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餅的話,我馬上問了一句:“那個女孩,有多不一般?”


    大餅苦笑了一聲,說道:“那個女孩,是一個大學生,學的是畫畫,那一段時間剛好一直在碼頭區采風。”


    大學生?


    這有什麽的?


    四喜也是大學生,兩個人一樣。


    大餅撓了撓頭,苦著臉說道:“如果隻是大學生,我也用不著為難。”


    “關鍵是,她的家世不一樣。”


    大餅這樣扭扭捏捏,整得我有點煩躁了,忍不住說道:“大餅,你能不能幹脆一點,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大餅長歎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我需要聽到的內容。


    “大哥。”


    “那個女孩的爸爸,不知道是哪一個社團的,好像是一個老大。”


    “他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讓四喜去見他。”


    “而且……而且……而且還挑明了,要你跟著一起去。”


    嗯?


    特地叫上我?


    這個事兒,有點太巧了吧?


    我怎麽感覺,像是故意設套?


    不行,得找四喜把事情問清楚!


    我馬上問了一句:“四喜在哪?”


    大餅說道:“他在碼頭區,他剛剛跟我說打完電話就迴家。”


    “行。”


    我直接點了點頭,告訴大餅現在就迴碼頭區。


    等一會兒見了麵,我和四喜好好聊聊。


    大餅沒有意見,一口答應。


    ……


    很快,我和大餅迴到了碼頭區。


    迴到住處,就看到四喜在房間裏。


    他一看到我和大餅,馬上就站了起來,一臉局促緊張,雙手不安的搓著衣角。


    大餅瞪了四喜一眼,沒好氣地罵道:“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幹什麽去了?”


    四喜更是害臊,都不敢抬頭了。


    大餅也是生氣,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你還愣著幹什麽?看到大哥都不知道打招唿了?”


    四喜總算反應過來,趕緊跟我打了個招唿。


    看他的樣子,緊張的不行。


    我還是勸了一句:“行了,都別著急。”


    “四喜,到底怎麽迴事兒,你跟我仔細說一說。”


    “誒。”


    四喜趕緊答應了一聲,跟我說了說具體情況。


    他說的話,和之前大餅之前轉述的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聽他說完,我還是問了一句:“那個女孩,家裏是什麽人?”


    四喜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就告訴我,她爸是社團的。”


    “不過,她說她爸是好人,沒什麽可怕的。”


    這就是一句廢話。


    連哪個社團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很了解四喜的底細。


    至少,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要不然,也不會特地點了我的名。


    我想了一下,看向四喜,再次問道:“他們約的吃飯的地方在哪?”


    四喜馬上說道:“大柏山。”


    我看向大餅,說道:“大餅,你去找幾個人問問,看看有沒有知道那一片是誰的地頭。”


    “是。”


    大餅一口答應,馬上出門。


    臨出門之前,他還瞪了一下四喜,罵道:“你能不能不要傻愣在那裏,都不知道給大哥倒杯水嗎?”


    我知道大餅是怎麽迴事兒。


    一方麵,他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畢竟,大餅是大學生。


    他肯定不願意大餅和他一樣,走上這條路,更不希望大餅和社團扯上關係。


    另一方麵,現在郭大叔隻願意相信四喜一個人。


    如果四喜也出了這種丟人事,那就沒人照顧郭大叔了。


    可以說,層層疊疊的壓力,讓大餅很難受。


    正好他走了,我趁著有點時間,還是安慰了一下四喜,免得他心裏太難受。


    好在,四喜也知道大餅是好意,並沒有糾結這件事情。


    他去給我倒了杯水,我們有閑聊了幾句。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大餅去而複返。


    我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


    我直接問了一句:“大餅,說吧,誰的地盤?”


