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慘重的傷亡


    全看到碼頭上掛滿了白帆,無數披麻戴孝的孝子賢孫,家眷,在哭泣的等待,就連執勤的侍衛都披麻戴孝。


    宏大的場麵,也讓朱樉有些動容。


    這一切都是朱標和朱元璋提前安排的,連朱潚和馬皇後都不知道。


    朱樉和朱標帶著陣亡將士的骨灰第一批抵達了應天碼頭。


    下船之後失蹤許久的觀音奴也披麻戴孝的出現,哭的梨花帶雨。


    這讓朱樉很是疑惑,當看到皇室專用的喪葬儀仗,朱樉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是誰?是誰沒了?”朱樉心裏發慌,問著身邊的觀音奴。


    見其不迴答,朱樉開始猜測的問到“是老三?還是老四?”


    但身邊的觀音奴隻知道哭,朱樉什麽都沒問出來。


    見到朱標下船,朱樉連忙迎上去詢問,朱標才帶著哭腔告訴了朱樉實情,朱棡沒了。


    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朱樉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迴神,呆滯的樣子,將觀音奴和朱標嚇了一跳。


    恍惚之間,朱樉怎麽迴的王府都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朱樉連夜進宮。


    乾清宮內。


    朱元璋和朱標父子兩人,安靜的坐著,眼角的淚痕和通紅的眼睛,代表著兩人剛剛哭過。


    小太監見朱樉過來,哪裏敢阻攔,連忙通知了王德。


    朱樉被大伴扶著,走進乾清宮。


    見朱樉進來,朱標也上前攙扶朱樉坐下。


    “大哥,,老三,,他,,”朱樉紅著眼睛看著朱標喊了一聲,沙啞的嗓音,如同鈍刀,在朱元璋和朱標兩人心頭劃過。


    兩人淚水再次流出。


    朱標從桌案上拿起一本奏折,交給朱樉。


    此次北伐,出征五十三萬將士,歸來的隻有三十餘萬,陣亡將士的骨灰就裝了一百多船。


    晉王朱棡戰死


    衛國公鄧愈戰死


    營陽侯楊璟戰死


    鞏昌侯郭興戰死


    徐達之子徐增壽,馮勝之子馮成,湯和之子湯軏,湯醴戰死


    新軍二十七位旅長,戰死十二位


    秦王朱樉,燕王朱棣,重傷


    魏國公徐達重傷,宋國公馮勝瞎了一隻眼


    李文忠之子李增枝重傷


    常茂丟了一隻胳膊


    藍玉雙腿斷了


    一群二代將領,去時候五十九,歸來隻有三十一。


    晉王朱棡,鎮守西門,死戰不退,殺得敵人膽寒,一直戰鬥到接到撤守王庭的命令。


    他決定讓自己的弟弟先撤,朱棣率領炮兵撤退,朱棡率領殘兵掩護,不多時被人攻破城牆,晉王朱棡也倒在了西麵城牆之上。


    當朱標率軍抵達,朱棡的屍首都已經殘破,能夠證明身份的,就是左手的斷指和腰上懸掛代表晉王身份的王爵令牌。


    這樣慘重的傷亡奏折讓朱樉看的直搖頭,嘴裏一直念叨“不,不可能,不,,,”


    “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之中,朱樉滿眼熱淚的癱在了地上,嚇得朱標連忙上前攙扶,一旁的朱元璋也是被嚇得站了起來。


    朱標捂著朱樉的嘴小聲說道“娘還不知道,老二你小點聲,別把娘引來了。”


    聽到朱標的聲音,朱樉張大了嘴巴,淚流滿麵,就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見狀,朱元璋老淚縱橫,上前摟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父子三人,在乾清宮內無聲的痛哭。


    北伐將士歸來,應天城內到處飄蕩著白帆。


    朱標迴來,朱元璋稱病,讓朱標接手了朝政,並宣布綽朝半月,對北伐將士表示哀悼,等待北伐大軍全部歸來再行上朝。


    朱樉和朱棣兩兄弟紛紛也稱病,緊閉王府大門不見任何人,各自在府中緩解悲傷。


    北伐戰事一度沒有往外透露,跟隨朱樉返迴的一應將領全都閉門不出,即便是戰死將領家中也沒有舉行葬禮。


    應天城一度陷入恐慌之中,謠言四起,錦衣衛出動製止謠言,但是收效甚微,而且各種謠言更是愈演愈烈。


    無奈朱標公布北伐勝利,隻是大軍損失太過慘重,才會綽朝,這才讓應天城中的謠言平息。


    其實真相隻有朱樉和朱棣,以及參加北伐,閉門在家的人知道。


    因為晉王朱棡在北伐之戰中,戰死。


    晉王妃臨近生產,也是擔心朱棡戰死的消息傳到她耳中,悲傷過度。


    晉王朱棡的死被朱元璋和朱標死死的瞞住了,朱元璋瞞著馬皇後,朱標瞞著晉王妃謝氏,因為謝氏快要生產了。


    整個晉王府被錦衣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王府外麵則是北伐歸來的新軍將士守護,晉王府此刻說是水泄不通一點都不為過。


    朱元璋的說法是北伐將士歸來,亡靈無數,讓錦衣衛和北伐將士的男兒血用陽剛之氣保護謝氏肚子裏的孩子。


    麵對謝氏詢問朱棡,朱標隻是迴答自己走的水路,朱棡率領後軍走陸路,還得一個多月才能迴來,雖然趕不上自己生產,但丈夫能夠迴來,這也讓謝氏高興了許久。


    太子妃常氏最近幾天也住進了晉王府陪伴晉王妃,這讓謝氏受寵若驚。


    但千防萬防,最終還是沒有防住。


    謝氏吃完午飯在常氏的陪伴下在晉王府花園遛彎,卻聽見兩個侍女在哭,哭的正是晉王朱棡。


    “你說王爺沒了,咱們王府還能存在嗎。”


    “嗚嗚,我也不知道,王妃多好一個人啊,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了,我可不想被發賣。”


    “多希望消息是假的。”


    “外麵傳的有板有眼,皇家喪葬儀仗都出了。”


    “秦王和燕王都迴來了,隻能是我們家晉王了。”


    “嗚嗚嗚”


    “......”


    好巧不巧這話讓謝氏聽到了,頓時謝氏麵色發白,渾身顫抖。


    “大膽”


    常氏一聲嬌嗬。


    正在哭泣討論的兩個侍女發現了晉王妃和太子妃正在他們身後,頓時嚇得魂不守舍。


    那麽多錦衣衛在王府內,不就是不想讓晉王妃知道晉王的死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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