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少年的眼淚嘩嘩落下,看起來可憐不已,也解氣不已。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謝錦凰每天都被胸口的傷疼的死去活來,唯一讓她堅持下去的信念,就是傷好之後如何教訓謝書清才能解氣。


    此刻她方才看到謝書清晶瑩剔透的眼淚才覺得氣消。


    ~


    【主人,你的謝書清有危險了,正在被人欺負,火速前往禦書房。】


    薑漁:‘已經在路上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對謝書清已經很了解了。


    這會兒還是會很生氣。


    他以自己作為誘餌去以身犯險,就為了得到她更多的憐惜和寵愛。


    這種被反攻略的感覺不止一次了。


    【主人,那你還在慢悠悠地晃!你不怕他出現危險嗎?】


    薑漁聞言,想到上輩子那麽淒慘的謝書清,這會兒也不計較她是不是被反攻略了,而是急忙趕到禦書房,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那就遲了。


    想到謝錦凰這種舉動,她必然會提高警惕。


    她從正麵過去,很有可能就被她的人給攔住。


    這是皇宮,青天白日,她總不能和上一次一樣殺人來硬闖進去吧?


    這豈不是會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謝書清恐怕會更加麻煩了!


    但是,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進去。


    ‘貓貓,有什麽辦法可以直接進去?’薑漁最終選擇問係統,不然這打草驚蛇會造成更多的影響。


    隻能說這次是她失策了。


    因為生氣沒有提前布局。


    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管謝書清,因此沒有下一次。


    套路也好,她不如答應對方,省的下次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主人,你不用擔心,貓貓送你進去。】


    ‘你有法子就行。’這會兒那些人都守在院子外,看不到這一奇異的景象。


    一瞬間的時空轉移,讓薑漁直接就出現在禦書房的門口。


    隱隱聽到少年哭泣掙紮的響聲,薑漁一腳踢開門,就看到案桌之上令人覺得憤怒的一幕。


    少年被反壓在案桌之上欺負,衣衫被解開,無力反抗的模樣,薑漁覺得自己心口很悶很疼,衝上去就是一拳,謝錦凰隻來得及躲,就被她踹到書櫃之上。


    少年看到她出現,立刻撲倒她的懷裏。


    身體不斷地顫抖,他的眼淚十分滾燙,浸濕了她的衣衫,讓她整顆心都疼。


    “沈千漁,你簡直大膽!”


    薑漁的目光冰冷地看著謝錦凰,那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像是能把人活生生地切割一樣,謝錦凰被這淩厲的目光所震懾。


    “謝王爺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沈千漁緊緊抱著少年,攏好少年的衣領,目光從那微紅的鎖骨之上劃過,覺得十分的刺目,心裏升起無限的自責和愧疚,這一次是她沒有保護好他。


    這個世界的男子和她所在世界的情況是不一樣的,男子的身份卑微,而身體先天之上就無法與女子比肩,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她的放任讓謝書清差點就遭受了謝錦凰的侵犯。


    不對是已經造成了傷害。


    太傻了。


    她不禁深深自責,為何在意這破人設,一直讓他胡思亂想。


    她總是會想,他會有更好的選擇,但是這個選擇一定不是她,實際上就是她自己不願意,她更想讓事情順著原主的想法來,給他找到一個對他好的女子,這樣才能守護他一輩子的幸福和快樂。


    可是如果謝書清不同意,那麽這些想法都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她甚至都不能意識到這些問題。


    對謝書清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如果他就是非她不可,那她還猶豫什麽,不能嚐試去接受他的喜歡嗎?


    與對方的性命相比較,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呢?


    薑漁努力說服自己,可是那種深深的內疚還是讓她十分難受。


    “你簡直就是瘋了,居然對殿下做這樣無恥的事情,臣就算此刻殺了你也不算是冤枉了你!”


    謝錦凰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她被沈千漁踢傷,現在整個腹部都疼,五髒六腑都疼,她忽然覺得那日劫走謝書清的人就是沈千漁。


    這等內力她從不曾知曉!


