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皺眉看了一會兒,拉著薑知知離開,出醫院大門時,碰見了邊海民。


    邊海民國字臉,看著一臉憨厚相,眼神卻有些飄忽。


    看見方華和薑知知,邊海民也愣住了,眼神不自覺在薑知知臉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才跟方華打招唿:“弟妹,什麽時候過來的?”


    方華客氣了句:“聽話青蘭住院了,我過來看看,怎麽迴事啊?”


    邊海民歎口氣:“天不亮她說出門一趟,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被人發現在路邊躺著,送醫院就成這樣。”


    方華皺眉:“是不是受了什麽驚嚇?趕緊給她換個醫院治治吧。”


    邊海民搖頭:“她還不肯從那個病房出來,我剛跟院方商量了一下,晚一些給她打一針鎮定劑,然後轉院。”


    方華一臉同情:“這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呢?你們家今年可不太平啊,要從根上找找原因的。”


    邊海民臉色變了變,又不好衝方華發火:“我要去病房了,就不送你們了。”


    方華笑容大度:“行,我們走了,迴頭有什麽事,可以通知我們。”


    薑知知憋著笑跟在方華身邊,要說氣人,她這個婆婆還是挺會氣人的,什麽叫你家不太平要從根上找原因,潛台詞就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


    還讓人有事通知她,而不是找她,那就是活著別找,死了通知一聲,她來參加個葬禮。


    邊海民轉身看著兩人背影,最終落在薑知知身上,她的眼睛確實很像邊素溪年輕時候,卻又感覺不會是邊素溪的孩子,記得邊素溪那會兒連對象都沒有啊?


    當年,還沒解放,十八歲的邊素溪,明豔活潑,衣著鮮豔,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他也忍不住對邊素溪有了齷齪的想法。


    後來,邊家大房子要上交,邊素溪跟他們住在一起,吃住一起,他邪惡的想法日漸加劇。


    甚至還在門上鑽了個洞,偷看邊素溪洗澡。


    卻不想被邊素溪發現,用筷子差點戳瞎他的眼。


    事後,邊素溪要搬出去,父親邊誌武卻不同意,因為邊素溪的父親,還留了很多寶貝給邊素溪,至於藏在哪裏,隻有邊素溪知道。


    為了能得到這些錢財,邊誌武找來邊海山和邊海民,要想盡辦法留下邊素溪,那些金條藏在哪裏。


    甚至覺得如果能讓邊素溪懷孕,生了邊家的孩子,她就不得不留下。


    這事連汪青蘭都沒說,所以,汪青蘭眼裏就是邊素溪不要臉,勾引邊海民。


    邊素溪搬出去的決心很大,甚至拔了邊誌武的槍,頂在汪青蘭腦門上,如果不讓她搬出去,她就弄死屋裏所有人。


    壓下保險栓那一刻,汪青蘭嚇的都要尿褲子,求著老爺子同意讓她搬出去。


    最後謀劃燒死邊素溪,父子三人也是不謀而合的把汪青蘭推到前麵。


    邊家老二在東北不知情,邊家老四卻不同意這麽做,最後出事,邊家老四帶著全家搬走,從此不再和邊家有來往。


    邊海民從迴憶中迴神,他記得很清楚,邊素溪那會兒根本沒有什麽社交,更沒有對象,怎麽會懷孕了?


    可汪青蘭迴來很肯定的說是,他原本想去看看,又因為工作去了外地,迴來也是因為邊瀟瀟出事,他被迫停職。


    現在見到人,心裏依舊是不確定,畢竟長得像的人很多,不一定就有血緣關係。


    想著,邁步去了病房,拿鑰匙開了病房門進去。


    汪青蘭聽見聲音衝過來,緊緊掐著邊海民的脖子:“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邊海民伸手甩開汪青蘭,怒著臉:“你看清楚我是誰?再發瘋,我把你扔到精神病院去!”


    汪青摔坐在地上,還捂著臉:“不是的,別來找我……”


    ……


    方華看著汪青蘭這樣,心裏也沒有太高興,反而感歎著:“這人啊,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幹缺德的事情,做多了,遲早要遭報應。”


    薑知知挽著方華的胳膊:“她這肯定受了很大的驚嚇,一大早,她到底看見什麽,能把她嚇成這樣?”


    方華不清楚:“總不能真的見鬼了。”


    又哼了一聲:“邊海民也不是好東西,這些年在外麵偷偷摸摸有不少情人呢。”


    薑知知驚訝:“不會吧,現在這麽嚴,他還搞這個?”


    方華湊近薑知知,很小聲的說:“那也要看怎麽個嚴法,他現在職位不低,又有實權,他下去,那些文工團的小姑娘,隨便他挑。”


    薑知知一陣惡寒:“好惡心啊,這樣的應該抓起來閹割了。”


    方華扯了扯嘴角:“早晚的事,從他們的父親邊誌武開始,就沒啥好東西。”


    兩人聊著天到家,周西野還沒迴來。


    薑知知洗漱後,邊看書邊等周西野。


    一直等到十二點也沒等迴來人,索性先睡,明天一早還要起來背書。


    周西野幾點迴來的也不知道,隻是早上起來,他還在家。


    早飯後,兩人一起出門,門口有車送周西野去開會,薑知知自己騎車去學校,還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她騎車正好路過汪青蘭出事的路段,看見邊玉城帶著兩個人在找什麽。


    本來不想搭理,卻被邊玉城攔住了路:“弟妹,這麽早出門去哪兒?”


    薑知知停下車,伸手拉下圍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邊玉城:“你們在這個幹嘛?路上找金子呢?”


    邊玉城覺得汪青蘭瘋的很蹊蹺,離大院兩公裏的地方,偏僻還沒有路燈,肯定是有人提前埋伏在這裏。


    他懷疑是周西野,可是周西野的為人,應該不會用這種不光明磊落的手段。


    所以,他過來找證據,隻要是人為的,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說不定還能解開邊家現在的困境。


    找了半天,連路兩邊都找了,卻沒什麽發現。


    昨天一天過去,腳印車輪印太多,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薑知知問完,眼神隨意看了一圈,在邊玉城身側的樹邊停頓了下,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邊玉城笑著套薑知知的話:“你是每天都從這裏路過?昨天就沒看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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