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天見蘇羽說的咬牙切齒,但總算駐足不動。


    他再次確認了蘇羽沒有過激的動作才,很小心的和蘇羽保持距離。


    他緩緩說道:


    “老皇帝爺爺這次挺住了硬骨頭,至死沒在出賣國土的條約上退讓。反而留下遺詔,“子孫守社稷,修士不涉政。”


    在沒了續命丹續命,老皇帝爺爺於六日前駕崩。”


    “什麽,天子駕崩了!”


    蘇羽也吃了一驚。


    這樣說京城的戒嚴勢必與老皇帝的駕崩有關係。


    那麽朱胖子怎麽樣了?他是不是難過死了?他的處境是不是變得更困窘?


    蘇羽不由得為朱錦程擔憂。


    “是的。老皇帝爺爺在駕崩前下詔書,傳位於十三皇孫朱錦程。”


    不由天想來是對老皇帝真有感情,說著說著他的眼睛也紅了。


    “哦,那這樣說來,朱胖子也算苦盡甘來。希望他節哀,希望他振作。我得去安慰安慰他。”


    蘇羽說道。


    但他心裏在想。


    我若順便要下他欠我的靈石應該不會太過唐突了?


    蘇羽挺矛盾的,雖然他曾經已經把那筆賬當成壞賬。但今日不同往昔。


    小胖都當了皇帝,應該不會再缺錢了吧。


    蘇羽一聽朱錦程上位,他的重心又放在支節末梢的瑣碎上。


    他的雙瞳差點變成靈石狀,連不由天都嗅到了他的銅臭味。


    不由天忍不住責備,


    “軍師你拉倒吧。公子現在身處困京境。你就不要去添堵!


    公子要是真的大權在握,我們還需要被人當成逃犯到處通緝?”


    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軍師,不由天想衝過去,一隻手拍在對方的腦袋上讓他清醒清醒。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軍師怎麽淨想自己的利益?


    “莫非有變數?”蘇羽從幻想中迴到現實。


    “當然!老皇帝爺爺臨死前的遺詔內容。唉!太難為公子了。


    老皇帝剛駕崩,還沒全國舉喪。那邊的顧命大臣就一個個背叛公子。


    原來是遠在月熙宗的老祖宗非要讓公子立即割讓西北五郡,換取他坐穩龍椅。


    公子自然不肯。他堅持遵守爺爺的遺命,“皇帝守社稷,修士不涉政。”


    結果老祖宗讓他要麽放棄皇位,要麽聽從老祖宗的旨意。


    公子則說,他有他的使命和擔當。皇位他仍要繼續擔任,但社稷他也會守護。


    公子和老祖宗派來的使者談裂。


    老祖宗改而支持三皇孫登鼎。


    那夜不止是顧命大臣背叛,就是皇城內和京城也發生兵變。


    公子本來就無根基,不過是靠著皇後一脈勉強有點勢力。


    但是那一點勢力和老祖宗比,好比一顆沙粒對陣整個荒漠。


    那能比嗎?


    幸虧仙盟門內出了大事,老祖宗抽不開身。


    甚至守皇城神策軍也被仙盟門借用好幾營。


    誒,對呀!軍師好像也鎮魔司的人,怎麽還會在這裏。”


    不由天口述一半,突然轉了話題,他用詢問的目光打量著蘇羽。


    “那個……我辭差了,現在是名快樂的散修。”


    蘇羽打馬虎,“繼續呀,別停下來呀。”


    不由天對軍師的話有些懷疑,但這個不是重點,他也就不再糾纏,繼續講述:


    “其實三皇孫的羽翼早豐,不僅皇城內城的禁軍,整個神策軍,還有駐軍五營,巡檢司,皇城司等等都是他們的人。


    連宗室的皇親們大都是盲目的支持老祖宗的。


    公子,呃,現在應該尊稱皇帝,自覺目前沒有實力與他們硬杠。


    皇帝說,他幸好很早之前聽從軍師部署,早早在京都各處布有網線。


    江湖上多少有些勢力。


    三皇孫未起勢之際,皇帝已經得到情報。


    而皇帝幾年來積累的秘密組織和地下力量則誓死效忠和保護公子。


    那夜喋血皇城,好在幾個秘密底牌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了作用。


    皇帝和一幹親信借助黑暗勢力的幫助下闖出京城。”


