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嗎?”


    “阿漁,我能枕在你的腿上,我好累~”


    “累就好好睡一覺吧。”


    在書卷的沙沙聲之中,星河之下,謝書清沉入一個美夢之中。


    ~


    三日之後。


    謝書清送顧錦凰出征。


    城門前,謝錦凰走到謝書清麵前。


    低頭在他耳邊道,“書清,你以為自己這樣做就可以逃離我的手掌心嗎?等我凱旋而歸,你就把自己獎勵給本王吧。”


    “即使本王知道你..”


    薑漁走了過來,隔著衣袖將謝書清拉到身邊,“王爺,時間不早了,不要誤了吉時,準備出去吧。”


    謝書清意外地看向身旁的女子,都不知道她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帶著謝書清迴到城門之上,薑漁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的糖葫蘆。


    “吃了,就別氣了。”


    謝書清看著畫風突變的沈千漁,“阿漁,我怎麽感覺你在哄小孩?”


    “你知道她對我說了什麽?”


    “臣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僅憑猜測也知曉,她的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薑漁目光悠遠,“屢次警告,當真是全被當做耳旁風了!”


    謝書清不由勾唇,心裏甜滋滋的,就像是吃了冰糖葫蘆一樣甜滋滋的。


    “現在有了阿漁在身邊,什麽都有了。”


    薑漁聞言勾唇,“那自然是的。”


    對於喜歡的人就像是嬌養小孩子一樣,就像是嬌養一個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殿下何時去扶春縣?”


    謝書清迴答,“過兩日便動身去。”


    這一趟去很是兇險,最好還是瞞著阿漁~


    若阿漁真的因為他有個好歹,他此生都難以承受。


    阿漁會原諒他的。


    ~


    就這樣送完謝錦凰出征之後。


    謝書清連夜出了城,二日得到消息的薑漁都愣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竹青捏著一封信,“這封信是早上送過來的。”


    “誰送過來的?”


    “反正不是椻月。”竹青頗為擔憂地說,“據說是殿下連夜出發,此刻已經到達扶春縣了。”


    薑漁:“......”心裏莫名覺得憤怒。


    他為何要獨自去往扶春縣?


    竹青看著自家主子沉默的樣子,“殿下太害怕失去大人你了,若你前去必然會擾亂他的心思,他不想大人有危險。”


    “大人,你還是先看看信。”


    薑漁接過書信,這封信怕是早已經寫好。


    怕是對她的安慰。


    打開信,果不其然。


    ‘阿漁~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你一定很生氣。生氣我為什麽不聽你的話,也不願意帶著你前去扶春縣。但此行甚是危險,如果我沒有能力解決瘟疫問題,反而還因此連累了你,那我就是罪大惡極,此生都難以解脫,若你死了,我怎麽辦?


    阿漁~你不要生氣,好好待在京都,我會完好無損地迴到你的麵前。’


    薑漁看完都沒脾氣了,這封信都讓她好好待在京都,那她也隻能待在這裏。


    隻是要保護的人,即使不去,也是有方法的。


    竹青又道,“今日前來的人又說了一件事情。”


    薑漁道,“你說。”


    “殿下希望你能替他處理政務。”


    薑漁:“......”無所不用其極地留下她!


    就為了避免她追過去。


    唉~


    這會兒山高水長的,她隻能期盼消息流轉可以快一些,讓她好知道扶春縣的消息。


    【主人,你現在真的越來越在意謝書清了。】


    ‘是嗎?’


    【當然。】


    ‘我不覺得。’


    【......】主人嘴硬!


    已經無可救藥!


    不過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boss說的很對,她隻是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


    那既然如此,總有法子讓她意識到他的重要性。


    貓貓:boss,你難道不怕自己會被取代?


    boss:為何會害怕?