    “沈大人你也瘋了!你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


    薑漁將謝書清輕輕放在案桌一旁的小榻上,趁著謝錦凰無力起身,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你這樣的事情對他做過幾迴?你簡直就是個畜生,對自己的親姐姐的孩子下手!”


    謝錦凰被掐的毫無還手之力,臉色青紫,她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溫文爾雅的沈千漁居然真的敢這樣對她,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毫不在意她的身份。


    “你想死,臣成全你。”


    薑漁想到方才那一幕,手忍不住地收緊,不如就這樣殺了她,這樣就再也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了!


    謝書清在榻上有些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淚已經哭幹了,那會兒他是真的很後悔,可是這會兒看到阿漁為他如此憤怒動手的樣子,他滿心都是感動,隻想抱著她哭。


    幸好她來了。


    沒有和上輩子一樣,她和上輩子是不一樣的。


    她在乎他。


    她真的很在乎他。


    僅僅如此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可是看到謝錦凰像是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謝書清還是下了榻從背後緊緊抱住薑漁,“鬆手,阿漁~”


    薑漁的理智在這聲柔軟的唿喊聲中迴來,她鬆了手,目光卻依舊冰冷,凝視著謝錦凰苟延殘喘的模樣。


    “本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薑漁目光冷厲,“你不放過我們?”伸手捏住謝錦凰的手腕,幾個穴位被點中,謝錦凰疼的滿頭都是汗珠,唇色蒼白透明,“這幾個穴位已經被我封死,你的武功怕是廢了。如果不想要好好活著,那麽我會封了你全身的穴位,讓你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攝政王覺得如何?”


    這話冷酷的仿佛不是從沈千漁說出來的,仿佛是從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


    “我錯了,放過我。”


    謝錦凰第一次感覺到恐怖,是一種淩駕於靈魂之上的恐怖,她很少感知這種未知的恐懼,可這一次他卻真實地感受到。


    從前她聽聞過,國師是神的使者,她始終不以為然,覺得她空有其表,必定沒有什麽實力,因為她從不與人交惡。


    可如今她知曉了,她強大到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包括整個國家。


    這種人根本不能得罪!


    “給書清道歉。”薑漁的語氣冷漠至極,“你以後若再敢招惹他,我會讓你死的不知道怎麽死的!”


    “你究竟是怎麽進來的?”這裏明明被她布下天羅地網,可她卻仿佛穿過無人之境,進來完全無人知曉,她的那些暗衛都是一些廢物。


    這是最讓謝錦凰好奇的事情。


    “人還是不要那麽好奇的好,否則會害死你自己。”薑漁麵無表情地說,起身,摟住謝書清。


    “道歉。”這兩個字重複,帶著極大的氣勢,俯視的眼神仿佛睥睨人間的神,高高在上,冷漠而冰冷。


    謝書清被女人牽住了手,這是第一次她主動牽住他的手,無懼任何人的目光,難道她說的思考是真的思考,如今是想通了嗎?


    他想到這裏,不禁喜極而泣。


    而在薑漁的眼裏則是,因為害怕而哭泣,她聞聲哄道,“別哭,有我在。”


    這冷酷而溫柔的混合體真讓人著迷。


    謝錦凰迫於壓力和身體的疼痛道歉。


    這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她想到就覺得自己慘!


    這都是拜謝書清所賜!


    她絕對不可能放過謝書清的。


    不過隻是一個謝書清,真以為勾引了沈千漁就能夠安然無恙,若是今日沈千漁再來的遲一點,他就變成了她的,到時候沈千漁一定不願意再理會謝書清。


    那到時候還不是任她搓圓揉扁嗎!


    可是此刻,謝錦凰隻能道歉,不然沈千漁是絕對不會讓她活著走出禦書房。


    “對不起,皇姑一時神經錯亂,將書清當做了本王的夫侍,還請陛下原諒。”


    謝書清目光掠過謝錦凰那不善的眼眸,她真的慣會偽裝,若不是為了不讓阿漁為他髒了手,他真恨不得此刻就殺了她,可是他真的不甘心讓她如此輕而易舉地死了,解脫了,那麽他上輩子所經曆的痛苦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不會放過她的。


    如今阿漁已然喜歡上了他,那麽他接下來再也不會放過她了。


    “那就請皇姑先去地牢反省一個月吧。”謝書清輕輕地說,目光冰冷,在謝錦凰的眼裏,就是仗勢欺人,如今有了沈千漁靠山,他果真是變得囂張起來。


    竟連她的道歉都不接受,甚至還以此懲罰她!