    大餅歎了口氣,說道:“大哥,我剛剛問了幾個人,他們告訴我那裏是萬義安的地盤。”


    說完,生怕我不了解萬義安,他又補充了一句:“萬義安是海城最大的社團,宏興社、黎街他們都不如萬義安大。”


    大餅不說,我也知道。


    當初在港城的時候,我就聽說過萬義安。


    後來到了海城之後,我有時候和王少爺他們閑聊,也經常聽他說起萬義安。


    沒錯,萬義安是海城最大的社團。


    宏興社、黎街加起來,規模都沒有萬義安大。


    這一下,讓我覺得更奇怪。


    萬義安的人,怎麽找上了我了?


    這個事情,恐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硬要說的話,我和萬義安也有些恩怨。


    畢竟,當初萬義安在港城的地盤,就是我幫助吳素心在一夜之間全都搶了。


    然後,宏興社背了一個名聲。


    對那個階段的宏興社來說,他能背上這個名聲,不僅不是壞事兒,反而是好事。


    那時候,宏興社都被和生堂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再打下去,他們都要解散了。


    幸虧港城的事情,給了宏興社喘息的時間。


    隻不過,萬義安的人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件事情,我還真的有些拿不準。


    這時,大餅說道:“大哥,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要不晚上還是我陪著四喜去吧?”


    實話實說。


    穩妥起見,大餅的提議沒有任何問題。


    畢竟,萬義安這一次究竟是敵是友不清楚。


    萬一是個鴻門宴呢?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未必。


    畢竟,如果萬義安想逼我,大可以直接抓了四喜。


    但他們沒有動手,反而客客氣氣地邀請。


    這要是不去,倒顯得我沒氣質了。


    想到這裏,我還是說道:“沒事,晚上我陪著四喜去。”


    大餅一聽,馬上道謝。


    接著,又瞪了四喜一眼,罵道:“你愣著幹什麽?不知道謝謝大哥?”


    四喜趕緊道謝。


    頓了一下,他又小聲說道:“大哥,爸怎麽辦?”


    大餅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怎麽辦?讓吳嬸兒幫忙去看看。”


    四喜馬上答應一聲,忙不迭的說道:“那我現在去找吳嬸兒。”


    “去吧。”


    大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發走了四喜。


    他一走,他就看著我,說道:“大哥,給你添麻煩了。”


    這點事兒,不叫事兒。


    我直接和大餅說了一句:“你也別太著急了,四喜的年紀也不大,犯點錯也沒什麽。”


    大餅低頭答應了一聲。


    我也沒有繼續和他說教,隻是和他商量了一下晚上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麽可商量的。


    最關鍵的,就是有一件事情。


    如果突然動手,大餅必須幹脆動手,不能猶豫。


    不然,可能會有大麻煩!


    大餅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立刻點了點頭,一口答應!


    ……


    時間匆匆。


    傍晚,我帶著大餅、四喜,一起去往大柏山。


    大柏山,離碼頭區有點遠。


    從碼頭區打車過去,得一個多小時。


    好在,我們也沒有遲到。


    我現在已經養成了謹慎的習慣,並沒有直接讓司機把我們送到目的地,還是在距離約定的餐廳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


    接著,我們在街上走著過去。


    一路上,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這一帶,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大多數都是餐館。


    不過,餐館裏麵還是夾著幾間夜總會、茶樓這類社團一直用來賺錢的生意。


    但總的來說,這裏的氣氛比宏興社和黎叔的地頭要好一些。


    大街上,看不到太多的古惑仔。


    相對而言,生活氣息很濃。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一帶是萬義安的地盤,第一次來的人不會把這裏和古惑仔、社團聯係到一起。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已經看到了目的地。


    前麵不遠,有一間“陳記茶餐廳”。


    我問了一下四喜:“是那裏嗎?”


    四喜馬上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大餅低聲說道:“大哥,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我剛剛看到有幾個想進去的客人,被攔住了。”


    他發現的事情,我也注意到了。


    不過,我也沒有覺得太意外。


    說白了,對方既然約我過來,總不可能一點安排都沒有。


    有點手段,也正常。


    隻不過,我也拿不準他們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和大餅、四喜一路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我大概看了一眼。


    門口坐著一個青年。


    穿著汗衫、大短褲、人字拖,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嘴裏叼著一根牙簽,頭發染得五顏六色。


    看起來,像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古惑仔。


    餐廳的門,是兩扇玻璃門。


    順著玻璃門看進去,餐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一共有六張桌子。


    這時候,一張桌子上有一個人正在看報紙。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的。


    我在打量裏麵,古惑仔也在打量我。


    我們倆對視了一下,堵在門口的古惑仔一下子站了起來,馬上伸手拿下嘴裏的牙簽。


    看樣子,他還有點緊張。


    不。


    他不是有點緊張,而是非常緊張!


