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林無憂起了個大早,林兆慶跟王佩真也跟著起了的早,他們又不進宮,為什麽起的這麽早?自然是王佩真想著入宮麵聖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情,必須得跟林無憂交待好一些事情,並且把林無憂打扮得不說風姿綽約,儀表堂堂,至少能看著莊重一點。


    “無憂,你爹昨個兒拿你賣清心丸得來的錢給你買了個鑲金玉佩,你帶上,也不能失了台麵。”王佩真和林兆慶都是窮人家出身,也不懂什麽穿戴規矩,隻覺得要帶些值錢的玩意兒,才免得被別人看輕。


    “娘,不用了,你看我有,這是之前趙溢都的娘送我的。”林無憂拿出了那塊係在自己脖子上的鑲東鄰陵玉吊墜。


    “喔,想起來了,是了,可是這墜子你戴在裏麵,別人是看不到的。”


    “娘,那些外物都是徒有其表,你佩戴再貴的玉佩,你穿戴的再皓貴,若你本身就是個癩蛤蟆,是撐不起台麵的。”


    “無憂說得對!你就別管那麽多了,咱們無憂這麽優秀,腹有詩書氣自華嘛!你看雖然一身素衣,走在外麵,難道不是一個翩翩公子?你是沒見過,之前無憂跟我去打酒,可是招惹來好多少女的迴眸喲!”


    “可惜她們不曉得咱們家無憂是女孩子!”王佩真掩嘴一笑,“好了,無憂,你快去吧,外麵皇宮派來接你的馬車也到了,你可記得凡事要小心,千萬別說錯什麽話,我聽說那宮裏爾虞我詐的,我怕你落下了別人話柄。”


    “爹,娘,別擔心,我走了。”林無憂就此踏上了那輛馬車,馬車徐徐向皇宮去駛。


    “無憂。”林無憂剛剛踏上馬車,就看到了坐在馬車內的郝景雲,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


    “陪你進宮。我怕進宮什麽都不了解,迷路了。”


    “怎會迷路?到了皇宮,自然會有引路的侍從。”


    郝景雲突然靠近了林無憂,離林無憂僅僅隔了一尺距離,“那些侍從帶路,我可不放心。”


    林無憂覺得臉紅的緊,往邊上挪了挪,順道把馬車簾子拉開,透透氣。


    “怎麽?這裏很熱?”


    “還好,就是覺著需要透透氣。”林無憂目不斜視,不敢與郝景雲再有任何目光接觸。


    “你是落枕了?我在與你說話,你怎麽瞧著馬車外邊?”


    “是…是有一點,可能昨晚沒睡好,不小心落枕了。


    “哦?我有一手法可以幫你恢複,我來幫你吧?”郝景雲伸出手就要幫林無憂按脖子上的穴位。


    “不!不用了!我這不就好了!”林無憂靈活的轉動了脖頸,剛好此刻好巧不巧的馬車因為路上的石子抖動了一下林無憂的鼻子剛好觸碰到了郝景雲的鼻尖,林無憂覺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


    郝景雲就這麽大方地看著林無憂,林無憂垂眸,默默移開距離,轉移話題,“也不知道…不知道皇帝找我幹嘛?”


    郝景雲就盯著林無憂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慢吞吞說了一句,“自然是討論你的職位。”


    “其實我可以自己考的…也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思…古人都說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這個皇帝到底如何。”


    “當今聖上心思縝密,不過也不是什麽愛為難人的,你到時候規矩說話便可。”


    林無憂點點頭,此刻馬車已經停下,林無憂那顆快速跳動的心也終於可以得到緩解了。


    郝景雲先下了馬車,他伸手接過林無憂的手,紳士地扶她下了馬車,旁邊的宮人們覺得詫異,一般都是男子扶女子下車,怎麽今日男子也扶男子下車了?難不成是這白衣小公子體弱,才需要人扶下馬車?雖有疑惑,但並未多言,老老實實帶著林無憂和郝景雲去了品悅軒。


    林無憂一路走過來,看過了金碧輝煌大殿,也看過了精致秀雅的園林,這皇宮真是大,走了如此久,還未到達那品悅軒。


    “別著急,馬上到了。”郝景雲細心地發現了林無憂臉上的一絲不耐煩。


    “好。”聽到郝景雲這麽說,林無憂也收迴了自己之前隱隱透露出的不耐煩。


    到了品悅軒,那一身龍袍,坐著喝茶的,想必就是皇帝老兒了。


    “見過聖上。”林無憂跟著郝景雲行了禮。


    “賜座。”那皇帝老兒斜眼打量著林無憂,半天緩緩蹦出兩個字。


    林無憂甚是不喜這皇帝睥睨眾生的眼神,不過還是很好的隱藏住了自己的情緒。


    “謝過聖上。”


    “此次傳你前來,是為了瘟疫一事。聽說這治療瘟疫的藥丸,是你做的?是叫做什麽清心丸?我看你年紀尚小,如何做的出來這等神奇的藥丸?這藥丸我也派宮中的太醫瞧過了,那藥方,我也讓人去抄了一份,結果是我國的醫師沒有一個製作的出來。況且有幾味藥材是醫師們從未見過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實不相瞞,這藥方並非是我所研究出來的,至於那藥材嘛,也不是我找到的。”


    “哦?那你說說,是何高人所寫?又是誰尋得藥材的?”


