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謝眠不打算再插手了,吸血鬼那個位麵讓他明白,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緣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都快別站著了,大家一起迴吧!晚上也好熱鬧熱鬧!”


    苗疆人吃席吃的都是流水席,家家戶戶搬出一張小桌子沿著路邊一路擴散。


    吊腳樓之間間距很近,街道也並沒有那麽寬敞,流水席是最能讓大家吃飽又吃好的方式。


    年輕的漢子們互相吆喝著,肩膀上端著木盤子,上麵放的滿滿都是肉菜,互相穿行在街巷之間。


    容決看的眼熱,如今已經二十四歲的他,還像十八歲一樣,抱著容歸的肩膀小聲委屈。


    “阿兄,還是家裏好,嗚嗚嗚。”


    “你都不知道軍隊的菜有多難吃,免費給白玉,白玉都不吃的。”


    白玉:?有它什麽事?


    容歸被自家弟弟突然的委屈搞得頭疼,這麽大一個大塊頭,委屈巴巴的在阿兄懷裏撒嬌,容歸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怎麽放了。


    謝眠在一旁看著這個滑稽的場麵,捧著肚子都要笑岔氣了。


    容歸淡淡看了謝眠一眼:“很開心嗎眠眠?”


    “對啊,你們現在的樣子好搞笑啊。”


    謝眠眼淚都要笑出來了,白玉不明所以,蜷著小身體,抱著刺棘果吃的正香。


    容歸沒說話,隻是眼神變了,那一瞬間的變化謝眠立馬就明白了。


    他瞬間收迴笑容,這會笑的多開心,晚上就得哭的多慘烈。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容決:??


    他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兩個人眼神都帶著小刀子:“阿兄,你們倆在我麵前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謝眠挑眉:“那不行,畢竟你阿兄可是親口承認的,愛我愛的不行呢。”


    容決:??


    他不信,這是他那高貴清冷的阿兄能說出來的話?


    他默默的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仰頭就是一口悶。


    容歸有心想攔,但手伸到一半就收了迴來。


    是他忘了,沙場喝的應該都是烈酒,苗疆這點青梅酒的度數,已經不能醉倒阿決了。


    容決看著這個容歸的動作,也愣了愣,旋即綻放開了爽朗的笑容。


    “阿兄,想喝我給你倒,家裏的青梅酒,果然還是最好喝的。”


    容歸看著自家弟弟現在已經如此能說會道了,半是欣慰半是遺憾,他勾起唇角,手腕方向一轉就拿了自己的酒杯。


    “來吧,這梅子酒現在不醉你,倒是能圓了你之前想要跟我對飲的願望了。”


    容決輕笑,和容歸推杯換盞間聊著自己這幾年缺失的部分。


    他在給容歸講他的生活,在給容歸彌補小小的遺憾。


    謝眠也喝了不少梅子酒,現在看著他們兄弟和睦的樣子,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


    他雙手捧著臉,笑眯眯的聽兄弟倆聊天,聽著聽著,腦袋就不由自主的歪了下去。


    容歸都沒有轉頭,伸手就接住了謝眠的臉蛋,他另一隻手放下酒杯,拍了拍容決:“眠眠醉了,我先帶他迴去。”


    “今日算阿兄輸了,改日再邀,阿兄陪你不醉不歸。”


    容決擺擺手:“走吧走吧,下次可不能這麽輕易放過你。”


    容歸把謝眠攬入懷裏,手臂一用力,謝眠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路過其他桌席的時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聲音。


    容決太想念苗疆的一切,酒足飯飽之後,趁著夜色翻上了吊腳樓頂看星星。


    他從前也喜歡這樣,但今夜有些許不同,小瓦蓋起的樓頂傳來窸窸窣窣的瓦片被踩踏的聲音。


    叮當作響的銀飾互相碰撞,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容決隱匿的氣息,敏銳的看過去。


    一個杏眼圓圓的少年,鬼鬼祟祟的捧著一團發光的小東西蹲在屋頂。


    手一打開,裏麵竟然是螢火蟲做的小燈籠。


    少年看著點點微光,唇角勾起淺笑滿意的微笑,這才活動了一下腿,坐在了屋簷上麵看星星。


    巴掌大的小臉很是精致,動作開合肩,幾縷青絲順著肩頭落下來。


    美人半遮麵。


    容決看著,隻覺得心率有點失衡,原本滿天的繁星好像一下就失了顏色。


    他忽然一下就懂了阿兄為何總是那樣看著謝眠。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原來連星星都會變得黯淡起來。


    容決的怦然心動,容歸並不知曉,他此刻正在竹林的水潭裏麵,幫某個小醉鬼洗澡。


    謝眠的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都散發著熟透了的氣息,引人采擷。


    容歸看著忽然很不想當人,他伸手捧起一點水,往謝眠的臉上拍了拍。


    謝眠蹙著眉,不耐煩的一爪子揮過去,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剛巧一巴掌拂到了容歸的臉上,容歸微愣,眼睫顫了顫,瞳孔裏麵欲色更盛。


    他捧起謝眠的臉就吻了上去,灼熱的唿吸裹纏著誘人的酒香,梅子味的親吻在兩個人之間爆炸開來。


    謝眠憋的小臉通紅,支支吾吾間睜開了透亮的眼睛。


    裏麵有水光,但眼睛的主人看起來並不是很清醒。


    謝眠嘟囔一聲:“困了嘛阿歸,不要鬧我。”


    容歸勾著謝眠的腰把他帶迴胸膛處:“若我非要呢?”


    謝眠腦子不轉彎,打著哈欠順著往下說:“非要就要了嘛。”


    “反正每次我都被欺負的可慘啦。”


    “壞東西,你就喜歡看我哭。”


    謝眠小小聲控訴,嘀咕完了許久都不見容歸說話,一抬眼就撞上了容歸似笑非笑的眼神。


    謝眠腦門一激靈,完了,他怎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喝酒誤事啊!喝酒誤事!


    “原來眠眠都是這麽想我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按照眠眠說的意思走?”


    謝眠小腿一蹬,捂著胸口退到水潭的另一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覺得不用了,阿歸,我洗好了!你慢慢洗!”


    他還沒跑兩步,就被人拽了迴來,水潭邊的鵝卵石濕滑一片,謝眠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就這麽直接被拖入了水中。


    一切都好像複刻了他們初次時的那樣,隻不過那時候月光皎潔,竹影婆娑。


    但今夜卻滿天繁星,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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