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康帝失望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宸衍,不管今日之事是不是你主使的,但你剛剛在大殿上的話真的非常讓朕失望。即日起,若無朕的旨意,你不得出自己的院子,每日抄寫的經書都必須送進宮來由朕檢查。”


    慕容宸衍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嘉康帝,有種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感覺,不能出去不等於斷了自己的未來了嗎?


    “皇上,臣會嚴加看管這個逆子,絕不會再讓他犯錯。”英親王立刻上前感激地謝恩。


    嘉康帝揮揮手,說道:“英親王,將宸衍帶下去吧。”


    “是,臣遵旨。”英親王行了一禮後,上前去拉呆滯狀態的慕容宸衍。


    慕容宸衍怎肯乖乖就範,又是掙紮又是哭喊道:“皇上,父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麽啊。皇上,皇上。”


    嘉康帝不耐煩地大聲喊道:“來人,將慕容宸衍綁起來押迴英親王府,你們就在院子外麵守著,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得放他出來。”


    從門口進來的兩個侍衛點頭應道:“是,屬下遵命。”


    說完,兩個侍衛將慕容宸衍的嘴巴塞住,像拽小雞仔一樣的拖了出去。


    英親王有些羞愧地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地退出了勤政殿。


    嘉康帝知道現在不是說話時候,直接轉過頭看向葉遠。


    “葉遠,枉你跟隨孫王爺征戰多年,竟然口出狂言讓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帶兵打仗。現降一級,為兵部郎中,發封一年,以儆效尤。”


    嘉康帝話音剛落,陳公公就命人將葉遠那兵部侍郎是官帽和官袍都脫了下來。


    雖然降了一級,但也算僥幸逃過一難,連忙跪在地上謝恩。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康帝虛扶一下,道:“起來吧。”


    孫王爺見嘉康帝並沒有太重的責罰葉遠,心裏也鬆了口氣,跟著謝恩道:“謝皇上開恩,葉遠年輕難免冒失,是老臣沒有教導好,老臣心中有愧。”


    嘉康帝嘴角一僵,嗬嗬笑道:“孫王爺是肱股之臣,葉遠之事怎麽能怪罪到孫王爺的頭上呢。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朕乏了。”


    “是,臣告退。”


    孫王爺和葉遠異口同聲地說道。


    等孫王爺和葉遠走遠後,嘉康帝又讓陳公公將忠勇公和袁尚書叫了過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忠勇公和袁尚書齊聲道。


    嘉康帝虛扶一下道:“都起來吧。我們先說說明日出征派誰比較好。”


    忠勇公和袁尚書知道慕容宸衍畢竟是皇家的人,再加上英親王的關係,嘉康帝也會將此事強壓下去。雖然心裏非常不快,但兩人還是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了。


    見兩人不知聲,嘉康帝又問道:“怎麽,兩位愛卿怎麽不說話?忠勇公,你先說說看。”


    忠勇公頓了頓,上前說道:“迴皇上,剛剛葉遠有一點說的並沒錯,留在京中的將領基本都有職位在身,並沒有閑賦在家的。不如老臣親自將大軍帶去,待交到袁罡手裏後再迴京也並不會多費多少時間。”


    袁尚書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並非完全沒有人選,臣記得慕容將軍出征時,正好是新兵入征之時。當時慕容將軍並沒有將新兵帶走,而是留了一名副將在京郊大營訓練這些新兵。不如明日就派這名副將去吧。”


    嘉康帝有些疲憊地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辦吧,至於訓練新兵就交給忠勇公你吧。你們都退下吧。”


    “是,臣遵命。”


    忠勇公和袁尚書齊聲應道。


    離開皇宮後,忠勇公和袁尚書各自去忙了,而另外一邊的葉遠則跪在了孫王爺的書房裏。


    孫王爺瞪著眼睛罵道:“你給我說實話,你為什麽會說那番話,是宸衍跟你說了什麽嗎?”


    葉遠搖搖頭說道:“我是聽宸衍跟我說的次數多了,所以想幫他爭取機會,沒,沒想到,會惹皇上生氣。”


    孫王爺上前踹了一腳,道:“難道我剛剛不是給宸衍爭取機會嗎?傻子都知道一個沒打過仗的是不可能帶兵的,你還巴巴地往前送,你是傻還是宸衍給你說過什麽?你還不跟我說實話!”


    葉遠揉著發疼的屁股,苦著臉說道:“嶽父大人,小婿也是被逼無奈。宸衍雖然是英親王府的庶子,但也是皇親國戚,他讓我辦的事我不敢不辦啊。不然他隨便給我使個絆子,都夠我受的了。”


    孫王爺震驚地問道:“他真的讓你這麽說?讓他帶大軍去西蜀?”