    不由天大致交待了這五天的京城風雲。


    “那你怎麽還沒走?不會是朱胖子陛下特地差遣你來尋我的吧。”


    蘇羽追問,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那倒沒有。


    陛下說了,軍師平日躲在幕後,知道的軍師沒幾個。而且又有仙盟門做靠山,無需擔憂軍師人身安全。”


    蘇羽:“哪?你怎麽在這?”


    “唉,這個說來話長。


    老子其實已經離開了京城。隻是那日走的匆忙,忘了老子在這裏還關了個人渣來著。


    要是換做平常,關了也就關了。


    反正,就是老子不來放,第二日那菜鋪掌櫃也會發現那廝。


    可偏偏小爺前兩日偷聽到密衛報信。


    說至我等那日離京後,京城下令連續戒嚴七日,要抓捕十三皇孫逆黨。


    也就是說如果老子不來放人,那個人渣有可能在這地窖七天不吃不喝,搞不好就餓死、渴死。


    那就有點麻煩了。


    那廝固然可恨,但罪不至死呀!”


    不由天滔滔講述,他絲毫沒發現蘇羽的臉越聽越黑。


    “那廝是誰呀?他又啥時候得罪你了?”


    蘇羽必須弄個明白。


    “軍師問的可是那人渣呀?這個人叫龍羽。


    小爺在冷香閣附近調查過,此子是一個外鄉人,有點小錢。


    此人道德敗壞,行徑惡劣,口味奇特,就喜歡騙小姑娘的感情。


    他丫的,這個人渣也不去京城打聽打聽。


    小爺的綽號‘女子守護人’。豈能讓這等人渣胡亂禍害人家姑娘。”


    不由天一提到龍羽,神情變得憤恨,咬牙切齒,絲毫沒感覺出蘇羽剛剛言語上的不善。


    “咳咳,你倒說說那廝怎麽道德敗壞了?”


    蘇羽抑鬱呀,他可沒做什麽缺德的事。


    不過他記起了冷香閣老鴇曾經告誡過他,有人在暗中調查他還讓他多加防備。


    他當時以為是陸舒麟要報複,他還在意來著。


    可是,大意了。


    “那日小爺在冷香閣就親眼見過這個人渣調戲一個粗使丫鬟的,牽著人家的手當眾說了好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情話。


    又不打算娶人家,就這樣表白,不是羞辱又是什麽?可有道德之說?”


    不由天振振有詞。


    “啊!那個。。。”


    提起戲耍氤氳這茬,蘇羽自覺的有些理虧的。


    “怎麽,軍師有話要說?”不由天反問。


    “好吧,道德敗壞說的過去。但那個行徑惡劣,口味奇特又是怎麽一迴事?”


    蘇羽心裏恨恨,他可不想承接這個罪名。


    “小爺見此人就不爽,本來要好好整他一下。


    不曾想那廝大概聽到風聲。不知咋的,此人在冷香閣竟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害得老子尋他尋的好苦呀。


    還以為讓那人渣給溜了。


    不想剛好那日,老子去那靈秀坊尋了陸舒麟的麻煩。


    卻聽的小翠大喊,有人偷窺小容姐出恭。


    那老子還不追過去為民除害?結果你猜咋的?”


    不由人故意做停頓,想調軍師口味。


    “還用猜,自然就是龍羽那倒黴蛋被你遇上了唄!”


    蘇羽一個臉黑的,和鍋底差不多。


    他丫的,他都讓小翠不要聲張,不要聲張。


    可惜女人的嘴,就是那敲鑼的錘,不敲個震天響就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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