    古惑仔咽了口唾沫,稍稍緩過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小聲說道:“大哥,你是趙剛,剛哥?”


    既然來了,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我直接點了點頭。


    古惑仔一聽,立刻問好:“剛哥!”


    頓了一下,他又看向大餅和四喜,問道:“這兩位,哪位是四喜?”


    四喜和古惑仔一樣緊張,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說道:“是我。”


    古惑仔笑嗬嗬地客氣了一句:“喜哥。”


    聽到這個稱唿,四喜又是一愣。


    這時,古惑仔又看向我,說道:“剛哥,裏邊請?”


    “我們老大今天特地安排了,整個陳記都不做生意,專門招待你們。”


    整的好像挺有實力?


    要是以前,我還真的這麽覺得。


    隻不過,在海城這麽久了,大大小小的場麵我也經曆了不少。


    這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的。


    我直接客氣了一句就得了。


    古惑仔馬上推開玻璃門,招唿我們幾個進去。


    我們走進門,一直看報紙的那個人終於放下了報紙,看向我們。


    我看了看,他是一個中年人,五十歲左右,戴著眼鏡,身材偏瘦。


    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敵意。


    硬要說,還有點文質彬彬的氣質。


    古惑仔屁顛顛的走到中年人的身邊,一臉諂媚,說道:“糖水哥,剛哥和喜哥他們來了。”


    頓了一下,古惑仔又看向我,說道:“剛哥,這位是糖水哥。”


    “喜哥,快叫糖水哥。”


    說著,古惑仔還對四喜眨了眨眼睛。


    四喜有點茫然,不太明白。


    不過,我倒是明白了。


    這個糖水哥,就是四喜遇到的那個女孩的父親,也就是萬義安下麵的一個老大。


    說真的,看他的樣子,還真的沒辦法把他和老大聯係到一起。


    但是不管怎麽說,來都來了,還是打個招唿。


    “糖水哥。”


    “別這麽客氣了。”


    糖水哥,笑嗬嗬的招唿我們坐下,隨口說道:“他們叫我糖水哥,你就算了。”


    “我姓陳,家裏是賣糖水的,不嫌棄的話,叫我陳糖水就好了。”


    既然他這麽說了,我也不跟他客氣。


    我讓大餅、四喜全都坐下。


    陳糖水拿著茶壺倒茶,順便又打量了一下四喜。


    過了幾秒,他才笑嗬嗬地說道:“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四喜心情緊張,戰戰兢兢地說道:“謝謝糖水哥。”


    陳糖水笑了笑,說道:“你這樣喊我,讓我女兒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怎麽說我了。”


    話音剛落,後廚就傳來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爸,你在說什麽?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陳糖水馬上客氣了一句:“女兒,老爸可是什麽都沒有說。”


    這時,我看到一個女孩從後廚走了出來。


    她二十來歲,青春靚麗,長相、身材都不算差。


    而且,穿著打扮也很講究。


    說得更直接一點,四喜配不上她。


    不光是身份不同,兩個的氣質就不配。


    女孩落落大方,充滿自信。


    四喜緊緊張張,有些懦弱。


    不過,這也沒辦法。


    四喜家庭條件有限,從小讀書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一直都有些自卑。


    “四喜。”


    這時,女孩走到四喜身邊,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唿,直接當著陳糖水的麵,大咧咧地說道:“不要怕我老爸,他一點都不嚇人。”


    和她湊在一起,四喜倒是也鎮定了一些,馬上客氣了一句:“糖水哥對我很客氣。”


    “那就行。”


    女孩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我。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猛地瞪大,脫口而出:“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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