    他們都是我。


    ~


    此刻,謝書清已經到達了大雨連綿的扶春縣。


    扶春縣是臨海的小縣,此刻雨霧很大,幾乎將整個縣城都籠罩在這方寸之地。


    海水不斷升高,衝刷著沿岸的大壩,在雨水的灌溉之下,這裏的大壩不斷地崩潰,海水加上雨水的衝刷,當地的縣令已經讓處於地勢低的村民搬到更高的地勢生存,房屋衝毀,食物也在這陰雨天氣之中損毀很多,饑寒交迫讓這裏唉聲一遍。


    雨水帶來的潮濕寒冷,讓很多人生病發熱,牛畜的死亡浸泡染上了病毒,人吃了染上了瘟疫,隨著雨水越來越大,扶春縣的死亡氣息也越來越重。


    謝書清帶來的糧食和幹淨的水源很快分發下去,從宮中帶來的醫師以及草藥也很快用上了。


    隻是這即將被衝垮的河岸若不及時堵上,恐怕一線崩潰,海水肆虐,那這扶春縣以及身後的無數縣城都會遭殃。


    謝書清很快就下令,重振大壩,趁著雨勢小的時候,就合力去堵住那些崩潰的大壩岸口。


    這一令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執行的階段。


    謝書清自然是帶頭上,日複一日的堅持。


    半個月看來效果很好。


    在謝書清的努力之下,扶春縣狀況好轉了很多。


    椻月看著越來越疲憊的自家主子,忍不住勸道,“今日,殿下就別去了。”


    “殿下,這幾日的榜樣示範可以了,如今的樣子若是被沈大人看到她會心疼的。”


    謝書清疲憊道,“她看不到的。”


    “她會擔心的。”椻月想來,也隻有沈大人能讓殿下改變主意。


    身體再這樣下去,如何撐得住,他畢竟是男子,不是女子啊!


    可謝書清自然不會在這關鍵眼上退下,他本人的號召力才能凝聚起這死氣沉沉的扶春縣。


    隻是瘟疫卻越來越擴散,縣城裏人心惶惶。


    海水堵住了,可是瘟疫卻成為最難以抵抗的存在。


    已經折損了好幾名醫師,現如今所有人都要喝增強體能的湯藥。


    又過了四五天,又忽然下起了大雨。


    謝書清不顧風寒前去,最終倒在了沙包上,被士兵送迴。


    這一迴來便是被診斷成瘟疫。


    椻月也不能進入疫區,隻能擔心。


    消息傳迴京都前。


    係統便已經通知了薑漁,關於謝書清染上了瘟疫的情況。


    得知之後,薑漁自然是力排眾議立即前往扶春縣。


    她從來都是一個極其理智冷靜的人,可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是無法平靜的。


    她滿腦子都是謝書清含淚哭泣如同嬌花的模樣,滿腦子想的都是此刻謝書清恐怕是最難受脆弱的時候。


    她作為他最愛的人自然是要陪伴在他的身邊,不然謝書清恐怕天天躲在被窩裏哭泣。


    【主人,你如此著急謝書清,還說自己不在乎他?這根本不可信。】


    ‘你若覺得如此那便是如此。’薑漁迴複了一句。


    是愛還是不愛有那麽重要嗎?


    答案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難道她迴答說愛,就是真的愛了嗎?


    愛是在行為中體現出來的,她很喜歡直接的行為,而不是過多的廢話和甜言蜜語。


    如果你沒有做到甜言蜜語之中的承諾,她會覺得那是一種赤裸裸的欺騙,沒有任何的意義不是嗎?


    愛從來不是一種膚淺的感覺,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行為。


    她若愛一個人,必然是行動多於言語,不是不想表達,而是在最適合關鍵的時候表達。


    有些人不是喜歡沉默,隻是還沒等到她想要發言的時候。


    若是需要她的發言,她絕不會沉默不語。


    人與人真的不同,性格差異極大,對你極好的東西,對我未必就喜歡。


    她給別人不超過三次機會,若是被辜負和怠慢了就會直接收迴。


    因為別人有權利傷害自己,從來都是自己的縱容。


    無人可踏入的邊界就是對於自我最強大的保護。


    【主人,你真的區別對待。如果此刻是謝書清問你的問題,你定然不是這麽說。】


    ‘那我會怎麽說?’薑漁整日未眠,心裏很是擔憂謝書清。


    實際上謝書清的情況確實不好,此刻已經是高熱夢囈的時候,嘴裏喊得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主人會說,你在乎的人從來都隻是他,不會讓他胡思亂想,你迴答貓貓的時候,就不會考慮貓貓的感受。】


    薑漁:‘......’這小家夥觀察地倒仔細!


    【你說不在乎他,恐怕隻是應付我,實際上心裏在意地不得了。】


    ‘你知道就好。’


    【......】!


