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檻上,兩個人並排而坐,既不親密,也不疏遠的距離。


    雲九凰唇角一絲輕輕笑意,也不急躁,隻是緩緩等待著。


    君妙妙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庭院裏的杏花樹,枝繁葉茂,偶有兩枝掠出青瓦牆外,仿佛抓到了自由的天空。


    “冬哥很好。”君妙妙忽然開口說話了,“妙妙牙疼,所以他不許妙妙多吃糖。”


    雲九凰靜心聽著,並不插話。


    君妙妙轉頭忽然指了指那排書架,“你動了書架,我知道。”


    當賊最尷尬的是被人抓包還被人當麵指出來,雲九凰有些尷尬,她不好繼續沉默,隻得理了理耳旁發絲,輕聲道:“我就是不經意摸了一下才發現的。”


    君妙妙點點頭,好像對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關心,她認真的看著雲九凰道:“妙妙想讓冬哥以後一直能吃到糖,所以你能讓冬哥走嗎?走得遠一點。”


    雲九凰愣了愣,“讓他走?”


    君妙妙話語緩慢,但是認真無比,“他們都不是好人,但冬哥是好人,你也是。”


    雲九凰眉頭微蹙,她知道君妙妙心智有些問題,並不隻是單純的傻,而是對外界好像反應遲緩,沒有什麽能激起她更多的情緒,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穩了穩心神,掏出袖口中的凝氣丸,一字一頓的問向君妙妙,“妙妙,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丹藥是誰煉製的?是不是李玉娘?”


    君妙妙點點頭,指了指雲九凰掌心中的凝氣丸,“糖豆,好吃。”


    她說完就拿起那顆凝氣丸放進了嘴裏,沒等雲九凰反應過來就吞咽了下去,最後還舔了舔唇畔,對著雲九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不可以告訴冬哥我吃了糖。”


    雲九凰一驚,連忙拍著她的背,厲聲道:“快吐出來,這不是糖豆。”


    君妙妙不明所以的看著雲九凰,絲毫不理解雲九凰為什麽會這麽焦急。她搖搖頭,“牙不疼,沒關係。”


    雲九凰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君妙妙吃了凝氣丸,馬上就會像那個老鼠一樣開始發狂攻擊人,糟了糟了,妙妙要是出了事,她上哪裏去給人賠個乖巧的小媳婦兒啊。


    “快點,快吐。妙妙,聽話,會出事的。”雲九凰驚慌失措的拉著君妙妙站起來。


    君妙妙搖搖頭,“沒事,很好吃,我經常吃的。”


    雲九凰一聽她這話,立馬瞪大雙目,不可置信的問道:“經常吃?”


    她生怕自己弄錯什麽,拉著君妙妙來到書架前打開那個暗格,指著暗格裏那些裝著凝氣丸的藥瓶問道:“你說你經常吃這些嗎?”


    君妙妙點點頭,“糖豆,好吃。”


    雲九凰眉眼一凜,連忙抓起她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她皺著眉頭探察了半晌,卻發現君妙妙體內一點煉氣都沒有,仿佛那凝氣丸到了她肚子裏完全沒效果一樣。


    “這不可能啊。”雲九凰喃喃自語道。


    這凝氣丸的效果就是讓普通人體內瞬間產生煉氣,她收起來的幾顆凝氣丸都是從一個瓶子裏倒出來的,明明喂了那老鼠後,老鼠就瞬間發了狂然後衰竭而死,可是君妙妙吃了卻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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