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頭這文字你倒是認得嗎?這,這東西對您有沒有幫助?”


    趙生將木犢交給了駐月,駐月盯著看了許久,也不認得上頭的文字。


    戰國時代,每個國家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文字,更別說遠方的部落了,這麽多難懂的文字別說她,就連現代專研究曆史文字的專家也未必認得。


    “這大抵……是羌戎的文字。”


    羌戎這個部落對現代人來說尤為陌生,在曆經幾次民族大融合後,羌戎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留下的文物甚少,更別說是文字了。


    “宮裏可有懂這些的老師傅?”


    圍著駐月的幾個朋友麵麵相覷,惜夏說道


    “要不直接問君上?要是裏頭記了重要之事,咱們可以第一時間告訴君上呀!”


    “不可,不可……”


    駐月搖搖頭


    “單憑一方看不懂的木犢並不能百分百保證此事一定跟趙無垠有關,萬一隻是那芳兒外頭尋了私情,與他的情郎互訴衷腸這種小事。我若拿了給君上看,君上沒準還要怪我心眼小,隨意翻動人家東西。”


    “那……”


    呂瑤想了想


    “要不給徐道長瞧瞧?他不是常年遊曆四方嘛,沒準看得懂呢!”


    駐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倒是可!”


    趁著嬴政與眾大臣商議王翦凱旋如何慶賀一事,駐月跑去找徐福去了!


    自上迴嬴政與自己大吵一架,又遇趙協作亂,把他氣的嘔了好幾升血。雖尋常國君身子看著無恙,可也隻有徐福知道,國君身子虧空日漸嚴重,是每日離不開丹藥的,這不道觀裏正日夜開工煉丹呢!


    見許久未登門的駐月來了,徐福自是詫異。


    “姑娘怎麽來了?是來尋醫問藥嗎?”


    駐月也不跟他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我今天來,是有一事請教。”


    說罷便拿出了木犢


    “道長常年遊曆四方,可懂上頭文字寫了什麽?”


    徐福接過木犢細看片刻,駐月見他眉頭深鎖,似不妙。


    “姑娘哪來的東西?”


    “怎麽了?上頭寫了什麽?”


    瞧徐福捋著胡子,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姑娘,上頭可是寫了咱們秦宮的要事啊!”


    “什麽?!”


    駐月一驚,又趕忙問


    “寫了哪些?”


    “寫了咱們秦宮最近發生的事件,寫了國君派了蒙毅攻魏,多少人,兵分幾路,正副將軍有幾個都寫了,隻不過……這信應該還有好幾方吧,裏頭的話語隻說了一半。”


    駐月怔在原地不敢相信,難道……趙無垠真有這肥膽,竟然把秦國的消息傳達給了羌戎?她不要命了?不顧念胡亥了?!


    “道長真沒看錯?”


    “錯不了,我從前去過羌戎好幾迴,去那兒尋草藥,也跟那裏的人有過接觸,識得他們幾個字也不算難。”


    徐福見她臉色難看


    “姑娘?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拿的?”


    駐月搖搖頭,臉色難看。


    “不,沒什麽,沒什麽……”


    她喃喃自語,拿迴木犢便迴了凝心閣。


    這會兒要不要把此事告訴嬴政呢?駐月在凝心閣來迴躊躇,犯了難。


    若真是趙無垠裏應外合,將秦國的消息告知羌戎,那她豈不就是細作?!難道……她來秦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羌戎對秦虎視眈眈,就是為了秦在對他國打的風生水起之時,趁機偷襲?!


    駐月將此事藏入心底不對任何人提起,生怕打草驚蛇,那芳兒大抵也是羌戎派來的細作,以作侍女為幌子,實則在秦宮內探著各種消息,然後趁著夜色偷偷將秦的消息傳給羌戎。這件事……那趙無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呢?


    夜幕來臨時,嬴政迴了凝心閣,駐月見他笑意滿滿,似遇上了大喜事。


    “君上這是遇上什麽高興事了?來了到這會兒,您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嬴政笑眯眯地望著她,忽輕撫了撫她的肚子,問道


    “今日你受了驚嚇,腹中孩兒可還好?”


    駐月見他滿眼歡喜,慈愛的眼神滿眼都是。


    “無礙的……”


    嬴政扶著駐月坐下。


    “隻是趙妃娘娘受了驚嚇,如今可好些了?”


    “她無事的。”


    嬴政無奈地迴應道


    “孤方才去看過她了,人沒什麽大事,就是喝了幾口水,抱著孤又是哭又是鬧,她尋常就是這麽個性子,綠豆大的事兒能攪合的如臨大敵,這會兒若是趙協還能用,還真是解決了孤一大麻煩,孤是最煩女人不休不止的無理取鬧了!”


    提到趙協,兩人的話題似乎又沉悶了些許,駐月沒有順著這話問下去,也不關心趙協如何,隻是端茶遞到嬴政手上。


    “王翦三日後便要凱旋迴鹹陽啦!”


    嬴政摟過駐月,將她抱在懷中歎道


    “孤心頭的大事總算又少了一件,王翦李信攻下邯鄲,孤定要在秦宮為他們設宴接風,這樣的熱鬧,定要大辦個三天三夜才是!”


    他的語氣溫柔,雖是雀躍,但仍不可避免地夾雜著些許疲憊,這會兒嬴政正為大獲全勝一事高興呢,自己又要傳給他一個趙無垠可能通敵的噩耗,這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若是趙無垠通敵,芳兒暗度與羌戎來往,自己是否可以為嬴政盡點力,分擔些他的煩惱呢?


    嬴政在駐月的發梢上摩梭著,兩人坐在床邊,這會兒月色正好,一支尚未綻放的梨花探入窗前,攪得夜色動人,也格外溫暖。


    駐月腦中高速旋轉著,想著如何抓她芳兒抓個證據確鑿,而不知不覺間,嬴政的吻緩緩由著發梢落下,像是輕盈的泉水,還未等駐月反應,已經湧入唇間。


    自知曉她懷孕後,嬴政對駐月便甚少親密了,大抵是因為這片刻的寧靜,攪起了心中的欲望,還未等駐月拒絕,嬴政的雙手已將他摟入了懷中。


    “君上……”


    駐月見他情難自抑,輕聲提醒道


    “我懷了孩子呀……”


    “無礙的……”


    嬴政溫柔地迴應著,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孤會小心的。”


    吻的熱烈且濃鬱,正當嬴政情不自禁,欲再深入些時,駐月輕吟了聲,他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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