    她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太好過。


    “阿漁以為如何?”


    薑漁:“...挺好的。”她發現了謝書清就是個白切黑!


    這本來應該是出乎意料,可是想到自己都不設防地走入他的套路之中,這白切黑實在合理。


    隻是謝書清在沈千漁的印象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究竟問題出現在哪裏?


    “沈大人覺得很合理,那麽就請皇姑先去地牢裏麵呆上一個月吧。”這話說的俏皮而惡劣,如同一個小惡魔。


    “皇姑,外麵的人都聽你的話,還是先讓你的狗乖乖聽話迴去,否則沈大人不介意殺狗。”


    薑漁:“?”這家夥還挺會狐假虎威的!


    這是對謝錦凰的報複。


    現如今,他殺人,她就負責遞刀子好了。


    隻是做到寵,她應該沒有問題。


    殺狗真的挺有意思的。


    在謝錦凰的安排下,外麵的人手迅速撤離,“這樣陛下可是滿意了?”


    “滿意滿意。”


    “椻月,護送皇姑去底下牢房,千萬好吃好喝供養著,畢竟皇姑還受了傷,要是出了大事孤擔待不起。”


    椻月:“.....”果然有國師大人在,自家殿下講話的氣勢都不一樣。


    所謂狗仗人勢!


    不對!


    是夫唱妻隨!


    謝錦凰隻是死死盯著謝書清,似乎這樣就能恐嚇到謝書清,可她不知道謝書清早就不是上輩子那個柔弱好欺負的少年了。


    等人都走個幹淨,少年趕緊將禦書房的門關上,一步步朝著麵色清冷的女子過去。


    薑漁看著少年磨磨蹭蹭地來到她麵前,眸光看著她很是認真,一圈圈地紅透起來,他自己扯開領口,上麵的紅痕讓薑漁眉頭微微皺起。


    還未等她安慰的話語說出口,少年就紅著眼睛撒嬌,“不準嫌棄我!”


    這麽霸道?


    薑漁有些好笑,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襟,將之係好,“衣服穿好。別動不動地脫衣服。”


    少年淚汪汪,仿佛在控訴她似的,薑漁無奈又道,“別太在意,就當做被狗啃了。”


    “那你親我一口就表明你不在意。”


    “我隻在意你對我的看法。”


    薑漁:“....青天白日,殿下莫要說這種沒羞沒臊的話了。”這答應了之後,對於這種如火的熱情她又適應不了,真是為難她自己。


    “你還是不打算要我嗎?”謝書清問的很直白,“那你今日為何如此憤怒生氣?”


    “難道不是因為我嗎?”這句話少年問的底氣十足,“若不是因為我,你怎會願對謝錦凰出手?”


    薑漁:“......”真是無解。


    她這幫也不是不幫也是,感覺非得把自己賣個幹淨怕才是能讓他心滿意足吧。


    【主人,你怎麽不說啊!】


    薑漁:‘真是甜蜜的煎熬。’


    薑漁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耳垂,眼睫垂落,語氣壓低,“既然知道還問什麽?”


    謝書清被摸得身體一抖,這壓低的聲音,冰冷的聲線禁欲而撩人,即使站著不動,總感覺腿和腰已經軟了,很自然地少年就抱住了女人的腰,將腦袋靠在女人的肩上。


    “我就是想要清楚地聽到你的答案不是嗎?”謝書清得寸進尺地撒嬌,他發現了阿漁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她分明很喜歡他,可就是不承認。


    這死鴨子嘴硬有時候真令人生氣!


    他非得改掉這個壞毛病!


    “是因為你才出現在這裏。”薑漁隻能正麵迴答,她真的吃軟不吃硬,他一撒嬌她就感覺自己神經在跳,完全抵抗不住。


    “可是現階段我們不能在一起。”


    謝書清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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