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這頓飯了,可以說是最近這段日子,我吃的最舒心的一頓,記得上一次跟李如鬆喝酒,還是在明月村的時候。那段日子雖然忙碌的腳不沾地,不過卻十分純粹。查案就是查案,從不會加入別的因素,也不會去想自己的得失。


    “老、老程哈!你大、大爺的,想啥子呐?呃!呃呃!”


    我看著李如鬆酒勢糊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老李啊,你、你這個逗、逗比,不、不能喝,還非要喝那麽多!難,難受了吧?哈哈哈哈!”


    李如鬆抓起酒杯,“啪”的一聲拍在飯桌上,喳喳咧咧的吼道:“滾…犢子!我、我會不行?來!幹了!”


    話一落地,他不等我迴應,直接一仰脖子,將大半杯白酒悶了。幹了杯中酒,他莫名的對我笑了笑,隨後身體一軟滑倒在地,睡了過去。


    洪七七見李如鬆死豬似的趴在地上,嫌棄的說道:“咦~我怎麽會認可這個貨做幹爹,太丟人了!”


    雖說我打心底裏也有些嫌棄喝的不省人事的李如鬆,不過畢竟不能讓他在洪七七麵前落了下乘。“臭、臭丫頭!你…懂個屁!還不快扶著你…幹爹去休息。”


    “切!你怎麽不去扶他?”洪七七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從桌上拎起半瓶椰奶,一甩頭發走出了飯廳。


    我無奈的眨巴眨巴嘴,隻得搖搖晃晃的起身,抓起李如鬆的左腳,像拖死狗般的拖到我的房間。原本打算將他丟到床上,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那麽做,因為拖他進房間後,我自己脫力的躺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我感覺自己正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身體無力的像一灘爛泥,大腦卻十分的清晰,就好似靈魂與肉體已經分離。


    在這個神奇的狀態裏,我忽然想起來很多人和事,不過奇怪的是,在我腦海中出現的,無一例外都是自己曾今辦過的案子和那些案犯。有未曾謀麵的劉坤,有多重人格的周夢蝶,還有神秘莫測的海之女……


    “喂!你們兩頭死豬,還想睡到什麽時候啊?太陽都照到屁股上了!”


    我恍惚間聽到洪七七在叫我們,於是就吃力的真開眼睛,不滿的說道:“你個臭丫頭,鬼哭狼嚎的瞎叫什麽!我才睡下,你就把我吵醒,你無聊不無聊啊!”


    洪七七把啃了一半的包子丟到我臉上,恨恨的吼道:“睡你個大頭鬼哦!都快中午了還睡!”


    “啥?中午了?”我被她的話驚到,連忙翻身下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豔陽高照,我不可置信的問她:“我真睡了那麽久?我記得自己才躺下啊!”


    “老公,你是不是喝迷糊了?”


    我沒等到洪七七的迴答,卻意外的看到謝安琪癟著嘴走進了房間。


    “安琪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老公你說話好奇怪哦~”謝安琪白了我一眼,走到李如鬆跟前,對著他的屁股狠狠的踹了兩腳。


    “敏敏別…鬧,我不行了……”李如鬆半夢半醒的說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接著睡他的覺去了。


    洪七七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學著謝安琪的樣子,踢了他屁股兩腳。不過由於用力過猛,李如鬆被驚醒了。


    “臥槽!誰暗算我啊!”他就像受驚的猴子般從地板上跳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靠!原來是你們幾個!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套!”


    “那是為了叫醒你好不好!都快中午了,你不上班的啊!”洪七七怕李如鬆秋後算賬,趕緊將對我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李如鬆聞言連忙看了眼窗外,突然發瘋似的吼道:“臥槽!完了完了!我死定!”丟下這句話,他一把推開站在身邊的謝安琪,不管不顧的衝出了房間。


    謝安琪摸著被撞痛的胳膊,含著眼淚對我說道:“老公他欺負我~”


    我搖頭苦笑著對她說:“行了,別裝了,還是說說你咋來的吧。”


    她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而是撲到我的身上,故意撒起了嬌,“我想你了,就來了唄~”


    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有所隱瞞,不過也懶得計較了,“算了,不說就不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將謝安琪輕輕推開,不等她反應,我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在我離開後,謝安琪有些失落的對洪七七說:“七七,你說我們這樣瞞著他真的好嗎?”


    洪七七迷茫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總不能告訴他,他的妹妹是殺人犯吧。”


    “唉~也是……”


    我走出家門,立刻撥打了黃愛國的電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我的請求,並與他約定了見麵的時間,隨後就駕車向蘇省趕去。


    同一時間,在蘇省的一處建築工地裏,程甄正對著胡濤發著脾氣,“胡濤!你瘋了嗎?為什麽要殺警察!你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大家的啊!”


    胡濤陪著笑臉解釋道:“甄兒小寶貝,我又沒真的要殺那個姓吳的,再說了,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程甄認為他這是在狡辯,氣得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呦!別咬了啊!我真的是有原因的啊!”胡濤被咬的哇哇亂叫,不過卻一口咬定自己那麽做是有苦衷的。


    “那你說!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這輩子就別想再上我的床!”


    “算你狠!”對於這個威脅,胡濤感到很無力,“我襲擊姓吳的警察,是想再添一把火。你想啊,按照他們正常的辦案流程,肯定是要先找到馬丹陽的犯罪證據,然後再去抓他,對不對?”


    程甄點點頭,“沒錯啊!警察查案不都是這樣的嗎?”


    “可是如果這樣,你認為能找到馬丹陽的犯罪證據嗎?”


    對於這個問題,程甄還真沒考慮過,而且在她的計劃中,並沒有想過把馬丹陽交給警察來處理,“話是這樣沒錯,可是我們也可以自己幹掉他啊!”


    胡濤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甄兒,我們不要自欺欺人了,馬丹陽那麽好殺的話,兄弟姐妹們也不會死了那麽多了。”


    被說到了痛處,程甄紅著眼睛對他說:“對不起,要不當年我幫著他求情,也不會害死那麽多人了。”


    “嗬嗬,傻丫頭,這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個雜種言而無信,不過你放心,這次他死定了!”胡濤說話的同時,將程甄攬入懷中。


    程甄將頭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放心的問他:“我能明白你的用意,可是你這樣做的風險很大,萬一將來查到是你幹的,你想過後果嗎?”


    “我的手早就沾滿血腥,我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的,不過…唉……”


    胡濤雖然隻說了個開頭,就收口不言,不過程甄還是聽出了他對自己的愧疚之情,“沒事的,你不要想那麽多,我從跟著你的第一天開始就認定了你,我是不會後悔的。”


    “好!那這次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幹掉馬丹陽,為民除害!”胡濤為了不讓程甄擔心,故意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不過此刻他的內心卻十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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