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四周一片寂靜。


    嶽鵬飛站在一處山尖,遙望著下方那一灣黑漆漆的湖泊,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在沙漠的邊緣地帶,山丘環繞,光禿禿的凹陷下去一片地塊,形成的一彎梯形水域,就是大名鼎鼎的死水黑潭。


    靠近湖泊的邊緣,有著很多的低矮房屋,都是臨水而建,四周建有幾處高大的閣樓,每座閣樓的頂端,都有一個了望哨,在外圍每隔一段距離,還建有一處高台,防衛森嚴。


    層層防護之下,要想接近,的確很難,從地麵潛入,很難做到不被人發現,除非是從對麵入水,要是能從水下不知不覺的接近,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聽說這死水黑潭,人隻要一進到水裏,都會飄浮在水麵,沉不到水下,該如何是好。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後半夜,嶽鵬飛悄悄的來到了對岸,在岸邊,他先輕輕的用手指頭,點了一下這死水黑潭的湖水,除了感覺手指生涼,並沒有什麽其它的不適。


    他又試著把一隻腳伸進水中,在重力的作用下,腳很自然的就下沉到水裏,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飄浮起來。


    嶽鵬飛頓時就有些納悶了,心裏暗道:這到底什麽情況?怎麽我的腳怎麽沒有浮起來,難道是傳說有誤?


    他又迴到岸上,找來一大塊石板,試著把它放進水裏。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塊石板,竟然漂浮起來了,嶽鵬飛用手指輕輕的又把它按進水裏,直到下沉到一定的深度,才鬆開手指。


    轉眼間,那塊石板,又很快的浮出了水麵。


    嶽鵬飛頓時有點懵,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石板沉不下去,而自己的腳反而浮不起來。


    這一次他大膽的又把整條腿,都放到水中,不去控製,試著看看有什麽反應。


    奇特的一幕再次出現了,他的腿在失去控製後,又很自然的下沉到水裏,還是沒有漂浮起來。


    嶽鵬飛百思不得其解,開始忖道:


    難道是我修煉了五行歸元功的緣故,五行相溶,這死水黑潭的湖水對他不起作用,並沒有排斥他,跟正常的湖水沒有什麽兩樣?


    為了佐證自己的想法,嶽鵬飛又開始嚐試,抬起濕漉漉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看有什麽反應。


    等了半天,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一次他又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把手指放進湖水中晃了晃,拿出來後直接就把手指含在口中,看有什麽變化。


    除了鹹鹹的,跟鹽的味道一樣,其它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其實答案就跟他分析的一樣,修煉了五行歸元功,五種屬性的相生相克,融為一體,任何的五行屬性排斥,都對他免疫,何況他又是先天道體,能容納萬物。


    嶽鵬飛欣喜若狂,身體一下子全部浸入湖水之中,在不動的情況下,身子就自然的慢慢下沉,沒有一絲的漂浮感覺。


    他屏住唿吸,開始在湖水中,慢慢的向對岸潛遊過去。


    也不知道潛行了多久,不知不覺間,終於遊到了對岸。


    當嶽鵬飛把頭輕輕的露出水麵後,就看那低矮的房屋,就在前方不遠處,十丈左右的距離。


    他慢慢的悄悄靠近房屋,就看到每一間房屋的後麵,都有木製的柵欄圍著。


    透過縫隙,能隱約看到每一個柵欄裏麵,都有一些木框製作的囚框,有三分之一露在外麵,其餘的都浸在水裏。


    嶽鵬飛用短劍削斷了幾根木樁,鑽了進去。


    在接近囚框的時候,其中一個囚框裏,傳出一個微弱的聲音問道:


    “你是誰?怎麽會進到這裏來的?”


    “這個不重要,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們都是些什麽人,怎麽會關進這裏來的?”嶽鵬飛低聲反問道。


    那微弱的聲音迴答道:


    “我是青州人士,在十多年前,來中州辦點事情,哪知道剛一接近西城,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後就發現,竟然糊裏糊塗的就來到了這裏,被囚禁了起來,再也出不去了。”


    嶽鵬飛指著旁邊的那幾個囚框,輕聲問道:


    “那他們呢?你清楚嗎?”


    那聲音道:“平時曾經有過短暫的交流,他們大同小異,其中還有一個,據他說是來自西部大陸的人,來中州是做生意,聽說了死水黑潭這個地方,想過來看看,結果也被關起來了。”


    這時旁邊另一個囚框,也有微弱的聲音傳出:


    “我是被關進這裏來,最早的一批人之一,都快五十年了,前麵最邊上柵欄裏,還有一個比我更早。


    有一次放風的時候,趁他清醒,閑聊了幾句,聽他說,他被關在這裏,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都魔症了。”


    “你說放風?那是什麽意思?”嶽鵬飛問道。


    那人道:“是這樣的,隔一段時間,他們怕我們被湖水泡死了,就會讓我們上岸待上一天,緩解一下......”


    嶽鵬飛聽後,心下一喜,連忙打斷道:


    “等等,你剛剛說......他被關進來幾百年了,還清醒的時候,什麽魔症了,是什麽意思?”


    那人緩了口氣,道:“被關進這水牢裏的人,常年經受這湖水的浸泡,時間久了,筋脈紊亂,氣血不暢。


    我進來的時候,那人就這樣了,過一段時間,就會不受控製的癲狂起來,變得力大無窮,好幾個元嬰強者,同時出手,這樣才能製得住他。”


    嶽鵬飛聽後,更加欣喜,這更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於是追問道:


    “是左邊最邊上的那個嗎?”


    “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再過幾天,他又該要發作了。”


    嶽鵬飛道:“哦!要真是這樣,那我就過去看看,我學過一些醫術,看看能不能幫到他,今晚的事情,你們要保密,過不了多久,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都救出去,等著我。”


    說完嶽鵬飛悄悄的退出了柵欄,並把削斷的木樁,接了起來,不讓別人發現破綻。


    嶽鵬飛又偷偷的潛到,那人說的第一個柵欄處,削斷了兩根木樁,鑽了進去。


    這間柵欄裏麵,隻有兩個囚框,而且還一邊一個,中間相隔了有五丈的距離,顯得這裏麵囚禁的兩人,應該是很重要的囚犯,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在,距離看守最近的這間房屋。


    “你是誰?半夜裏是怎麽進來的?”


    左邊的囚框裏麵,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從稍帶煩躁的口吻中,嶽鵬飛能聽出此人的經脈逆流紊亂,已經開始有些控製不住了。


    “先別說話,如果你信得過我,先把這顆丹藥吞下,它能暫時平複你逆流的經脈,緩解你的痛苦,待身體稍稍穩定一下,咱們再詳談如何?”


    嶽鵬飛從須彌戒裏拿出一粒丹藥,遞給了他。


    那人毫不猶豫的接過丹藥,一口吞了下去,開始閉目運功,加速藥效增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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