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哈哈一笑,道:“隊長客氣了,屬下認為咱們還是早點進入蜀道為上策,這樣可以一邊探查裏麵的情形到底有多糟糕,一邊等待皇上派來的大軍。


    再說剛剛隊長您也說了,京裏有人不安分,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先占上最有利的地勢,以防有人來偷襲。畢竟就人數上來說,我們並不是最有優勢。”


    袁罡點點頭,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玉潤等人迴到軍營後的夜晚還算平靜,除了對沼澤的憂心之外,絕大多數人都吃飽喝足後,早早休息了。


    雖然蜀道上山林較多,但是要找到那麽多又長又結實的鬆木並不容易,所以一整天下來,大家也累的夠嗆。


    溫潤的山風夾雜著此起彼伏的蟲叫聲,就像一曲極其協調的催眠曲,很快就將大家的瞌睡蟲引了出來。


    玉潤並沒有早睡的習慣,但趕路的辛苦還是讓修為不算高的趙靈兒與蔣佩佩感到疲憊異常。


    為了不打擾這兩人休息,玉潤走出帳篷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修煉,順便為大家把風。


    “怎麽,你不累嗎?”


    玉潤剛跳上一顆高大的古樹,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是我。”慕容宸赫跳到玉潤的身邊,說道。


    玉潤迴過頭一看,點點頭,說道:“不累,我打算在這裏為大家把風,順便修煉。”


    慕容宸赫眉角一挑,道:“沒想到連日的行軍下,縣主還能有精力繼續修煉。能有如今的修為,現在看來倒也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玉潤哈哈笑道:“天才也不是從娘胎裏就煉成的。再說修煉一事,天天煉也許進步看不到,但是少練幾天確是能看到明顯的退步。修行之人還是始於足下的。”


    慕容宸赫楞了一下,笑道:“縣主倒也是個通透的人,能說出這番話,將來縣主必也是人中龍鳳。”


    玉潤搖搖頭,但笑不語。


    “這次西蜀之行,縣主可有把握?”慕容宸赫接著問道。


    玉潤沉思片刻,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定西蜀不迴京。”


    慕容宸赫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讚同地說道:“雖說縣主是女子身,但行事倒是頗有男兒本色。在下很是欣賞。”


    玉潤搖搖頭,說道:“謬讚,謬讚。我隻是不想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西蜀若是一直不安定會動搖慕容皇朝的根基的,屆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我們修行之人,就應該心懷蒼生。不然就算修煉的再勤快也無法領悟更高深的境界。”


    慕容宸赫好奇地問道:“縣主是想飛升嗎?”


    玉潤哈哈笑道:“但凡修行之人,無不想得道飛升。”


    慕容宸赫聽到玉潤今晚唯一輕鬆的話語,轉過頭去,卻被一雙燦若星光的眼眸吸引住了。


    “縣主的眼睛可真好看,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發光,滿是期待和向往。”


    玉潤眨了眨眼睛,笑道:“以前你也覺得表姐的眼睛好看啊,你們男人是不是見誰都覺得好看呢。”


    慕容宸赫愣了愣,解釋道:“玥蘭確實很美,但是確是英氣的美,肅殺、冷靜、果斷、睿智,讓人驚歎卻不敢親近,就像一個精美絕倫的珍品,生怕一不小心就褻瀆了。


    而縣主卻多了些煙火味,雖然也聰明的讓人驚歎,但大家都願意親近,結交。玥蘭這一生,除了你和靈兒之外,真正的朋友很少,大多都在孤軍奮戰。而縣主卻不然,同樣是修行,縣主更接地氣一些。”


    玉潤心中一歎,一生兩世,經曆生死,換做任何人應該都會如此吧。


    “多謝慕容將軍誇獎。”


    玉潤淡淡一笑,說道。


    慕容宸赫並沒有在樹上久留,困意襲來,便迴了營帳休息。


    第二日,太陽接過月亮的班不久後,營地上便開始集結起來。


    慕容宸赫走到玉潤身邊,問道:“縣主,你們都收拾好了吧?”


    玉潤點點頭,說道:“嗯,我們都收拾好了。”


    “眾將聽令,繼續往西蜀方向前進,山路陡峭,都打起精神來。”慕容宸赫走迴最前麵,大聲喝道。


    所有的將士齊聲道:“是,將軍。”


    慕容宸赫長長的大軍如一條長蛇,行進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寧靜的山路,眾人的心裏卻並不寧靜,想到即將到來的沼澤,一個一個心裏如小鼓在敲打,不知道手上長長的鬆木棒能起到什麽作用。


    這世上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一個時辰過後,慕容宸赫一揮手,大軍便停下來,站在原地待命。


    “縣主,你看這裏的情況,我們能順利通過嗎?”慕容宸赫看著一望無際的沼澤,心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玉潤側過頭,說道:“將軍莫急,讓我先看看。”


    說著,玉潤便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沼澤中,這片沼澤上長了很多的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草原。如果不是金瞳燕事先探路的話,也許自己並不會發現這裏麵的危險。


    如果說這沼澤能長那麽多野草,說不定有些地方還是能走的。但是這麽多人光走一個地方,估計還是很難。


    玉潤攤開手心,輕輕召喚道:“寶寶,你怎麽樣了?恢複了幾成了?”


