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榮見將軍這般問,便問:“將軍想聽什麽?”


    “最近豐台大營裏的將士可還聽話?”


    上一次她一腳製敵,已經在軍營傳揚開來,因敬佩而駭然,那些被懲罰的將士,從被綁著那一刻,軍營裏麵居然無一人敢上前去解綁


    可見這一腳對將士們的衝擊有多大。


    “聽話,都等著將軍您能迴去鍛煉呢。”


    夭夭笑了笑,道:“我怕是勝任不了,這幾日正要與皇上說明呢。”


    “別啊,將軍,上次都是屬下們任性,還請將軍大量,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夭夭不說話。


    然傅榮突然間從懷中掏出一包裹,打開看,卻是一個一個上了年歲的雪山參,隻是這丫的不懂存放,居然給折斷了根須。


    夭夭心中肉疼肉疼的。


    “將軍,聽說您是大病初愈,這裏是屬下特地買來孝敬您的。”


    看著像是偷來的。


    她看了一眼傅榮道:


    “你迴去吧,你們這幾日可要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該喝喝該吃吃......”


    傅榮忙道:


    “我們已經不敢了。”


    夭夭沒說話,旁邊的初笙解釋道:“我們家將軍練兵苛刻,不論你們接受了接受不了,除了死絕對不能出不了軍營。”


    傅榮聽這話,心中突然間有了底氣,這並沒有要放棄他們。


    這樣子想著,一個低眉卻發現他們家將軍,正在擺弄那一隻人參。


    看來是喜歡他的禮物了。


    他心中安定道:“上次得將軍賜教,我心甚是開心,不知將軍今日可在賜教......上一次將軍英姿,讓人久久不忘,且屬下當時也沒瞧清楚......”


    夭夭笑了道:“怎麽,想跟我比賽是嗎?”


    “咱們也不比大的,就掰掰手腕如何?”


    夭夭看著她道:“行啊,隻是......”


    “怎麽了,將軍可是不方便?”


    “沒不方便,隻是若是我贏了或者你贏了,該當如何?”


    “將軍覺得如何?”


    “我若是贏了,日後我讓你幹什麽你就要幹什麽,而且不能比別人幹的差如何?”


    “若是我贏了呢?”


    “今日軍營內你說了算。”


    “將軍,這萬萬不可啊,這事情可不能就這麽輕易許出去啊,這萬一被人.......參一本,定然說您口不遮掩,目無尊法了。”


    “你能贏我?”


    “......萬一呢......”


    “那就比吧。”


    夭夭讓人騰開地方,給傅榮遞來凳子。


    “我讓你兩個手,來吧。”


    “那怎麽行,將軍雖然是將軍,可畢竟是女人,我怎麽能占女人便宜,這說出去我這臉麵還要不要了?”


    身後初笙發生一聲冷笑,他抱著那些東西,轉身便走了。


    免得看見慘烈的一幕,讓人沒臉。


    夭夭將手放在桌子上舉起來。


    傅榮看著道:“將軍,得罪了。”


    說著就規矩的握上將軍的手。


    “將軍,得罪了。”


    然而事實遠沒自已想像的那般輕鬆,他試了幾下,對方的手巋然不動,他不相信,也不管剛才說的客氣話了,兩隻手都用上了。


    然而隻聽嘭的一聲,他隻覺得手背生疼生疼的撞在了石頭桌上。


    “行了,迴去幹活去吧。”


    自尊?不存在的啊。


    被一個女人打擊了兩次,他哪裏還有什麽自尊。


    初笙去送他出門,語氣微微冷蔑:“將軍永遠都是將軍,副將永遠都是副將,這就是差別。”


    傅榮忙道:“是,屬下必定會好好協助將軍辦事。”


    “嗯,去吧,還剩下三個人是不是,將那三個人放下來,想迴家的迴家,想留下的留下。”


    “是。”


    不過那三個人都留下來了。


    且隔日夭夭去軍中溜了一圈,恩威並施,震懾新兵,最後將練兵的事情交給了齊祥,軍中閑事交給了傅榮。


    她給與兩人極大的權利。


    僅僅半個月,豐台大營那邊便有了規矩,齊祥自小就跟在她身邊,對於她練兵的手段,清晰的很。


    他很放心。


    隔日下了朝


    襄王殿下攔著蕭寶兒,神神秘秘問道:“聽說了,她將豐台那邊士兵們訓練的有模有樣的,這一個月都不到呢。”


    “她的能力放在那,誰敢不服氣?”


    “也是,她連宰相大人您都敢揍,這名聲早就傳出去了。”


    蕭寶兒不理會他的調侃,邁步往前走,彼時夭夭正與王將軍說什麽話,恍惚聽見王將軍說尋找了些英年才俊,正送向齊王府上了。


    蕭寶兒微微皺眉,快步往前,卻聽見了夭夭道:“嗯,送過去之前,將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查清楚了。”


    “將軍放心,這些人絕對清白的很,都是......好苗子......”


