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無視錢佑安的震驚,繼續淡定地下令。


    “再拿別的試!”


    兩人繼續一人拿繡春刀,另一人拿箱中兵器,對砍。


    結果也如蕭塵所料,基本上都砍一刀就斷。


    唯一稍微多費了點功夫的,就是那個形似狼牙棒的大鐵錘,繡春刀砍了三刀才裂開。


    蕭塵看著滿地的碎片,將圖紙收了起來。


    看來這些兵器並不足為據,因為材料還是普通的,但若是拿到鍛造廠去煉,用神兵的材質去做,說不定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東西也不怎麽樣吧,看外形還挺懾人。”


    錢佑安震驚得愣在原地。


    這可是老爺在七國做生意期間,收集到的殺傷力極強的兵器,算是集七國之大成!


    西廠這刀到底是何物,為何能輕易將其砍斷?


    別的不說,那個鐵錘可是老爺當時引以為傲收集的兵器……


    蕭塵拍了拍手,漸漸走近錢佑安。


    “怎麽了,兄長?怎麽嚇成這樣?是不是本來對自己的兵器很自信,以為這是假的?”


    錢佑安迴過神來,臉色變得慘白。


    “大人……我、我……”


    蕭塵道:“兄長,弟弟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這個兵器的秘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蕭塵的聲音如冰刀刮過錢佑安的耳膜,如閻王催命的腳步聲,一鼓一錘地響在他的心中。


    兵器已毀,他還能保守什麽秘密?


    錢佑安精神幾近崩潰,整個人跌落在地。


    他喃喃地道:


    “這些兵器,是老爺,沈長安,在七國做生意的時候收集的圖紙所打造,用的材料就是在永城的一處露天鐵礦中偷采的,那裏已經被沈記的人控製,連官府也不管,因此沈長安就利用那些鐵礦石做了這幾箱兵器,以備不時之需。”


    蕭塵麵帶笑意,一臉驚喜的道:“很好,沈長安的死罪又多了一道,兄長,你說弟弟要不要把你拿來頂罪?”


    錢佑安嚇得連連請求:


    “大人,蕭大人,小人真的不知情,求大人饒命!”


    蕭塵搓了搓手,淡淡的道:


    “這就要看兄長的誠意了。”


    錢佑安咬牙道:


    “沈長安準備這些兵器,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前段時間他將一些兵器運送到南麵去,量還不少,估摸有幾十箱,今日搜出來的隻有這些,是因為前段時間大部分兵器都被運走了。”


    “此事是誰辦的?”蕭塵問道。


    “是小人……”錢佑安老實道。


    “運送給誰?”


    “南境那邊,中間有人接應,接應的人到了之後,後續便不用小的繼續跟了。”


    南境!


    蕭塵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麵龐。


    說不定,此事與他也有幹係!


    見錢佑安交代得差不多了,蕭塵便叫人將他綁了帶迴去,嚴加看管。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得迴鹹陽向陛下稟告再說,現在先將證物全部封存,全部運迴去。


    所有西廠的人忙得腳不沾地,整整三天過後,才將沈府老宅的東西和人清點完,所抄的財物之巨大,令人瞠目結舌。


    光是銀子就有幾千萬兩,更別說還有一千多萬兩金子,珍奇寶物等等。


    可以說,這個世家大族的底蘊,都超過了一個普通的國家國庫所存!


    西廠的人來的時候快馬奔馳,沒帶什麽行李,都是輕裝上陣,迴去的時候幾十輛馬車裝得滿滿的,沈府的家業全都由沈府的馬車運走,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浩浩蕩蕩的車隊,連帶著押送的犯人,全部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蕭塵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麵,迴望著這座外表繁華的城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


    此案辦結,至少能殺全國其他地方的私鹽販子銳氣,讓他們不敢再犯。


    夏州是最大的私鹽傾銷地,這裏一覆滅,官鹽的質量也能上去,而且官府再不敢私自抬高官鹽價格,百姓也不會吃不起鹽。


    經曆了這次蕭塵遇險事件,林月汐更加堅定了守護的想法。


    她當初救下蕭塵,並不是想讓他涉險,而是單純地欣賞他的能力和才幹,現在他為了父皇的皇權集中,得罪了很多大秦官員,這種結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且,於公於私,林月汐都不願意他再涉險。


    她能感覺到蕭塵對她的心態已經變了,不隻是感恩,還有些難以名狀的情愫,但蕭塵似乎還有些顧慮。


    沒關係,她會守護好他!


    林月汐看著蕭塵的背影,策馬上前,與他並肩前行。


    西廠的人浩浩蕩蕩地走了,留下潘石在夏州城繼續往深裏查。


    因為主動交代,再加上接任官員還沒到位,潘石還得戴罪辦案,蕭塵給他承諾了,如果後續表現好,會在陛下麵前說說,為他減刑。


    因此潘石也十分賣力,把沈長安留下的餘孽全都抓得幹幹淨淨,一時間,郡府的地牢全部塞滿了私鹽案子的從犯。


    為了扭轉郡府形象,潘石在全城張貼沈府犯下的惡行,樁樁件件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如此大的一個案件,幾乎掀翻了夏州城。


    一個在夏州城盤踞百年之久的世家大族,最後因為販賣私鹽,倒賣人口,殺人越貨等罪行案發,被抄家,百姓們看見張貼出來的告示,剛開始都不太相信。


    甚至有些人還跑到郡府去求情。


    郡府的門口站著烏泱泱的人群。


    “青天大老爺,沈老爺是大善人哪,他怎麽會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啊?”


    “是啊,去年年底雪災,要不是沈老爺廣開粥棚,我們估計都要餓死!”


    “大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沈府這麽多年從不欺壓咱們,也沒人說是有被賣的消息。”


    潘石想到沈長安幹的那些齷齪事,還要淩駕於他之上,氣不打一處來。


    將帶頭的一些百姓控製了起來,其他的人也就漸漸散去。


    為沈府叫屈的聲音少了,這個案件後續的風波,因為潘石的大刀闊斧整頓,影響甚小。


    蕭塵每天都能接到潘石派人送的奏報,這也是他要求的。


    之前他答應潘石,會給陛下求情饒他狗命,也是因為看出了潘石挺有管理能力。


    在沈長安那樣的高壓威逼下,他還能偷偷把證據私藏起來,事無巨細記錄清楚,也是難得。


    永城的鹽場中的黑工也都得到了解救,一切漸漸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一直讓他戴罪管理,說不定還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蕭塵看著夏州的情況一天天順了起來,也是放心踏上了迴程。


    大秦朝堂這段時間一片祥和。


    原因無他,蕭塵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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