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勒氣得渾身發抖。


    約翰再忍不了一次次被羞辱,脫下西裝往劉蕾身上一丟,對卡洛斯道:“我們一起上!”


    卡洛斯也已經忍無可忍,立刻跟著脫西裝。


    蔡文博挽起袖子,整個屋子的空氣逐漸火熱。


    “等等。”


    奧勒再次製止幾人。


    約翰暴跳如雷:“我要把這個男人的門牙打掉,你再阻攔我,別怪我對你動手!”


    他受夠了。


    今天必須要讓這個狂妄的男人付出代價。


    奧勒獰笑:“按照種花家的法律,你們動手就算互毆,如果忍下來,他們付出的代價隻會更大。”


    卡洛斯若有所思:“坐牢比打他一頓的影響更大。”


    “你們真是膽小鬼!”


    約翰不滿道。


    奧勒切換成法語:“打架的事鬧大對那位沒好處,你們別忘了我們的文件是怎麽來的。”


    約翰神情一僵。


    三人幾乎在瞬間達成統一意見。


    奧勒目光在李橋和蘇錦身上掃過,臉上的狠辣毫不掩飾,話卻是對兩個同伴說:“我們走。”


    三人陸續轉身朝著門外走,蔡文博和劉蕾趕忙跟上。


    剛到門口,一群便衣男女魚貫而入,把一行人圍起來。


    約翰大喊大叫:“我們是學者訪問團,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攔住我們?”


    “我們是國安局。”


    一頭利落短發,穿著普通的颯爽女人從人群走出,拿出證件給奧勒等人看。


    “三位教授涉嫌間諜罪,故意損壞文物罪,請配合我們迴局裏調查。”


    三人大驚。


    他們今晚就要離開,國安局怎麽會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女人對一旁的屬下使了個眼色,三名下屬拿出銀手銬上前,將奧勒三人拷起來。


    三人臉上血色盡褪。


    約翰掙紮著喊道:“我們不是你們種花家公民,你們無權扣押我們!我們要趕飛機離開!”


    短發女人親自上前,按住約翰,讓人將他的手綁起來。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今天走不了了。”


    話音落下,身穿白色襯衣和黑色短裙的優雅女人推著輪椅進來。


    而輪椅上的男人瞪向奧勒三人的眼睛差點能噴火。


    蘇錦欣驚喜喊道:“師母!”


    她歡喜奔到許圖南麵前,“您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幫你。”許圖南笑著摸了下蘇錦的馬尾。


    坐在輪椅上的胡明對蘇錦豎起大拇指:“乖徒弟你真行,竟然把奧勒搞得如此淒慘。”


    “我那些算什麽,師母出手才是一擊必殺。”


    卡洛斯的開口打斷了三人的敘舊:“你們這是惡意扣押,我們要找大使館。”


    奧勒色厲內荏:“你們惡意扣押我們學者訪問團,就不怕引起國際輿論嗎?”


    國安局女領導目光如炬:“我們敢拿人就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相信國際輿論會站在我們這邊。”


    三人再控製不住驚慌起來。


    蔡文博匆匆走到國安局麵前解釋他們是受邀來訪問,走的正規流程。


    “三位教授在國際上享有赫赫聲明,你們這麽幹不僅會引起國際輿論,還影響我們正常的學術交流,以後我們出國交流,他國會不會也無故扣押我們這些教授專家?”


    “你們要想想這麽幹的嚴重後果!”


    女領導沒有絲毫退讓:“任何有損國家安全的行為都零容忍,你有意見可以去國安局投訴。”


    不顧蔡文博五顏六色的臉,一行人強行將三人帶走。


    蔡文博帶著劉蕾趕緊跟上去。


    屋子裏隻剩下蘇錦、李橋和胡明夫婦。


    胡明對李橋點了下頭,李橋愣了下,也點了頭迴禮,並沒有離開護欄。


    蘇錦興奮地問老師怎麽迴事,胡明把事情大概解釋了一下。


    那天在醫院聊開後,許圖南就覺得不能真的讓蘇錦一個小姑娘來麵對狂風暴雨,找了國安局的發小來查奧勒一行人。


    “以他們的行事作風,你師母認為他們不可能乖乖來訪問。深入調查一番,發現奧勒他們這些年用各種手段偷盜損壞了我們不少文物,甚至還涉及仿造、走私等來獲取大量不義之財。”


    胡明對李橋道:“他們不止害了你一個人,你實在沒必要讓曾經的熱愛成為枷鎖。”


    李橋張了張嘴,喉嚨竟發不出聲音。


    見他神情不對,許圖南趕忙開口:“經過這些天的努力,證據相當完善,就等著他們今天拿出那份資料作為證據揪出幕後之人。”


    “那份文件到底是誰簽署的?”


    蘇錦一想到那份文件就生氣。


    胡明道:“是管理教務處的霍鵬程副校長最後拍板,支持的人也不少。”


    竟然都到副校長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再不收網就要當老大的真實案例嗎?


    “他敢公然簽這樣的文件,就不怕卷軸被破壞後被追責暴露嗎?”


    蘇錦氣道。


    “等事情暴露,奧勒等人早就離開,他也隻會推說是為了促進與國際的學術交流,是三個教授保存不力,他就算被停職也能飛到國外找他的妻兒。”


    許圖南難掩嘲諷。


    她雖然不是幹文物相關工作,可在她爸和老公長期的耳濡目染下,她對文物有著超乎常人的喜愛,對破壞文物的人非常不齒。


    胡明安慰道:“好在這些碩鼠被一網打盡了,咱們也可以安心了,乖徒兒,卷軸怎麽樣?”


    “完好無損,我去拿。”


    蘇錦快步越過李橋,用背擋著將一張紙條寫著“行動結束”的字條傳送走。


    又對卷軸雙手合十念念有詞:“你不用擔心,壞人已經被抓了,還要判刑坐牢,我們為你報仇了。”


    胡明懵懵地看著蘇錦,身子往後靠,小聲問許圖南:“蘇錦會不會因為壓力太大導致腦子不正常了?她竟然在跟卷軸說話?”


    “她一個19歲的丫頭要獨自麵對那麽多圖謀不軌的人,肯定很有壓力,能不崩潰就很堅強了。”


    許圖南看向蘇錦的雙眼滿是憐惜。


    胡明也愧疚起來。


    要不是他身體不行,也不至於把整個係都丟給蘇錦。


    哎,要是能多幾個人幫忙就好了。


    “你不是騙那幾個老外嗎,怎麽連自己都騙了?”


    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吸引了胡明的注意。


    他看向始終站在護欄旁的李橋,從茫然到若有所思,最後變成意味深長。


    身體不錯,人高大,三十多歲的年紀能幹活能扛事,還對曆史文物有超乎尋常的熱愛,簡直是最佳牛馬……啊不,最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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