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隻出去一會兒就迴來了。


    可等她坐下,就發現外婆和小姨變了。


    外婆:“小沈啊,這個魚不錯,你多吃點。”


    沈逾白嘴角含笑:“多謝外婆。”


    蘇錦攔著不讓沈逾白喝太多飲料時,小姨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讓他喝!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人家為你放棄一切,你怎麽忍心欺負他?”


    蘇錦:“?”


    外婆笑眯眯看著沈逾白:“小沈啊,就算沒工作也不要緊,外婆有退休金,咱吃喝不愁,啊?”


    又轉頭對蘇錦道:“你以後不許欺負小沈不賺錢,外婆的錢就是他的錢!”


    蘇錦:“?”


    沈逾白笑道:“外婆小姨放心,阿錦對我很好。”


    “她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罵她。”


    外婆溫聲細語。


    小姨更是道:“逾白啊,你剛來江城肯定還沒地方住吧,要是不嫌棄,就搬去跟我們一起住。”


    蘇錦:“我們屋子才三個房間,他去了住哪兒?”


    小姨笑眯眯道:“你房間給他睡,客廳給你睡,多簡單的事。”


    外婆拍了下小姨的胳膊:“說的什麽渾話,小沈住進我們家,當然是跟小錦一起住。”


    蘇錦:“啊?”


    你們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麽?


    沈逾白臉頰多了兩團紅暈:“還未成婚,怎可辱沒了阿錦的名聲?還是分開為好。”


    “反正遲早要結婚,沒事沒事。”


    小姨豪氣道。


    蘇錦:“……”


    沈逾白到底給外婆和小姨灌了什麽迷魂湯?


    思索間,沈逾白將一個灰色的麻布袋子放在桌子上,雙手推到外婆麵前,真誠道:“小子家底不過這些,以此下聘求娶阿錦,還望外婆莫要嫌棄。”


    外婆笑嗬嗬道:“隻要你和小錦兩個人好,不用什麽彩禮,這些錢你還是拿迴去,以後擺個攤……”


    她單手將那麻布袋子往沈逾白麵前推。


    沒推動。


    外婆一愣。


    這麽一袋子錢應該就幾萬塊吧,有這麽重嗎?


    沈逾白卻認真道:“既要求娶,如何能不給彩禮。”


    外婆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我先收下幫你們小兩口存起來。”


    伸手去提,還是沒提起來。


    外婆徹底愣住了。


    她已經老到連一袋子錢都提不動了嗎?


    小姨看不下去,用力往自己麵前一扯:“什麽這麽重。”


    將袋子解開,看了眼裏麵,她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向沈逾白,又湊近外婆耳邊,小聲嘀咕:“這小沈怕是個大貪官。”


    外婆瞪她:“別胡說,咱小沈一看就是正氣的人。”


    小姨就將布袋子拆開,外婆看向裏麵,金光閃閃。


    竟然是滿滿一袋金瓜子!


    外婆倒抽口涼氣。


    這麽多金子,得值個百來萬了。


    她聲音顫抖:“小沈啊,你哪兒來這麽多金子?”


    沈逾白恭敬應道:“祖上留了些祖產,小子既要來尋阿錦,便都賣了。”


    外婆大大鬆了口氣。


    不是貪汙的就好。


    ……


    沈逾白還是未住進蘇錦的房間,而是住在了客廳。


    每日早早便起床,晚上待她們都睡了方才睡覺。


    其餘時間都在……看電視。


    看婆媳大戰、看後媽的春天,一切婆婆媽媽的劇他都來者不拒。


    外婆和小姨跟著邊看邊抹眼淚,甚至還在她讓沈逾白休息時,兩人立刻會跳出來:“小沈想看會電視怎麽不行了?”


    “你別以為他什麽都沒有了就能欺負他!”


    每當這時,沈逾白就會局促著道:“阿錦隻是擔心小子累著,並非欺負小子。”


    小姨、外婆就會溫聲細語:“小沈你不用幫她說話,她是什麽性格我們還能不知道嗎,你放心,這個家可以沒有小錦,不能沒有小沈你。”


    蘇錦:“……”


    合著就她一個外人唄。


    轉眼來到除夕,沈逾白終於將電視關了。


    因為蘇錦的老學弟李橋來了。


    李橋一點好臉色沒給蘇錦:“為什麽要我幫忙辦什麽證,你那個男朋友究竟是幹嘛的,別不是在逃犯吧?”


    沈逾白眼底閃過一抹寒芒,關電視,起身來到蘇錦身旁。


    在蘇錦說出“他是從越朝穿越來的,當然沒身份證”時,他溫柔看著蘇錦,還“嗯”一聲。


    李橋:“……”


    以前隻有小學姐一個人鬼扯,現在還多了個小學姐夫捧哏。


    不過對待沈逾白時,李橋態度比麵對蘇錦時要和善許多:“既然是小學姐夫要辦這事,這事就交給我。”


    沈逾白拱手:“勞煩了。”


    李橋握住沈逾白的雙手,用力捏了捏,滿眼熱切:“學姐夫,我人脈廣,什麽事都好辦,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您盡管開口。”


    沈逾白露出一貫溫和的笑容:“勞煩了。”


    蘇錦:“……”


    為什麽她讓李橋辦事,李橋嘴巴跟淬了毒一樣,輪到沈逾白,就是“盡管開口”?


    更讓她驚訝的是,沒一會兒李橋和沈逾白打得火熱。


    李橋甚至還賴在家裏吃了頓午飯。


    飯後不走,甚至問沈逾白:“姐夫會打麻將嗎?”


    沈逾白眼底寒光一閃,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和煦:“不會,但可以陪你玩玩。”


    李橋高興道:“打兩局就會了,過年也沒事,我陪陪學姐夫。”


    不會更好,可以從他身上多贏點錢過個富裕年。


    於是,外婆、小姨、李橋和沈逾白就這樣坐在了麻將桌上。


    蘇錦坐在沈逾白身後出謀劃策。


    第一局,李橋將牌一推,把沈逾白出的二筒撿到自己麵前:“學姐夫放炮,不好意思,我贏了,給錢吧。”


    蘇錦見他對沈逾白這麽囂張,立馬不爽了:“李橋你別太過分,沈逾白是新手。”


    “小學姐,上了牌桌無父子。”李橋很有些狂妄。


    從剛剛那一局他就看出來了,沈逾白確實不會麻將,完全是在瞎打。


    簡直就是給他送錢來的。


    沈逾白看著李橋推倒的牌,輕笑一聲:“原來這就是麻將,有意思。”


    從蘇錦那兒拿了錢交給李橋。


    第二局,沈逾白自摸,胡了。


    第三局,沈逾白放炮,外婆胡了。


    第四局,沈逾白放炮,小姨胡了。


    第五局,沈逾白自摸,胡了。


    ……


    李橋懵了。


    一個下午,他竟然隻贏了第一局,剩下的就是另外三家輪流胡牌。


    原本想贏錢過個富裕年的他,竟然把過年費輸了個精光。


    他得罪財神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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