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瑤迴到了晉陽城,立刻派人把宋紅葉叫了過來。


    宋紅葉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周玉瑤的臉上略帶有悲傷。


    “你跟我說父皇駕崩,可有使者前來?”


    “迴公主,有,此時正在驛館內休息。”


    “那好,召使者過來,我要當麵和他說話。”


    周玉瑤兩眼緊閉,似乎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慢著,公主不可!”


    譚見秋喘著粗氣跑了過來,他也是剛聽說周玉瑤迴來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譚見秋攔在周玉瑤的前麵。


    “這次的使者是周寧王的人,想必是一見麵就要催促公主迴上京城,公主怎能不做準備?”


    周玉瑤有些遲疑。


    “這...父皇駕崩,我迴上京城,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麽?”


    譚見秋歎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們之前如此費力的演戲,將公主迎迴晉陽城,全是做了無用功。”


    周玉瑤有些遲疑,譚見秋說的也不無道理,之前周寧王幾次三番想要對自己下手,周玉瑤怎能不防?


    “趁現在使者還不知道公主您迴了晉陽城,更應當早做規劃啊!”


    譚見秋又勸諫道。


    “依我看,不如把那個使者殺了,假裝不知道這個消息,隨後趕緊去聯合北蠻人,向上京城告急,如此一來,公主就能留在晉陽城了。”


    周玉瑤搖搖頭,譚見秋的想法和張萬和的想法如出一轍,隻是,北蠻人終究還是外族,周玉瑤怎麽敢放心跟他們合作?


    “公主,朝廷裏的旋渦,比北蠻人還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啊!”


    譚見秋一跺腳,拉著周玉瑤的衣袖說道。


    周玉瑤見譚見秋的眼裏已經泛著淚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行了,先不要告訴朝廷的使者我迴來了,先讓我一個人靜靜,我考慮一下。”


    周玉瑤一擺手,示意譚見秋和宋紅葉他們退下。


    周玉瑤獨自一人坐在水缸殿內,闞澤那一口水缸,陷入了沉思。


    “殺了那個使者麽?雖然那個使者是周寧王的人,但是,殺了他,也難保周寧王迴查出來是自己幹的,到時候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但是不殺?自己得知父皇去世的消息,一定要迴上京城吊唁,這不又是正中了周寧王的下懷麽?


    周玉瑤歎了一口氣,之前張萬和的預言終究還是實現了。


    周玉瑤心煩意亂,順手拿起一旁的三炷香,給水缸旁邊的萬和真君像又拜了三拜。


    “萬和啊...給我一點指示吧!”


    之前周玉瑤也問過張萬和,父皇駕崩之後,周寧王做了一些什麽事情,但是張萬和隻是搖搖頭。


    張萬和告訴周玉瑤,這些事情對於曆史的長河來說,可能是有些太微不足道了,所以史書上並沒有記錄,自己也不能妄加推斷。


    周玉瑤小心的將香插入到香爐之中,曆史書上微不足道的一筆,是她窮極一生的奮鬥啊!


    突然,旁邊的水缸又閃過了一道金光,周玉瑤十分詫異。


    “我們剛剛不是才從水缸那邊出來麽?怎麽萬和這麽快又傳送東西過來了?”


    周玉瑤到水缸邊上去看,裏麵是張萬和送過來的一封信。


    周玉瑤趕緊拆開來看,映入眼簾的便是五個大字。


    “我有辦法了!”


    半個時辰以後,在驛館休息的使者收到了消息。


    “公主在外巡視迴來了。”


    那使者急匆匆的跑到了城主府,看到周玉瑤正站在門口迎接自己。


    譚見秋和宋紅葉兩人侍衛在側,不禁為周玉瑤捏了一把汗。


    剛才周玉瑤隻是說自己想通了,接著便要召見使者過來,他們兩人連什麽情況都沒有弄懂。


    譚見秋瞥了宋紅葉一眼,小心的用嘴型問宋紅葉怎麽迴事?


    宋紅葉則是一臉茫然,既沒有明白譚見秋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周玉瑤想要幹什麽。


    使者提起衣角,小步上前,拜倒在周玉瑤的麵前。


    “公主!皇上...”


    不等使者把話說完,周玉瑤用袖子捂了一下臉,隨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父皇啊!您怎能忍心拋下玉瑤!父皇。”


    周玉瑤的眼角的淚水如同珍珠一般掉了下來,把使者都弄不會了。


    譚見秋見此情景大驚,看周玉瑤這個樣子,恐怕不會是鐵了心要去上京城吊唁吧?


    “公主節哀...”


    宋紅葉看的周玉瑤哭的如此悲拗,自己的情緒也被感染了,拉著周玉瑤的衣袖想要安慰一下他。


    “上使大人,作為父皇的愛女,玉瑤迴京吊唁,義不容辭...”


    周玉瑤不等使者催促,自己就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把使者都搞得愣住了。


    “公主...答應的這麽爽快?”


    使者心裏還沒來得及竊喜,周玉瑤突然將話鋒一轉。


    “但是...晉陽城承擔著防禦北蠻的軍事重任,玉瑤要是去上京城吊唁,恐怕北蠻人會趁虛而入啊!”


    “父皇一生都是為大夏國操勞,父皇的在天之靈,又怎會忍心看到這樣的場景?”


    “當初朝堂上,父皇親自將晉陽城主一職授予我,將抵禦北蠻人的重擔托付於我,我更應當履行好職責,便是對父皇在天之靈最好的寬慰!”


    周玉瑤一套說辭下來,說的滴水不漏,把使者都搞懵了。


    這正是張萬和說的方法,剛才張萬和安慰完徐達之後,突然靈光乍現想到的。


    徐達哭的那麽傷心,張萬和也不禁為之動容,為什麽周玉瑤不能這樣來一次呢?


    自己並不一定非要殺了使者,完全可以讓這個使者作為傳話筒啊!


    一麵嚎啕大哭,表達對皇帝周翊的悼念之情,另一麵再以周翊的名義,堅持留守晉陽城。


    就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下來,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不僅如此,張萬和為了讓周玉瑤哭的像一些,從冰箱裏翻出了兩個洋蔥出來,有洋蔥的加持,這場哭戲演的就能更加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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