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居在次位的是老熟人沐秋,主位則是另一個熟人汪平。


    一條絲線在靈力的操作下迅速纏上戴鬆的手腕。


    沐秋通過絲線的注入的木靈氣就如同一條小魚在蘇羽的體內肆意遊走。


    這是沐秋為士兵們檢測健康狀況。


    ‘同化’果然是頂級的偽裝術法。


    ‘同化’讓蘇羽的身體偽裝成病怏怏的病體,和大多數鎮武營的士兵一樣。


    蘇羽體內的龐大生命力,此刻在沐秋的靈力感應下如癟了氣的皮球所剩不多。


    “秋兒,這個士兵能查出什麽不一樣的症狀嗎?”


    汪平麻木的問,他手中的照妖鏡和驅魔鈴隨意的對著戴鬆照一照,搖一搖。


    羽蘇體內魔元有那麽一絲的晃動,他的身體也隨之一搖晃。


    但在‘同化’的欺騙迷惑下,驅魔鈴的振鈴並沒有發出聲響。


    “你怎麽了?”汪雨司隨口一說。


    “稟神仙將軍,我生病了,身子有點軟。”羽蘇搪塞。


    這樣的迴答似乎在汪平的預料中,他倒沒做太多的糾纏。


    “汪叔,這小子和其他人一樣,好似正在生病中。


    奇怪,我嚐試為個別士兵補充生命力。


    可是他們的身體就如同孔洞千出的篩子,兜不住呀。半天時間就消失殆盡。”


    沐秋迴複汪雨司。


    “秋兒,此事處處透著蹊蹺。也不是咱小修士能解決的。咱就老老實實的匯報就可以了。”


    汪雨司又轉頭對羽蘇說,


    “行了,等下你到赤陽珠的珠光下駐足五十息,若是無異樣,你就迴去休息吧。”


    赤陽珠和林一的十八童子一樣,借助的烏金神鳥的神火之威,在它的照射下妖魔鬼怪無所遁形。


    羽蘇就和二十個士兵赤條條的站在赤陽光下。


    五息,在同化術的加持下,羽蘇體內的魔元倒是應付得了。


    但十息過後,羽蘇體內的魔元就有潰散的跡象。


    羽蘇冷笑,他更加專注的運行同化術。


    他的同化偽裝術就像一層強硬的鎧甲不停的裂縫,不停的修補。


    羽蘇就憑著意念強化著同化術,在他的意念下魔元還是在赤陽光下堅持了下來。


    “行啊!小子,你的毅力很強大。很好,成神之路少不了這東西。”


    魔心忍不住讚揚,同時他恭喜羽蘇他的第一層同化術得到了圓滿,可以修習第二層,質變術法。


    “魔心,我的蠶食能吞噬修行者的靈力嗎?來到了神策軍,我覺得好像是老鼠進入了米倉。”


    “當然可以,不管蠶食還是驚吞都可吞噬天下萬物的術法。它本來就是天狗食月術法改良而來的。”


    “哈哈,說的我都差點流口水了。”


    羽蘇偷偷打量著看管他們的神策軍修士,雙目流露出灼灼貪光。


    。。。。


    鎮武營和武衛營被安置七天天,正如事前預料的,甄別身份和挖掘魔人的舉動一無收獲。


    但鎮武營和武衛營生病的人卻大有人在,而且病情與日俱增。


    營中犯病的士兵太多了,人數已達七成以上。


    神策營不得不調集,木靈係術士和郎中為士兵們醫治病情,順便繼續使用照妖照魔法器進行甄別。


    可惜神策營的將士平時時間大多投在戰鬥的練習中,對於測魔和醫治的水平遠遠不如仙盟門的普通術士。


    “還不是一樣。他們的生命力都在流失。


    但醫師又排除了瘟疫的可能,認為是嚴重的感冒或者痢疾。隻是開了幾副藥但不見效果。


    我個人認為他們或許是受到了詛咒的可能性大些。”


    沐秋和汪平說道。


    她和汪平是一個戰鬥小組,兩個的關係不錯。


    “噓。”汪平製止了沐秋話題。


    “君上現在很忌諱這個說法?”汪平解釋。


    “為什麽?”沐秋有些不解。


    汪平左右觀望,見無人關注他們。


    汪平祭起他的水霧結界,經過羽蘇建議,他現在的水霧結界可大可小,可薄可濃。


    如今他祭起的霧結界隻籠罩他們兩個人,而且極薄。


    但汪平自信,哪怕是築基修士的偷窺都會被他發覺。


    汪平小聲的對沐秋說:


    “參與安平鎮行動的部隊,連警戒和後勤人員足有上萬人。


    如果生病是源起詛咒,那這萬人軍士豈不就人心惶惶?


    下次如有這樣的行動,誰敢參加?不過君上已經著手尋找解蠱能手了。”


    這是戴鬆的第三次被甄別,每次他都權當是鍛煉同化術的機會。


    半道上,他得到了魔心的提醒。


    “公子,小心,軍營周遭有影蝙蝠在監視。”


    原來所謂的木靈氣探視,照妖鏡和搖魔鈴和赤陽光甄別都是明麵擺出來的功夫,真正的暗子就藏在這。


    好在這次得到魔心提醒,要不然羽蘇還真有可能著了道。


    他還真準備謀劃嚐嚐靈力的味道。


    “影子的影子?有意思。”蘇羽戲謔。


    影子的影子是羽蘇對影蝙蝠的戲稱,相當於狗腿子的狗腿子。


    “對了,魔心,我在這裏吞噬生命力,他們可否能看的到破綻?”蘇羽有些擔憂。


    這三天來他還是在不斷的吸取生命力。


    就算他不汲取,這些生命力也會像碎沫一樣圍繞在他身上邊。


    “應該不會。”魔心判斷,


    “能看到人的生命力流向,已經涉及念力的領域。至少都是魔帝一級的修為。


    而且我也一直留心這方麵的動靜,沒有發現這方麵的法器或者陣法。否則我早就提醒公子了。”


    “那好,本公子可就放心了。”


    羽蘇提起的心總算放下。


    他又接著說,


    “神策營法陣機關重重。影子的影子居然能出入自由。看來起神策軍和影子的關係匪淺啊!


    他當初的誓詞是什麽來著?哦,‘若有違誓言,被人吞噬掉他的魔元。’


    嗬嗬,我想這就是替我量身裁剪的衣服吧。”


    蘇羽眼前浮現出影子轉動刀刃,把他以前那顆善良之心挑出來的情形。


    托秀兒的福,她為蘇羽即將死亡的腦細胞斷斷續續提供微薄能量,


    也托蘇羽擁有不可思議靈魂的福,靈魂並沒有舍棄掉他的身體。


    所以蘇羽表麵上是已經死亡,但他依然有意識感受到周邊所發生的一切。


    這其中就包括影子後來殺死守義,在蘇羽身體上收割寶物的情形。


    影子也許就是這一切事件的幕後兇手。蘇羽推測。


    如果是的話,蘇羽決定讓他十倍的血償。


    但最重要的是蘇羽要知道影子是誰,或者影子是誰的影子?


    隻要有的放矢,羽蘇才能讓影子也嚐嚐失去親人的苦楚。


    萬一影子沒親人,那麽羽蘇會讓他嚐試失去所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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