    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他開始對著張迪一頓痛罵。


    張迪低著腦袋,做出一副愧疚的樣子。


    可實際上,他根本沒聽進去一個字,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才在小弟麵前出醜的畫麵,隻覺得無比憋屈,十分不爽。


    而張祝順還在那裏滔滔不絕、喋喋不休:


    “別人都快打到老家來了!”


    “你還他媽在外麵玩玩玩!”


    “還好意思找我要錢?”


    “我當初把你帶在身邊,是叫你天天拿我錢出去玩的嗎?”


    張迪心裏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迴道:


    “不是。”


    他心裏想著,自己剛被【浸染】不久時,張祝順明明信誓旦旦地說:


    隻要自己跟著他混,以後整個逢鹿山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可現在呢,卻在這裏對自己大發雷霆。


    張祝順依舊不依不饒:


    “原來你他媽還知道啊!”


    “”現在好了撒!這麽多年的基業!”


    “被他媽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混蛋給毀完了!”


    張迪當然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向來都是對張祝順唯命是從,像這種大場合,張祝順沒發號施令,他就不會主動出手。


    於是他辯解道:


    “我知道這個兩個人……可是哥你也沒給我下達命令啊……”


    張祝順一聽他這麽講,怒火更旺了,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吼道:


    “我沒說,你沒長腦子嗎!”


    “自己不會想嗎?啊?!”


    張迪趕忙說道:


    “那我現在去把那兩個家夥處理掉不就行了。”


    張祝順氣得渾身發抖,怒聲罵道:


    “現在去?”


    “現在知道去了?”


    “你早幹嘛去了!”


    “現在想去?”


    “晚了!”


    “別人早就把我們手底下的人打光了,你就算弄死那兩個人又怎麽樣!”


    “這虧損的人力怎麽辦?!”


    “老子還那麽多貸在外麵等著他們收!”


    “虧得這筆錢怎麽找迴來?!”


    張迪被罵得狗血淋頭,再也不敢作聲。


    張祝順似乎也覺得跟一個悶葫蘆說再多也無濟於事,直接煩躁地甩了甩手:


    “滾吧。老子不想看到你。”


    張迪悶著腦袋,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辦公室,腳步中帶著一絲不甘和憤怒。


    直到走出正執委,張迪才終於忍不住,憤憤不平地罵道:


    “傻逼東西,要不是你有錢有關係,他媽願意跟你幹啊。”


    “你罵誰呢?”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張迪一個激靈,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因為這就是張祝順的聲音。


    而轉過身,果不其然,張祝順就站在自己身後。


    可這怎麽可能呢?張迪可沒有注意到張祝順什麽時候跟在了身後。


    但是不管怎麽樣,自己在背後罵人的事情已經被本人知道了。


    張迪警惕地看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肌肉緊繃,眼睛死死地盯著張祝順,想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麽。


    然而,對方卻突然露出一個輕鬆的笑,那笑容在張迪看來是那麽的詭異。


    張迪正奇怪張祝順這家夥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緊接著就得知了真相。


    隻見對方的容貌很快就開始扭曲轉變,五官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最後變為一個高大魁梧的少數人族男人。


    顯然,剛才的樣貌就是這個男人用【浸染】變出來的。


    “你誰!”


    張迪大聲質問道,眼前的人從張祝順換成一個陌生人,這非但沒有讓他放鬆警惕,反而讓他更加警覺。


    然而對方則是不緊不慢地迴答道:


    “張迪,你給張祝順做牛做馬了這麽多年,就沒有想過自己出來闖一番事業嗎?”


    “哦?”


    顯然,對方的話正好踩中了張迪此時此刻的好球區。


    要是換在其他任何時候,這句話都不會這麽奏效。


    而現在,他剛剛才被張祝順罵得狗血淋頭,心裏正是滿腹牢騷,這句話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心中那扇渴望改變的大門。


    而麵前的男人則是將手放在胸口,臉上帶著一種讓人帶著一絲不適的誠懇,說道:


    “我叫熊虎,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張迪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和警惕,惡狠狠地說道:


    “你想挖我的牆角?你知道我是誰嗎?”


    熊虎突然笑了,那笑容裏似乎藏著無盡的自信和算計,迴道:


    “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整個逢鹿山的【浸染者】勢力,馬上就要歸我所有了。”


    “你什麽意思!”


    張迪追問道,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愈發強烈。


    熊虎沒有做聲,隻是重新變為了張祝順的模樣,那變化之迅速和逼真,讓人驚歎。


    隨後,他緩緩說道: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想。”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最近一直砸你們場子的那兩個人”


    “此刻正在往逢鹿山大裂縫的地方趕去。”


    “你要是能抓住機會,幹掉她們。”


    “等我代替張祝順,坐穩了他的位置,完全可以保證你的榮華富貴。”


    “並且,隻會多,不會少。”


    熊虎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在張迪的耳邊不斷迴蕩:


    “我知道,你其實是個聰明人,希望你仔細考慮考慮。”


    說完這句話之後,其身形很快就隱匿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張迪則是在揣摩了這幾句話中的含義之後,臉上露出一個貪婪和殘忍的笑容,低聲喃喃道:


    “原來如此……屬於爺爺我的時代,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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