    一道白光閃過,寶寶靜靜地躺在了玉潤的手心。


    “七八成,怎麽了?”寶寶好奇地問道。


    玉潤指了前方說道:“這片沼澤,我需要你的蠶絲。”


    寶寶定睛看了許久,說道:“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你是想他們抓著我的蠶絲走,防止掉落到沼澤中出不來嗎?”


    玉潤點點頭,說道:“是的。佩佩,你將獵豹召喚出來。”


    佩佩手臂外翻,一隻兇猛的獵豹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玉潤蹲下,輕輕撫摸著獵豹的毛皮,問道:“獵豹,這片沼澤你能過嗎?因為我需要在前麵帶路,然後隊伍的最後還需要有人能拉住寶寶的蠶絲。我覺得能承受這麽多人力氣的便隻有你了。”


    獵豹低下頭,說道:“我一直生活在靈山學院的後山,並沒有走過沼澤,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寶寶從玉潤的手心探出腦袋,道:“不用怕,我迴來用蠶絲將你一卷,就能帶到對岸去。”


    獵豹一聽,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這麽辦吧。”


    說完,寶寶吐出一根小拇指那麽粗的蠶絲,飛進獵豹的嘴裏,被獵豹死死咬住。


    玉潤轉身朝後麵的將士,說道:“眾位將士,我在最前麵帶路,你們在後麵跟著的時候記得用木棍戳一戳周邊的沼澤路,還有就是記得一定要抓住這根蠶絲,如果有人陷入沼澤出不來,不要掙紮,一定要牢牢抓住蠶絲,到時候我會過來救你們。你們都聽清楚了嗎?千萬不要亂走。”


    慕容宸赫緊跟著說道:“縣主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是,記住了。”


    將士們齊聲應道。


    玉潤對身邊的趙靈兒和蔣佩佩,說道:“你們倆也記著我的話,緊跟在我身後。萬一陷進去了大聲喊我,寶寶的蠶絲一定要抓住。”


    “放心吧,你趕緊帶路吧。我們還是趁早通過這該死的地方比較好。”趙靈兒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地說道。


    玉潤點點頭,對慕容宸赫說道:“慕容宸赫,那我就在前麵帶路。你們抓緊跟上。”


    慕容宸赫應聲道:“嗯,你放心在前麵走。”


    交代完一遍後,玉潤便拿著手中的鬆木棍往前邁出了第一步。


    見到玉潤穩穩地站在了沼澤上時,身後的人都長長地鬆了口氣,也緊緊地跟在後麵,生怕走錯。


    臨近中午,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上,炙烤著腐臭的沼澤,使得原本就夠臭的沼澤,變得更加令人作嘔,所以也因此饑餓感也變得不那麽明顯了。


    但即便如此,頭頂大太陽,再加上緩慢的行進,使得將士們開始變得口幹舌燥,嘴唇發幹,但又不敢放開其中一隻手去拿水壺,隻能強忍著。


    “潤兒,還有多久才能到?我快渴死,臭死了。”趙靈兒有氣無力地說道。


    玉潤一邊向前探路,一邊說道:“剛剛寶寶去探過路,估計還得半個時辰吧。”


    “什麽,還得半個時辰,我快堅持不住了。金瞳燕走的實在太不是時候了,如果它在就好了,它能帶著我直接飛過去了。”趙靈兒苦著臉說道。


    蔣佩佩在後麵鼓勵道:“靈兒,你咬咬牙,其實半個時辰挺快的。我們平日裏練劍都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練的。”


    趙靈兒不解地問道:“佩佩,你不渴嗎?怎麽說話中氣十足。你是不是偷偷喝過水了?”


    蔣佩佩好笑地說道:“除非我有第三隻手。你現在集中精神,運轉體內的原力,讓原力去支撐你的體力,這樣能讓你輕鬆一點。”


    趙靈兒又朝潤兒問道:“潤兒,你不累不渴,不覺得這沼澤臭氣熏天嗎?”


    玉潤搖搖頭,說道:“我和佩佩差不多都是一邊走一邊運轉體內的原力,所以這些腐臭味我可以將其屏蔽掉。再說了,一般來說,我幾天不吃不喝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你見我有事嗎?”


    趙靈兒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試試。”


    跟在蔣佩佩身後的慕容宸赫說道:“縣主,竟然靈兒姑娘渴了,不如我們停留一下再走?”


    玉潤想也不想地拒絕道:“慕容將軍應該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隻要我們停下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停下來休息喝水,進食。但是我們現在身處沼澤上,危險時刻都會降臨。隻有盡早走出沼澤才是上策。再者,寶寶才恢複了六七成的功力,我也怕它堅持不住。畢竟它還要迴去將獵豹帶迴。”


    慕容宸赫點點頭,說道:“靈兒姑娘,那你還是再堅持一下,等到了平地上,我讓武毅給你烤肉吃。”


    迴想起前兩天吃到武毅烤的烤肉,趙靈兒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發出幹澀的聲音道:


    “慕容宸赫,你可不騙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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