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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吟微開臥室的門,瞥到樓下燈火通明,舉杯之間觥籌交錯,催她下樓的人已經換了五個了,她卻仍舊沒有準備好。

    是不是最近的生活太順心安穩,還是和顧榕在一起的暮暮朝朝都平靜到讓她忘記今天?可是這是她情願的嗎,不是啊。

    她低下臉看著腳下地毯的紋路發呆。

    她垂眸深思的樣子可真好看。

    葉席城從走廊那頭踱步而來,在她麵前停下,見她仍舊低垂著臉,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麽?”

    秦思吟這才迴過神來,扯了個笑給他,“沒什麽。”

    葉席城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此刻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他根本沒辦法阻止,隻能安慰她:“待會下去說幾句話,我在邊上站著,你說完我就帶你走。”

    秦思吟眼睛一亮,“可以走嗎?”

    “當然可以了。”葉席城喉結微動,“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秦思吟立馬點頭,“可以走了。”

    “沒有什麽準備的了?補個妝什麽的?”

    秦思吟噗嗤一笑,“補什麽妝啊,這麽淡的妝,化了都和沒化一樣。幸好這口紅的顏色夠顯眼,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化妝了。”

    葉席城也笑,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臂上,兩個人走了下去。

    他們兩個下去的時候賓客大多已經到齊,秦震和陳琪二人均拿著一杯香檳在和眾人說話,見他們兩個下來,立馬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陳琪馬上給她介紹麵前的年輕男子,秦思吟心思都不在這上麵,臉上掛著敷衍眾人的微笑,朝他點了下頭。這之後,陳琪也拉了好幾個人過來介紹給她,她倒都是一昧的笑著,倒是葉席城和他們談的開心。

    一片笑鬧間,葉席城突然低下頭在她耳邊說:“要不要去洗手間?”

    “嗯?”

    葉席城立馬將她轉了個身,說:“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去一下吧。”

    秦思吟收迴手,不明所以的看他,“你自己去就好了,我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吧。”她的聲音驟然而止,她隨意指了個地方,眼睛也轉到那邊去,而正好有人站在那裏。

    那個瞬間,所有的人事都已遠離,迎麵而來的是層層疊疊的黑色紗布,纏在她的頸部,勒的她生疼、無法唿吸。

    她看到宋斯南與陸程安談笑風生,一旁站著

    的梁亦封依然冷冷的,而另一側,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的,是顧榕。

    如果可以,秦思吟恨不得馬上死去。她手指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的看著顧榕,他卻隻是淺笑的站在原地,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喝著酒。

    可是秒針滴答,室內的人仍舊歡笑依舊,沒有人因為她此時的悲涼心情而做任何的改變。

    葉席城終是忍不住,他上前擋住她的視線,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見她神情沒有一點的變化,後怕起來,他叫她的名字,“思吟,思吟。”

    秦思吟渾身發冷,像是在冰山極地一般,從腳跟到頭發都被凍住了。

    “葉席城,”她目光無神地說,“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她多討厭愛情啊,也不信任婚姻,秦震和陳琪的事情讓她明白這世上的不堪、可恥,可是她呢,她一方麵和顧榕在一起,一方麵又舉辦了這麽一場宴會。是不是,很像秦震那樣?

    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即便是違心的來參加這個宴會,可是她騙了他。她明明有那麽多次機會告訴他的不是嗎,可是卻選擇欺瞞。

    是不是,她變成了那個曾經最討厭的人?

    那顧榕……他還會要自己嗎?

    當初的沈煙麵對秦震和陳琪時便是當下決斷分手,即便那麽、那麽愛,可還是選擇毅然分手。從此以後,你我兩端。

    那他呢?

    他還會喜歡自己嗎?

