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周日,周六的統計數據出爐,這連環殺人狂已經造成了19人死亡,而警方依然還沒能找到這個殺人狂。


    由於之前知道殺人狂直奔夏城,而通向夏城的路口全部都會設卡檢查,所以警方雖說殺人狂之前被圍在長湖省公園那塊,但是整個夏城城區依舊人心惶惶。


    易安妮睡了個好覺,起床帶著露露去後院轉了一圈,把幾個喂鳥器填滿,迴房的時候王雨欣也起床了。


    陽台的玻璃拉門大開著透氣通風,月半這隻宅貓卻一步都不敢邁出去。


    原本今天易安妮和王雨欣還有出城曬太陽吹海風的計劃,但是被這殺人狂一攪和,聽說所有的出城道路都排起了長隊,兩人覺得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好。


    王雨欣清點了一下家中物資:“其實我們倆一周不出門都沒問題。”


    易安妮不開心了:“你一周不出門沒事,我明天還是要上班的……”


    這麽一想,她還沒開始寫稿件。周末加班這種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稿子隻能周一寫了。


    既然這天沒事,那就去打理院子吧,易安妮站在陽台上和王雨欣決斷了一番。


    修樹枝、拔雜草、撒草籽、鋪新土,春天的院子打理簡直殘酷。王雨欣更擅長室內的活計,諸如播種育苗,於是室外的就都交給易安妮了。


    事實上,等王雨欣起來慢悠悠地做完早飯,兩人在陽台上看著綜藝伴著鳥鳴吃完,然後一番喝茶聊天,大半天已經沒有了。


    易安妮戴著耳機去院子裏將冬日之前留下的落葉用耙子耙成一堆,讓其下的土壤顯露出來,然後撒了一些草籽,這就差不多是她力所能及的剩下小半天的工作量了。


    王雨欣則在陽台上,將她們之前買的一些花籽菜籽分別埋入花盆和育苗盤,然後就該開始準備晚飯,順便做些她美食博主的視頻了。


    陽光之下,小院子生機勃勃,易安妮沒來由地看了一眼洗衣房半開的窗戶,完全不明白那天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何而來。


    收好工具,易安妮腰酸背痛地迴房洗完了澡,出來之後卻發現露露和月半都在陽台上。


    “喲,月半今天膽子很大啊,都敢去陽台了。”易安妮感歎了一番,平時這隻宅貓如果被強行拖出去室外,通常就蹲著一動都不敢動。


    王雨欣抽空從她的麵團大業中出來笑道:“那是因為今天後院的誘惑有點大。”


    易安妮臉頓時就黑了,因為她聽見了後院的陣陣鳥鳴:“我的草籽——!”


    穿著睡衣衝到陽台往下一看,果不其然,院子裏在地上啄食的鳥落了滿滿一院子。除了住在附近的藍渡鴉和知更鳥家庭之外,還來了一群麻雀和幾隻鴿子。


    鄰居溫蒂老太太也從陽台上探出頭來看著這群鳥,見易安妮一副氣急的樣子,聳聳肩:“我會幫你祈禱,讓那些鳥給你們家留一點草籽的。”


    易安妮都穿上睡衣了,也懶得再出門去把鳥趕開,隻得放任那些鳥撥拉著地上的草籽。


    第二天,又是誰都不想見到的周一。


    易安妮起來刷刷昨天的夜間新聞,警方依然沒能找到犯人,而且受害人反而增加到了22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在夏城範圍內的受害者,是當地一個小報《夏城經驗》的老板,算是易安妮的同行……吧。


    果然,到了編輯部的辦公區,大家都在討論這個連環殺人兇手的事,殺人兇手的身份已經確定,但是犯案動機卻沒有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殺人兇手其實是個大富豪呢,幾百萬的資產!”


    “哇!那麽有錢還去殺人,真適合變態的設定啊!不過想想,沒錢的話怎麽置辦出警服和假警車的。”


    “現在看來,這個人是隨機殺人的吧。”


    “警方暫時沒發現受害人之間的關聯,但是具體的還是要查。”


    “長湖省公園那邊的建造工地也停工了吧,那個人花了那麽多錢買了長湖的地,還做了那麽多廣告,現在大概要哭死了。”


    此時,編輯部的工作人員們已經知道周五聚餐的金主就是買下長湖公園那片地的人,想來如果那人破產了,他們也就再沒有機會吃到那樣高級的餐食了。


    “是啊是啊,那個殺人狂已經在工地裏藏了第三天了,那裏的房子還賣得出去嗎?”


    “那個殺人狂找到了還好,如果一直找不到,那才叫可怕!”