    清白?


    蕭寶兒心思難解,這女人現在不在他的控製之內,且如今貴為齊王,又統領三軍,他突然間後悔了,後悔給與她這般大的權利......


    他輕吐出一口濁氣,正欲要上前攔著他們,然卻突然間聽襄王喊了一聲齊王殿下慢走。


    夭夭頓住,往後望過去,先是見蕭寶兒在身後,在往後望去,就見襄王滿麵笑容的走來。


    “齊王,今日得閑,一塊出去秦淮河上轉轉如何?聽說秦淮院裏新來了幾個敦煌美人兒......”


    “上次下人們不懂事,得罪了齊王,今日齊王必然要給一個讓本王請罪的機會啊。”


    夭夭道:“這種場合,我去合適嗎?”


    “誰敢說不合適?”他迴頭看向一直站在一側的蕭寶兒,道,“你說是吧?世子爺?”


    蕭寶兒沒說話,有些排斥。


    夭夭笑了道:“既然兩位誠心相約,我自然不敢推遲,一會見。”


    夭夭說完便走了。


    襄王在後麵嘖嘖嘖了好幾聲。


    “這女人不簡單的很啊。”


    “襄王殿下,你覺得自已是簡單的人嗎?”


    “生什麽氣啊,我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啊,贅婿?為了拒絕你,生生斷了自已嫁入高門的路。”他停頓片刻道,“你真的喜歡她啊?不像你的作風。”


    這之前跟自家媳婦還情深似海,如膠似漆呢。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蕭寶兒望了他一眼道:“一個贅婿而已,我若是想要,誰能攔得住?”


    這話透著些意思。


    “話說咱們大梁可多的是圈養些外室稀疏平常,但是將齊王當外室養,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迴啊。我聽說最近王將軍正收羅諸多的英年才俊,看樣子她要養男寵呢,要我說你若是不介意,可以毛遂自薦呢。”


    蕭寶兒白了他一眼。


    “你別不信,就她最近的做派,不是養男寵那是做什麽?”


    “今晚上,咱們就去逗逗她如何?”


    晚上


    月色下的秦淮河,人來船往,河岸兩邊的酒家燈火通明。商女們一遍遍的唱著時下動人的歌曲,或撥弄琴弦,或長袖善舞。看客們飲著杯中酒,或抬眸凝望台上的舞女,或側耳聆聽宛轉悠揚的曲調。好一個燈紅酒綠,好一個繁華盛世,在秦淮河的粉飾下,一切都那麽和諧,一切都那麽美好。


    停船靠岸,伴著月光信步秦淮河邊,明月皎皎。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夭夭一襲黑色便裝,身邊跟著清風和白衣兩人。


    剛進入畫舫,一聲水調歌頭便傳入耳中,女子唱曲,婉轉動人,讓人心中一派清淨享受。


    她報上姓名,守在畫舫外的人,立馬拎著他們過去。


    然襄王殿下早已經在畫舫,且這畫舫上還有李駿林恩澤以及幾個不認識的世家子弟。


    “挺熱鬧的。”


    夭夭剛進去,便見有人攔著清風和白衣,她輕聲道:“你們在外麵等著。”


    “是。”


    畫舫很大,目測宛若一個五間房的距離,行人之中,彩燈之下,金碧輝煌。


    林恩澤李駿她是認識的,見到她請了安。


    夭夭笑著道:“兩位大人坐,今夜不在朝堂,隨意便好。”


    夭夭隨後在襄王身側坐下,便不在言語。


    襄王這終於等來了主角,心中高興的很。


    “來人,給我們齊王上酒。”


    林恩澤後落座在她右側,李駿便落座在下手。


    夭夭身側突一股香味襲來,迴眸望去,一位美人兒在身側,正與她斟酒。


    那美人兒第一次見夭夭,瞧著對方俊俏的模樣,心中驚歎:“居然有這般帥氣的女子。”


    想起這酒中被人下了東西,略微可惜。這般女人,今夜怕是要......


    夭夭瞧見她眼中表情怪異,似乎有些可惜。


    她當做看不見,對她說了句:“麻煩姑娘了。”


    那女子微楞,似乎第一此有人對她說這句話。


    “齊王客氣了。”


    襄王這邊始終注視著這一邊,對於連翹的失措,他並不在意,這女人嘛,攀附權貴,喜歡俊俏男子。


    “齊王,上次是本王的不是,今日我給你賠罪。來本敬你一杯,飲了這一杯酒,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夭夭起身道:“襄王殿下客氣了,殿下不涉其道,不知才被欺,怪不得殿下。”


    這女人話裏罵他無知呢。


    襄王當做聽不懂,便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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