    秦思吟越來越沉默,在無限的沉默中,自己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漩渦,越來越多的猜忌和設想湧上心頭。

    而首當其衝的是,他的態度。

    他不發一言。

    她諱莫如深。

    台上秦震已經在說開場詞了,待會就是秦思吟出場的時候,可是……葉席城低頭看她,她的狀態實在糟糕,整個人臉色一片蒼白,睫毛不自覺的顫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一樣。

    不管了。葉席城叫過一旁的下人,“和秦叔說暖暖生病了。”

    他立馬將秦思吟扶到一側的沙發處,半蹲下身子看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思吟,你鎮定一點。”

    秦思吟恍若未聞,一眨不眨的盯著膝蓋,十指緊握,用力的手指關節都已泛白。

    見狀,葉席城拔腿就往顧榕那邊走去,壓低了聲音想要問他的時候,卻被一旁的梁亦封攔住,梁亦封一個眼神示意宋斯南,二人一人一

    邊抬起葉席城往別處走去。

    等了一個晚上的顧榕,此刻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上的酒杯,眼睛隻看向一處,向那處緩緩走過。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思吟,渾身都在顫抖,下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他歎了口氣,蹲下來,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找到喜歡的、合適的人了嗎?”

    秦思吟眼神放空,不作應答。

    “想和我分手了?”

    “說話啊,怎麽不說話了?”

    “害怕了?”

    “說話啊,害怕了嗎?”顧榕終於克製不住,聲音極冷,手指用力逼迫她看向自己。

    “師兄。”秦思吟終於迴過神來,認出了她,嘴唇囁嚅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榕伸手就把她提了起來,動作粗暴狠厲,在大廳另一側的葉席城看了眼睛馬上紅了,“給我鬆開!”

    他狠狠的踹向梁亦封和宋斯南,三個人瞬間扭作一團。頓時他們三人成了全場的焦點,整個大廳安靜下來,大家都往這邊看。

    梁亦封和宋斯南都是躲避著他,也沒進攻。可是葉席城卻像是發了瘋一樣,一個迴旋踢就用了七八分的力,宋斯南和梁亦封忙忙躲閃,還要顧及身邊的人事,在不注意間就讓他逃了過去。

    顧榕緊握著秦思吟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突然一個人影閃過,擋住自己的路,顧榕二話沒說揉身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肩頭,一手抓住那邊的手狠狠的往牆上砸去,還沒等他站穩,顧榕又拉住他,腿彎一軟,還沒反應過來時,顧榕抬腿就往他小腹處猛地一踢。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在場的人都震驚了。葉席城沿著牆壁往下滑去,一隻手已經失了知覺垂在身側,另一隻還能活動的手捂著疼痛不已的小腹。

    顧榕重新拉過秦思吟的手,接著往外麵走去。

    打開後門的一瞬間,外麵飛雪飄落,寒風冷冽,他扭頭吩咐,“陸二,讓人收拾一下場子,叫人給葉總叫救護車,順便安慰一下二老。”

    “宋四,好吃的好喝的招待著,別虧待了大家。”

    “得嘞。”

    眾人皆是內心一懼,這是……反客為主了?

    而且,秦家大小姐是和顧氏的顧總在一起了?那這場宴會是什麽意思?

    秦宅後院裏秋千獨自在風中飄曳,今天早上就開

    始下的雪此刻已經堆積至厚厚一層,秦思吟在顧榕放手的一瞬間就往那裏走去,也沒撥開積雪,徑直的坐了下來。

    又是寒冬,又是雪季。仿若夢魘一般纏著她的漫天飛雪卷席著過往,往事鋪天蓋地而來。

    十歲那年,她抱著最愛喝的雪碧迴家,踩著厚重踏實的雪,調皮而又可愛。剛準備喝的時候就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沈煙和秦震素來不喜歡她喝這種東西的。慌忙之中,秦思吟躲進了樓下客房的衣櫃裏,大大的衣櫃包圍著小小的她。

    她自鳴得意的想誰都不會知道她會躲在這裏,可是不到兩分鍾,她就聽到有人撞門,然後是急促強烈的唿吸聲,伴隨著男女口齒交融的聲音。

    秦思吟打開雪碧的蓋子的小手一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手指。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衣服的撕扯聲、**碰撞聲、還有男女喘氣聲。

