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閑著無聊,書都看不下去。


    日光尚淺,瞅著小內侍們來來迴迴的搬東西。


    正要問,見合歡於我麵前晃了一下,像是匆忙要往何處去,我叫住她。


    “這是在做什麽?”


    “噢,陛下說這幾日的政事繁多,故將寢殿搬到了慈元殿。”


    我覺得奇怪。


    “他又不是沒有寢殿。”


    “說是怕引得貴妃……娘娘。成日裏來迴跑,累著。”


    “她好好的,累……什麽?”我猛然反應過來,驚詫的瞧著合歡。


    合歡上前附耳道。


    “是貴妃娘娘身子虛了些,不宜——房事。”她頓了頓方才說。


    “噢……”反正皇宮是他的,他住哪不都是隨他的心情!


    瞧著那一排排的內侍,著藍灰色衣袍的帶著頭,身後跟著兩排著青色袍子的,均帶著黑色的小璞帽,匆匆走過。我問。


    “這般小,也開始在禦前辦事了?”


    合歡瞧著我,目光裏仿佛透過去在看另一個人。


    “教他們的師父,因服侍先太後不周,在太後去世時,都被趕出了宮。如今宮內外都換了一批人,暫無合適人選,便提了些聰明的,跟在陛下身後。”


    我奇怪,這皇帝換一批人做什麽,難道是想掩飾什麽嗎?可這樣明目張膽的,應也掩不住什麽。


    已至日暮時分,我懶懶的靠在塌上,想是要睡了。


    誰曾想,合歡匆匆的跑進來,又叫了幾個宮女上前,抬著就將我架起了。


    一陣扒拉,將我推進了浴桶內,我抬頭迷茫的瞧著合歡。


    “做什麽?”


    “陛下要來。”


    “他來就來,至於這樣大動幹戈嗎?”我說著便要起身。


    合歡卻是不允,旁邊的宮女提著木桶開始倒水。


    “娘娘忘了,陛下如今就住在慈元殿,走幾步就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瓢子往我身上澆水。


    “那他何時來?”我問。


    “得到消息的時候,陛下已經出發了。”我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那你快去攔著他啊!”


    “啊?——噢!”合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陛下駕到!”


    我心頭一凜,示意他們停下,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


    “快些吧!”


    “是!”


    我總怕他進了,瞧著漂浮在水麵上的花瓣,我說。


    “你們都去門外守著。”


    “是!”


    自桶內溜溜的爬起,穿上裏衣,再套著一層外衣,轉身的時候,黑色的雲靴落在我眼底。


    我緩緩的抬眸看去。


    驚的有些說不出話,順便捂緊了我胸口的衣物。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想了想,極其不正經道。


    “嗯——在合歡出去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


    我瞧了瞧他的位置,再瞧了瞧不遠處的浴桶,可不是什麽都瞧見了嗎?


    臉兀自開始發燒,燒的滾燙。心底隻覺得羞恥。


    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怎能如此無恥!”


    他揚了揚下顎,倒是不以為然。


    “誰想看你像平原一樣的身子,不過是正好留宿,便想借一處沐浴而已。”


    “你說誰呢!非禮勿視懂不懂啊!!”


    他坐在浴桶上,用手拂了拂桶裏的水,掀開那粉紅的花瓣,我臉就更燒了。


    “行了吧。要不是怕沈侯說我虧待了你,我才不來!”


    我仰著頭,辯道。


    “你怕什麽!不是還有張侯給你撐腰嗎?”


    他倒是不說話,起身直接開始解腰帶。


    我怯怯的問。


    “你怎麽不說了。”


    他脫了外衣,隨手一丟。


    “你想看嗎?你若要看迴來的話,朕也不介意。”


    我差點兩眼一昏,腿一伸,就要喚人來掐人中了。


    “無賴!”


    我不知道自已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怎樣忍著,握緊了拳頭,忍住要揍他的衝動。從他身旁路過時,在心底咆哮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七字箴言。


    胸口便又開始劇烈起伏,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心梗至死——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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