    葉遠點點頭,說道:“是的,宸衍說隻要我將這件事辦成了,以後想辦法讓我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對不起,嶽父大人,小婿知錯了,我真是豬油蒙了心了,怎麽就聽信了他的話了。”


    孫王爺很鐵不成鋼地瞪了葉遠一眼,罵道:“你這些年都是白活了!我不想你坐上兵部尚書嗎?我不想他帶兵打仗去嗎?事情不得一步一步的籌謀。


    先說說你這個兵部尚書的事情,不管是論軍功還是論家世,那袁宏傑都比你高一籌,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正鎮守靛驪的妹夫鎮遠大將軍在。做人方麵,此人不僅中庸還非常狡猾,從不站隊,也很少與人結交,這麽多年誰都拿不到他的錯處,因此他才能穩坐兵部尚書這麽多年。


    你能做到兵部侍郎已經是極限了,之所以我舉薦你帶著宸衍去,就是為了給你在英親王那裏留個好印象。你想,等到了西蜀,你找機會給宸衍表現,他一旦立了功,慢慢的不就在軍中站住腳來了,到時候英親王府上一門兩個將軍,那是何等的榮耀。等宸衍有了軍權,你再想要那個兵部尚書還難嗎?


    一步好棋就這麽被你們兩個蠢貨給毀了!差點還要連累到我被皇上懷疑,沒個眼力見的東西!再有下次,看我還管不管你死活!”


    葉遠連連點頭道:“是我小婿的錯,以後再也不敢胡亂行事了。但凡宸衍以後跟我說了什麽,我都第一時間來告訴嶽父您。”


    葉遠的最後一句話讓孫王爺比較滿意,原本嚴肅的臉上,終於也不再繃著了。


    “你記著你說過的話!至於宸衍帶兵打仗以後就別提了,你也看到皇上和英親王的態度了,他們明顯就不願意宸衍沾這兵權。宸衍的事還得緩緩,至少眼前是不能動了,等皇上消了氣再做打算也不遲。”


    孫王爺說著坐迴太師椅,喝了口茶。


    葉遠皺著眉頭,說道:“我看宸衍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不然他也不會來找我了。”


    孫王爺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起來坐著吧。”


    “謝嶽父大人。”葉遠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邊上坐下。


    孫王爺側過頭,問道:“你覺得宸衍將來能成器嗎?”


    這話一下子讓葉遠犯了難,說不能成器吧,萬一哪天傳到慕容宸衍的耳裏就得罪人了;說能成器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和英親王並不打算重用慕容宸衍。


    “這話很難迴答嗎?”孫王爺笑著問道。


    葉遠歎了口氣,說道:“這事得看皇上和英親王,他們想讓他成器,他就能成器;他們若不想讓他成器,那我們對著幹就得是我今天的下場了。今天要不是嶽父您在,隻怕我的下場會更慘。”


    孫王爺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今後你得牢牢記住你今天的話,宸衍雖然是我的外孫,但他卻是皇家的人,所以他的事就是皇家的事,我們隻能順著皇上的意思來,否則隻會比你今日的下場更慘。”


    葉遠點點頭,說道:“謝嶽父大人提點。”


    可能連慕容宸衍都沒想到,原本擁有的支持和助力,居然會因為自己的雄心壯誌而偏離開來。但更沒想到的是,英親王居然決絕到將自己院子裏的所有人,包括侍妾都趕了出去。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慕容宸衍第一次感到頹然,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英親王越看慕容宸衍越生氣,大聲喝道:“來人,將家法請來。”


    不一會兒,侍衛遞上一把長長的戒尺。英親王拿起戒尺就往慕容宸衍的身上抽,慕容宸衍咬著牙愣是沒有喊出聲來。


    直到打累了,英親王才鬆手,指著慕容宸衍的腦袋罵道:“好好呆在裏麵反省,再有下次就不是戒尺那麽簡單了。”


    慕容宸衍低著腦袋,問道:“就是因為我是庶子,對嗎?”


    走到門口的英親王後背一緊,轉過身,說道:“不要拿庶子,嫡子來說話,你好好想想你今日到底做了什麽事。要麽坦白,要麽就永遠關在這院子裏。”


    說完,英親王不再理會慕容宸衍,大步走了出去。


    “哈哈哈,難道不是因為我是庶子嗎?今日之事若是換了大哥哥或者二哥哥,還是我如今的結局嗎?”慕容宸衍站在原地瘋癲地狂笑道。


    但迴應慕容宸衍的隻有這院子裏寂寞。


    孫側妃得知慕容宸衍是被宮裏的侍衛押迴來的,連忙跑過去看望慕容宸衍,卻沒想到被門口的侍衛攔在了外麵。


    “放肆,居然敢攔本側妃!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孫側妃憤怒地罵道。


    其中一個侍衛上前,亮出禦林軍的腰牌,道:“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進出世安院。”


    孫側妃咬了咬牙,隻得扯著嗓子朝裏麵喊道:“宸衍,宸衍,你還好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宸衍,你快迴答我啊。宸衍!宸衍!”


    盡管孫側妃用盡力氣喊了好幾遍,但依然還是沒有人迴應她。


    無奈之下,孫側妃隻得去找英親王求助。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孫側妃剛走到英親王的書房門口,就被侍衛攔了下來。


    孫側妃連吃兩個閉門羹,氣的怒罵道:“放肆,還不給本側妃讓來!不然我讓王爺來收拾你!”


    侍衛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側妃娘娘,王爺說讓您好好迴去休息,府裏的事情他自有安排。王爺還說,長樂郡主不小了,遲早得找個婆家,讓您現在多管管長樂郡主的脾氣,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孫側妃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眼裏俱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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