    “《夏城經驗》那邊已經完全亂套了,那個小報是老板全資的,現在老板死了,他們那小報公司估計也要掛了。”


    “死同行,相對來說是對我們新聞中心有利的,但是那個老板也確實慘。


    易安妮一邊趕詭秘版的稿子一邊豎著耳朵聽同事們聊天,順手還能用聽到的消息做點搜索。


    “咦?這輛車很眼熟啊。”易安妮稍微一搜,就找到了這個小報《夏城經驗》的老板的信息,照片上他正從一輛藏藍色的轎車中走出。


    “這個《夏城經驗》的老板看上去很窮啊!”維克多看看易安妮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判斷道。


    “呃……”易安妮一抬頭,就看到維克多正站在他自己的工位上看著易安妮的電腦屏幕,過於高大的身材視工位的隔板如無物。


    然後,易安妮就想起自己在哪兒見到的這輛車了!


    “啊,我周六葬禮完迴城路上還見過這輛車!坐在我車上的朋友還說看到那輛車上很多血。”


    “哇!安妮你這是目擊了殺人現場嗎?”


    易安妮連連搖頭:“我那個角度並沒有看到,但是同車的朋友說很可怕。”


    維克多歎氣道:“安妮,你作為新聞中心的工作人員,也太不敏感了。那時候要是我,肯定先衝上去拍幾張照片再說啊!而且你可是詭秘版的啊,這種兇殺案你該有興趣才是。”


    易安妮連連擺手:“我才不幹呢,這也太可怕了!而且兇殺案應該是新聞版的吧?”


    “不不不,”貝蒂搖頭道,“破案之後才是新聞版的,這之前嘛,應該算是詭秘版的……”


    易安妮臉色煞白:“滾滾滾,別打攪我寫上周那事的稿子,今天不寫完,查理估計先把我殺了!”


    很快,周一就在這樣的流言滿天飛的情況下過去了,易安妮則把顛倒事實的稿件去給凱瑟琳檢查。


    “……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裏,諾亞一直夢到母親在唿喚他……”


    “……家裏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鬧鬼事件,每天早上起來,家裏各處都被潑灑著有濃重腥味的紅色液體……”


    “……警察調查認為……與此事相關的醫護人員確認……”


    “……諾亞的家人熱愛劃獨木舟,然而大潮那天,他們一個不注意就被潮水衝進了那個岩洞之中,仿佛是命中注定……”


    “……洞穴中的女妖有著諾亞母親的相貌,引著他們迷失在洞穴深處……”


    凱瑟琳點點頭:“寫得還挺不錯的,確實抓住了怪談的精髓,看來你還是比較喜歡東方的鬼故事。”


    “哇!這都看得出來嗎?”易安妮眼神亮閃閃的,仿佛遇到了知音。


    凱瑟琳繼續點頭:“還是挺明顯的,因為西式的恐怖故事還是比較喜歡講邏輯,而你寫的這篇基本沒有邏輯在裏麵。”


    易安妮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要寫出事情真相也太難了啊!所以我幹脆就把這件事寫得奇幻一點,讓人當故事看。”


    “那麽,要來個塔羅牌占卜嗎?”凱瑟琳從自己的桌案上拿出一疊塔羅牌,“這可是我周末從舊貨市場淘來的,我可以看到其上有真正的靈性光輝。”


    易安妮看看凱瑟琳手中的塔羅牌,這套卡牌寬度和她的手機差不多,卻更加長,卡牌用紙也比普通的撲克牌看上去厚實很多。這套牌顯然很老舊,牌麵有些發黃,還可以看到一些類似黴點的存在。塔羅牌上的圖案非常複古,圖案中有細小的刻痕,印刷色係則是青、藍、橙、黃四色,有明顯的雕版印刷的痕跡。易安妮曾在藝術大學的印刷社團玩過一段時間,看這紙質和印刷,就能斷定這套塔羅牌可算是古董範疇了。


    但是……“這是什麽情況?”易安妮警覺。


    凱瑟琳道:“我們可以用占卜的方法來看看你這篇文章的效果,如果效果不錯,我這邊就算過了。如果占卜出了不好的效果,那你可能還得重寫。”


    易安妮吐血三升,這算不算職場欺淩啊?


    “嗬,凱瑟琳你又要給安妮占卜了?”貝蒂湊了上來。


    易安妮以為自己的救星來了,沒成想貝蒂道:“快占卜個試試,我也想看看效果。順便,可以再看看那個殺人兇手會不會被抓!”


    凱瑟琳陰測測一笑:“這是兩迴事,我要分開來占卜的。”


    貝蒂想了想:“那不如這樣,占卜一下詭秘版的周三文章會不會影響到殺人兇手的抓捕。”


    凱瑟琳一副孺子可教的申請,點頭開始洗牌。


    易安妮被這一番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這也行?”


    凱瑟琳道:“既然問題稍微有些複雜,那我們就用相對比較全麵的三張牌占卜法吧。三張牌占卜法是通用型占卜牌陣,適合綜合分析以及單事解析。這是個萬能型牌,可以應用在所有場合,對於初學者來說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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