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私塾迴來,天色已晚。


    練過清心補氣決,從禪定中醒來,已到了後半夜,嶽鵬飛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枚玉簡,迫不及待的仔細瀏覽起來。


    嶽鵬飛當時雖然不知道玉簡上有什麽,但卻知道那一定是寶貝,不然老楊頭,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好在嶽鵬飛單獨住了一間屋子,他每天有看書的習慣,在病痛的折磨中,全靠有書作伴。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很小心的打開那枚玉簡,一陣光芒閃耀,過了片刻,光芒逐漸減弱,玉簡散發出淡淡的銀輝,台頭浮現出幾個大字。


    煉氣化神,金剛不壞神訣,這是一卷神級中品功法。


    嶽鵬飛心髒劇烈的‘砰砰’直跳,拿著玉簡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天啦,嶽鵬飛雖然知道這卷玉簡的珍貴,但沒想到竟然是神級功法,而且還是中品。


    這玉簡是天神般的存在,哪怕是在整個九州大陸,這類功法也不會超過五卷,這還是在遠古書籍中才提到過的,人間少有。


    壓製住激動的心情,慢慢往下看去,有些地方,不是一下子就能看明白,但憑他的悟性,要領會其中的奧義,用不了多久,他也能夠融會貫通的。


    嶽鵬飛人本聰明,記憶力超人,他隻看了三遍,那玉簡上每一個字、每一幅圖,都已經深印在他腦海裏。


    於是毀掉玉簡,熄滅燈火,腦海裏又仔細迴想了一遍,一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想到明天還要去私塾,不能耽誤。


    清心補氣決,已經有了基礎,那玉簡上麵記載的功法,也熟記於胸,興奮之餘,同時也感到萬分的幸運,要不是楊濤族長想起要辦私塾,他也許一輩子都遇不上這樣的好事。


    嶽鵬飛躺在床上,越想越興奮,煉氣化神、金剛不壞決的功法,始終在他的腦海閃現,揮之不去,始終沒法合眼,滿腦子想的,都是玉簡上功法的內容在打轉。


    仔細琢磨,嶽鵬飛發現那煉氣化神、金剛不壞決的功法,好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很適合他現在的境況,又像是冥冥之中,誰給提前安排好了的。


    想的太投入,竟不知不覺天已大亮,急忙坐起,開始修煉清心補氣決,雖以前沒接觸過武學,但深深知道勤能補拙的道理,禪定不知時間,入定不覺時效。


    午時已過,匆忙趕到私塾,見私塾先生已到,其他學員,肅坐一堂。


    嶽鵬飛急行幾步,拜伏於地,向私塾先生說道:“弟子貪睡,有勞先生久等。”


    私塾先生揮揮手說道:“你起來吧,迴座位上去,今天初次,不罰你。”


    嶽鵬飛站起說道:“謝先生恩典。”


    私塾先生微微一笑,向嶽鵬飛說道:“我昨天課後就打聽過你,你出身書香之家,喜愛讀書,也了解你經常秉燭夜讀,深夜不寢,昨夜是不是又讀書太晚?”


    嶽鵬飛道:“弟子閱讀不久,想到以前都是一個人在家胡亂雜讀,今有先生指導,心中太過興奮,居然一夜難眠,天明方才睡去。”


    私塾先生點點頭,說道:“我看得出,你眉宇間興奮中微帶倦意,正是一夜都在想著心事。”


    嶽鵬飛暗叫一聲慚愧,他不想對先生撒謊,但卻又無法不去守住答應老楊頭的諾言,絕對不能泄密。


    私塾先生抬頭看看屋外天色,說道:“好了,我們開始講課。”


    。。。。。。


    從私塾出來,已是太陽偏西時分,嶽鵬飛急忙奔向後麵的祠堂,卻看見祠堂門口,族長楊濤和幾個長老高層,正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著什麽。


    嶽鵬飛試著靠近,卻被楊氏一族人攔下,擋住了去路。


    “嶽家小子,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呢?”


    “哦,我昨天不是被安排到祠堂打掃嘛,認識了這裏看守祠堂的老楊頭,這會放學了,沒啥事,就想著過來看看,順便想找他再聊聊天。”嶽鵬飛慌忙道。


    那楊氏的族人看著嶽鵬飛,冷笑著道:“小子,很不巧,你來晚了,那老楊頭死了,屍體還在那小木屋躺著呢,你就不要再來添亂了,趕快滾吧。”


    嶽鵬飛一聽,頓時愣住了,心裏道:“不可能啊,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死了,怎麽會呢?”


    他一時也不敢多問,隻好慢慢的離開,邊走邊看向祠堂前那一幫人,心裏嘀咕道:“不會是昨天我們談話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殺人滅口吧?”


    嶽鵬飛心裏有些害怕,就趕緊迴了家,生怕被別人發現點什麽。


    一夜的輾轉難眠,覺也沒有睡好,第二天上午,就匆匆的趕到了私塾,發生了那件事以後,嶽鵬飛再沒被安排去打掃祠堂,隻是讓他在花園裏打掃。


    嶽鵬飛作為一個外姓之人,在楊氏家族,隻有被忽略的份,根本沒有人來搭理他,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慢慢的,從其他人的私語聲中,嶽鵬飛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老楊頭作為楊氏家族中的一員,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出去闖蕩過幾年,後來不知怎麽的,迴來後一直病怏怏的,也沒有成個家,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


    最後老了,才被安排到祠堂做看守,順便清掃祠堂內外的衛生,這樣至少生活無憂,老了有個安身糊口的地方。


    因為身體一直不好,再加上沒個關心的人在身邊,突然死了,族人也隻當是舊病複發,匆匆掩埋了事,沒怎麽當迴事。


    嶽鵬飛無意中聽到這些談論,不由得更是起了疑心。


    他們口中這老楊頭,怎麽和昨天他所見到的,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昨天那老楊頭,雖然是白發蒼蒼,老態龍鍾的樣子,可言談舉止中,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將死的病人。


    這就奇怪了,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沒了,這其中肯定有古怪,至於是為什麽,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於是,嶽鵬飛向修剪花枝的一名老者,隨口問道:“老伯,那老楊頭突然死了,就這麽完事了?也沒說舉行個儀式啥的?”


    “唉,年輕人,老楊頭就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結過婚,留下個一兒半女的什麽的,由家族出麵,把他弄出去埋了就不錯了,人死如燈滅,還想咋的。”那老者輕歎道。


    嶽鵬飛點頭道:“也是,能有人拉出去埋了,就算是不錯了,老伯,那老楊頭埋哪兒了?”


    “還能埋那,就莊西靠海邊的一棵大樹旁,他死後一個人占了一處山坡,也算是入土為安了。”那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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