    ‘知道還問什麽?’薑漁無奈地問,‘有些事情擺在眼前,那就是真的啊!’


    【隻是沒想到主人你會妥協地如此之快!】


    ‘那倒是,連我自己也沒能預料到。’


    ‘失去的感覺真不好。’其實她已經失去了一個人,所以此刻的失去的衝擊就會尤其強烈。


    此刻究竟是出自於沈千漁的心願,還是自己的心願,她想自己分的很清楚。


    她想,謝書清他很成功!


    他成功地得到了她的注目。


    也許那還不是愛,但離愛還會遠嗎?


    她很喜歡謝書清給她的感覺,熟悉而親昵的纏綿感,雖然咄咄逼人,卻真心實意。


    這世間唯有誠意才能真的打動人心。


    而謝書清的執念打動了她。


    【主人,你不怕自己隻是沈千漁的替代品。】


    薑漁淡淡地勾唇,神色柔和,‘如果你有過喜歡人的經曆,你就會知道,從來都沒有替代品,有的隻是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


    【當真嗎?】


    ‘是的。’這句話薑漁說的異常認真。


    人愛上一個人是不會輕易忘記的,也是無法忘記的。


    很多人告訴我們時間可以撫平傷口,可是能治愈人的從來都不是時間,而是你真心實意打算承認自己的錯誤,重新接納過去那個傷痕累累的自己。


    對你不好的人通常是你自己縱容的。


    若捫心自問,不欠任何人東西,你會活的很自在。


    真的沒什麽可遺憾的。


    別人選擇拋棄你之前,別人選擇傷害你的時候,別人選擇做一切的時候是你根本無法左右的事情。


    人真的唯一唯一能做的事情很小很小,就是掌控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切。


    ‘如果是替代品,那大概也是沒有關係的。’薑漁不在意是否成為替代品,隻需要他當下喜歡自己的感覺是真實的即可。


    每分每秒的真實延續度過這短暫的一生就足夠了。


    人生總歸是充滿遺憾的。


    ~


    馬車晝夜運轉,二日黎明到達扶春縣。


    薑漁一進入扶春縣,心情就變得沉重。


    大雨將這裏幾乎夷為平地,人們搭建布篷生存,帳篷之外的傷者很多,愛哭聲痛喊聲不絕於縷,讓她心中對於謝書清的擔憂更深一層。


    “他在哪裏?”找到縣令之後,薑漁第一句問的便是謝書清。


    竹青見縣令有點茫然,便解釋道,“陛下在哪裏?”


    “陛下染了瘟疫,在疫區之中。”


    “情況如何?”


    縣令有些為難,在女人冰冷的視線之中道,“陛下身體虛弱,現如今已經陷入昏迷狀態,若是再找不到瘟疫的解法,後果不堪設想!”


    薑漁聽完心都在發抖,‘貓貓,你可有解法?’


    【主人,你不必擔心,這瘟疫會在一個月後結束的。】


    薑漁聽完沒有感覺到安慰,心裏的不安讓她想要立刻見到謝書清,如果是死,那便如她先前所說,她會陪著他的。


    【主人,你準備進疫區看他嗎?】


    ‘是的。’薑漁心想,有些時候就是人生的關鍵時候,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你會原諒對方,但是自己那心裏就是無法平靜。


    這是人之常情。


    但也實屬是緣分不夠。


    如果真的在意,真的上心,怎會錯過彼此最重要的時候!


    人短暫的一生之中不會有幾次心情激烈起伏的時候。


    最難熬的時候如果熬過去了,你就會獲得新的感知和能力,從黑暗之中重生生長出來的生命力隻會越來越強大。


    “帶我去見他。”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沉默。


    縣令眉頭緊蹙,“國師大人,陛下已經這樣了,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染上瘟疫,否則我該如何向宮裏交代啊!不能進去。”


    椻月聽聞沈大人來的消息,趕到這裏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


    “沈大人,你真的想進去見殿下嗎?如今殿下昏睡不醒,恐怕很難熬,這是瘟疫,會傳染的。”椻月雙目通紅,像是哭了許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鹹魚主播,快穿生存秀翻全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燕九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燕九歌並收藏我,鹹魚主播,快穿生存秀翻全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