    “我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一遊曆山川的神醫,他途徑此地,說是與我有緣,這藥方和藥材都是他給我的。”


    “哦?竟有此事?”皇帝老兒知道這個世界太大,奇人異事也多,隻覺著好奇一個少年怎會有如此醫術,所以才問了,不過這藥方既然是別人所給,他也沒什麽興趣再問之前想問的話。


    “雖然是那位高人給了你藥方,可你無償拿了出來,製作的藥丸價格也低廉,也算是為錦州城擋了災,拯救了數以萬計的錦州城百姓,所以我決定給予你獎賞,狀元郎之前提意見說是可以給你官職,我覺著也沒什麽不妥,你想要什麽官職?”


    “皇上,我年歲尚小,我還不了解這些,還請皇上定奪。”


    “狀元郎,你怎麽看?”


    “無憂年歲雖小,可武藝高強,微臣覺得,可以給武官一職。”根據郝景雲對於林無憂了解,林無憂絕對是不會喜歡什麽文官職位天天舞文弄墨,上朝堂跟這些錦州城的文官們唇槍舌戰的。


    皇帝老兒眼睛微眯,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來迴掃動,似乎在細細斟酌兩人的關係,這文官,大部分沒什麽實權,也就動動嘴皮子,可這武官嘛…帶兵打仗,演練軍隊,可是有兵權在握的,所以皇帝老兒不得不細細思考這方案是否可行。


    突然皇帝老兒想到了什麽,打起了算盤,眼睛微眯,悠悠道:“擬旨…”身邊的一文墨官員立刻拿出聖旨擬備,“林無憂,年少有成,才學淵博,治療瘟疫有功,特此營千總一職,望加冕。”


    那人擬好旨,遞給林無憂,林無憂又隻得跪下來接旨,心裏無奈吐槽著這人間的規矩,好歹我也是一星君下凡,怎麽如今對著不過是人間的皇帝還下跪?不過還是算了,小命要緊,天曉得這皇帝老兒身邊有多少高手,估計入了九階的高手都有,林無憂之前一進宮,就隱隱察覺到幾絲危險的氣息。


    “林無憂接旨,謝陛下隆恩。”林無憂該吐槽吐槽,該做做台麵還是做。


    “好了,,明天你便去營地看看那些你要帶的兵吧。軍令牌會有人送到你的府上。其他也沒什麽事情了,你們都下去吧。”皇帝老兒擺擺手,示意大家都退下,自己要一個人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等到林無憂和郝景雲一眾人退下後,皇帝老兒身邊的老太監承德說道:“聖上,這少年年紀輕輕,尚未有帶兵經驗,給予千總一職,屬實不妥。何況這可是有兵權的職位,那狀元郎和這林無憂看似又十分親近…”


    皇帝老兒擺擺手,嘴角帶著一絲淺笑,仿佛萬事皆在掌控之中,“我知曉。這林無憂年紀尚小,不會帶兵,明日去了那軍營,必然不會受到眾服,她自會知難而退,請還這職位。不過若他要是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和心服口服,那這個職位給他也沒什麽,還能幫我分散兵權,何樂而不為?”至於這林無憂跟郝景雲甚是親密,這狀元郎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幫人說話,這也沒什麽,到時候賜婚給郝景雲,讓他當了這錦州城的駙馬爺,也就把他跟皇室捆綁起來了,不過這話皇帝老兒可沒對老太監說出來。


    “是,陛下英明。”老太監樂嗬嗬一笑,奉承起來,這聖上的想法,果然是咱們捉摸不透的。


    而林無憂這邊,與郝景雲出宮之時,卻碰見一個麻煩事,一位衣著華貴的公主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景雲哥哥!你來宮裏了,怎麽也不來找我玩?”


    郝景雲看了林無憂一眼,然後皺著眉頭對這位昭和公主說道:“公主,郝某公務繁忙,此次進宮也並非玩樂,是陛下召見。”


    “可是你已經召見完了,你來陪我放風箏吧,今日天氣正好,你小時候可是經常陪我放風箏的。”


    “在下還有公事,恕不能從命,公主,在下告退了。”說罷給林無憂一個眼神趕緊邁開步子要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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