    她好奇的拉開衣櫃門,隻有一點點的縫隙,見到的場景卻是如此的不堪、淫/穢。

    她最敬仰的父親此刻壓在一個半裸著的女人身上,喘動著粗氣,一下一下撞擊著他身下的女人。被壓著的人臉朝向她,表情隱忍又歡愉,還不時的從口中發出一聲聲嬌喘。

    秦思吟瞬間呆滯,手上的雪碧因為主人的無力而四向倒塌,一瞬間,氣泡噗嗤噗嗤的聲音響起,她的大半個身子都浸在了雪碧之中。

    她被整個衣櫃封鎖,整個人像是陷入一個黑洞中,心跳快的恐怖,倒落了的雪碧氣泡沒有之後甜膩膩的裹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因為恐懼患入昏迷。

    再次醒來是兩天後了,她不言不語的看著立在床邊的沈煙和秦震。

    那個冰封的冬季,把秦思吟所有的熱情和孩子氣鎖在了樓下的衣櫃,她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因為吃不到糖而嚎啕大哭,也不會因為考試沒考好而向父母嘮叨,她不再在父母那裏承歡膝下了。

    因為沈煙和秦震離婚了。

    她失去了自己的同時,也失去了一個完美的家庭。

    而在此刻,那個被雪碧浸漬的冰封冬季和後院裏站在她麵前肩披白雪的男子重合,後院裏滿樹零落的森森恐懼感將她包圍。

    她孤單的坐在那裏,手臂纖細、抓著兩側的繩縵,她失魂落魄的晃啊晃,雪白的肩在寒風中沒有一絲收縮,大片的白雪落了下來,砸到她的肩頭便吸附在那裏,瞬間消融。她眼神放空,無神的看著眼前,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幹枯、醜陋、猙獰的。

    那麽多的地方,為什麽她找不到一個地方藏匿呢?

    顧榕走了過來,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滑過她肩頭時感受到肌膚上的冰冷,瞬間心裏就更冷了。她卻還是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寒風吹起她的發絲,吹到了顧榕的臉上,顧榕看著她這樣,自己也疼。

    他伸手抱住秦思吟,隻身往後躺下,秦思吟被他一拉整個人向前倒去,眼神波瀾之間就被他伸手壓住了後腦勺,兩個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

    顧榕狠狠的咬著她的唇,將她的唇都含在自己的嘴裏,從來沒有過的粗魯與可怖,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秦思吟也像是發瘋了,激烈的迴應著,她伸出舌勾著他,顧榕得到迴應更加激烈的吮吸著,兩個人舌尖糾纏,熱烈的攪動著。

    過了好久,顧榕才放開她,伸手把她提了上來,靠在自己的肩膀處,身下的冰雪因為人的熱度而開始消融,懾人的低溫在他背部蔓延,他卻不自知。隻是向她耳尖噴出灼熱的氣息,雙手緊緊抱著她,伸到裏麵,捏了捏她的軟肉,秦思吟哼了一聲,他這才說話:“有膽子參加沒膽子和我說,嗯?”

    剛剛激烈的場景,秦思吟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而自己……自己明顯是太心虛了。但是錯還是在自己身上,她也不能裝聾作啞,哼哼了兩下當做迴應。

    顧榕的手漸漸往上,摸到她的胸的時候一頓,電光火石之間就將二人的位置給換了,他一隻手放在下麵給她墊著,另一隻手已經覆蓋上了她柔軟飽滿的胸。

    “不說話?嗯?”顧榕繼續說,一個用力五指牢牢的抱住了她一整個渾圓。

    秦思吟慌亂的雙手撐在他胸膛處,因為這個姿勢而讓他更加輕易的握住自己的柔軟。她眼睛四處亂瞟,“師兄,你先放開我。”

    太羞恥了,這樣的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在評論區轉了一下,發現你們覺得暖暖的態度轉變的太快,那就加個解釋進去。

    還有哦,我說一下,我再幾個防盜章可以吧,就是我今天晚上發兩章,34章是正常的,35章本來是明天要發的,但是我今天發一個防盜章,和34一起更新,你們想買就買,買了不會吃虧,不想買也沒事,等我明天晚上8點的時候替換,你們還是老時間看就好,反正就是日更,一天一章,多出來的那章就是防盜章!

    還有……再打個廣告……我的新文……開好了,對,曆經磨

    難,和編輯商量了好幾迴,終於開好了。

    你們感興趣的小仙女就去收藏,不感興趣也沒事,你們來看飽暖,我都已經很開心了。

    還有,你們的評論……真的是越來越少了,你們是在給我省紅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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