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人可當真這般信任我?”劉洪仁問的很直白。


    靳淵答得也很直白,“自然,如今你我二人一同查案,劉大人知道的我都知道,或許劉大人還不知道的,本官亦知道,區區一個嫌犯而已,我自然相信劉大人會好生看押。”


    劉洪仁深深的看了靳淵一眼,半晌之後才笑了笑,衝靳淵點點頭,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靳大人深謀遠慮,劉某佩服!”


    靳淵隻是笑笑,二人心照不宣,至於靳淵知道劉洪仁不知道的什麽,劉洪仁不做他想,寧昭如今還在自己這裏,靳淵敢這麽說,定然不會誆騙自己。


    這也再一次的斷了劉洪仁別的心思,隻能老老實實的跟靳淵一起找出真兇,不敢再有別的盤算。


    劉洪仁嘴上誇讚,卻在心裏將靳淵罵了一遍,等氣順了,這才重新朝靳淵說道:“靳大人就這般走了,難不成還要本官再派人將夫人送迴府上?”


    靳淵腳步猛地頓住了,迴頭驚訝的看向劉洪仁,問道:“劉大人此話何意?”


    寧昭也很驚訝,看向劉洪仁。


    劉洪仁笑了起來,摸了摸幾乎沒有的胡須,笑道:“靳大人如此費心的給本官送來驚喜,本官又怎能就這般收下呢,禮尚往來,自然也要還給靳大人一個驚喜才是。”


    劉洪仁指了指寧昭,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如今驚喜也還了,靳大人和夫人走好,本官確實乏累,就不送二位了。”


    靳淵是萬萬沒想到劉洪仁會這樣做,更是沒想到今日便能將寧昭接迴去,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等案件真相查明,就親自來接迴寧昭,卻不想劉洪仁先一步將寧昭還了迴來。


    劉洪仁想要給靳淵賣好,此舉卻是甚好。


    靳淵轉身朝劉洪仁深深的行了一禮,劉洪仁大驚,趕緊扶了扶靳淵,說道:“靳大人這是作甚,可不要折煞本官啊!”


    “多謝劉大人成全。”靳淵說道。


    “嗐!”


    劉洪仁臉上有些訕訕的,說道:“如今案子早就不如之前本官猜測那般,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麵,斷然不會跟夫人有關係,若是我再強留著夫人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劉大人此前也是秉公辦案。”寧昭走到二人身邊,看了看靳淵,眸光裏掩藏不住的歡喜,隨即朝劉洪仁福了福身,說道:“多謝劉大人。”


    “行了行了。”


    劉洪仁趕緊擺擺手,有些受不住的說道:“您二位趕緊迴去罷,天色不早了,本官真的乏了,就不多留了。”


    這幅趕人的架勢,真跟當初抓人的架勢如出一轍,雖然靳淵和寧昭平日裏跟劉洪仁交道打得不多,但有了這幾日的接觸,對劉洪仁還是有了全新的認識。


    雖然師從禦史大夫陳大人,好在人雖激進了些,卻還能分清好壞真假,也不辱沒了廷尉這一職。


    劉洪仁都這般說了,靳淵和寧昭也沒有久留的道理,幹脆的朝劉洪仁夫婦倆道了別,留下那名宮女,三個人便徑直迴了尚書府。


    “這才三日罷了。”走進自己熟悉的院子,寧昭感概萬千,“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靳淵從身後抱住了寧昭,緊緊的抱住了。


    他早就想這麽做了,現在總算迴了自己府上,他便再也無需忍耐,隻想發泄出這幾日如潮的思念和擔憂。


    夫婦同心,寧昭也是如此。


    兩人莫名有了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寧昭這一遭並沒有受到什麽罪,反而被劉洪仁奉為上賓,隻是限製了自由的罷了。


    可屈居旁人府上,又怎會比在自己家裏來的好,即便是劉夫人將寧昭照顧的很好,寧昭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種淪為階下囚徒的錯覺。


    “迴來了便好。”


    靳淵將頭深深埋進寧昭的頸間,努力嗅著寧昭身上熟悉的氣息,來填充這幾日心中驟然缺失的那一塊。


    寧昭反抱住靳淵,兩人就這樣相互擁抱著,仿佛隻要這樣,便能抵抗住嚴寒凜冬,隻要兩人在一起,便不再畏懼一切世俗險灘。


    寒冬即將過去,暖春就在眼前……


    寧昭雖然被放了迴來,但案件還沒查清之前,琉璃居依舊被查封著。寧昭覺得無所謂,本來就被封了,這幾日京都的傳言定然甚囂塵上,也不差這幾日了。


    隻要等真相查明,一旦公布,琉璃居自然會洗清嫌疑,琉璃居蒙冤,隻要再渲染一下,百姓的憐憫之心也會帶起琉璃居第二次火爆。


    因此,寧昭不著急,讓她著急的另有其他。


    “秦肆和劉季什麽時候能被放出來?”


    寧昭起了個大早,趁靳淵還沒出門之前,陪他吃了個早膳,順便問道。


    “快了。”


    靳淵給她夾了菜,笑道:“如今二人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夫人無需擔憂。”


    “話雖如此,可他們本就是被我牽扯進去的,現如今我都已經迴來了,他們怎地還要被關著?”


    寧昭吃了靳淵給夾得菜,嘟嘟囔囔的。


    靳淵寵溺的笑了笑,耐心解釋道:“秦肆是琉璃居麵上的老板,劉季更是大掌櫃,事發當日這二人都在現場自然是要配合調查的。”


    “夫人且安心。”


    他安慰道:“如今已經找到消失的那名宮女,今日我便會同劉大人一起審問她,想來,秦肆和劉季很快便能迴來了。”


    寧昭確實是著急了,難得的無理取鬧了一下,也隻是那一下下,聽了靳淵的話,她妥協下來,耷拉著腦袋,扒拉飯食,說道:“成吧,反正全都靠大人了。”


    靳淵笑了起來,這幾日難得這般真誠的笑著,隻要寧昭在他身邊,如論遇到何種境地,靳淵都能淡然處之。


    前提是,寧昭要在他觸手可及的身邊。


    靳淵離了府,徑直去了京都衙門,老皇帝給了他們七日時間查案,眼下還有兩日便到了約定時間,靳淵和劉洪仁都不敢耽誤。


    劉洪仁到時,靳淵也剛到不久,二人寒暄過後便進入了正題,劉洪仁讓人將那名宮女帶了上來,審問便開始了。


    “五日前夜裏,你在何處?”劉洪仁問向堂下跪著的宮女。


    宮女久居深宮,所謂‘宰相家奴七品官’,她是東宮裏貼身伺候主子的宮女,雖然還算不上大宮女,但也足夠有身份。


    如今雖然跪著,卻也有點子風骨,乍一看,還真像個大家閨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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