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酒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晚上,簡世超沒有繼續在霧靈賓館陪裴思遠一行,他推說自己有事,先行離開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簡世超睡得很死,他萬萬沒有想到,安妮跟唐文軒會一見鍾情而且立刻陷入了愛河。


    裴思遠見到安妮的時候,她已經在一個雅間又安排了一些清淡的菜肴。


    看到安妮也醒酒了,裴思遠就問她中午休息的怎麽樣?安妮看到了裴思遠和藹的目光,心裏感到很慌亂:“我睡得很好,現在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安妮說話的時候,臉上掠上了一片紅暈,裴思遠見此十分欣慰。


    劉文昊的酒量還算可以,經過了近五六個小時的休息,現在已經完全醒酒了。


    為了盡地主之宜,安妮又向服務員要了一瓶靈山佳釀。


    由於中午喝了太多的酒,裴思遠看到安妮又要了一瓶酒,就對她說:“安妮,晚上就不喝白酒了,我看你就要幾瓶啤酒吧,我聽說浠河啤酒還是很好喝的,我們就喝點啤酒吧。”


    吃飯的時候,這邊坐著安妮和劉文昊,另一邊坐著裴思遠和唐文軒。


    由於中午已經跟安妮有了魚水之歡,唐文軒的眼睛不時地在跟安妮對視。為了不引起裴思遠懷疑,在他低頭夾菜的時候,安妮給唐文軒投去了一個眼色。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的感覺,一個眼色唐文軒就心領神會了。


    看到安妮跟唐文軒眉來眼去的,劉文昊可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像什麽也沒發現似的,不時地在給大家倒酒。


    裴思遠吃了一會菜,就又端起了酒杯。他看了一下對麵的安妮,又看了一下旁邊的唐文軒:“來,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我這次來泰城真的感到很放鬆,在這靈山上把盞飲酒很有意趣。”他說著,就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晚上的酒幾個人隻是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這個晚上,裴思遠的心事很重,他想借這個難得的機會,跟安妮重溫鴛夢。所以,吃完了飯,裴思遠就對安妮說:“安主任,一會陪我去外麵走一走吧。”


    聽了裴思遠的話,安妮不由麵露難色,見此情景,唐文軒急忙為他解圍了:“裴省長,你看我們是不是玩一會麻將,人家劉處長可把零錢都準備好了。”


    唐文軒的這一招還真管用,一向喜歡玩麻將的裴思遠立刻就迴應道:“那好吧,我們就玩一會吧。”


    說著,他們四個人就去了裴思遠的房間。


    在省城的時候,裴思遠閑暇時也會跟幾個老麻友玩一玩麻將。這幾個麻友都是省府的賦閑官員。在他看來,人的賭性是與生俱來的,在碼牌的過程中,他總有一種亢奮的心情。貴為一省省長,他跟他的麻友玩的價碼可不小,一次麻局下來,他經常是一兩千地贏錢。但有時點低的時候,他也有輸錢的時候,但總的來說是贏多輸少。但對於他來說,玩麻將的根本目的不是贏多少錢。作為省長,他從來就不在乎錢。在a省擔任省長這七八年,每年逢年過節,那些各地的地方官就會蜂擁而來。有的送錢,有的送物。這還不算省府各部門下屬送的錢,這些錢財的暗流源源不斷地湧入了他的腰包。除此而外,每年官員調整和提升,也是裴思遠聚斂錢財絕好的機會。按照民國官場的行情,一個副職扶正,怎麽的也要給他貢獻十萬元。而由省府下派到地方任首官,價碼就又要升高了,最少也的孝敬他二十萬元。作為省長,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形資產。一年求他辦事的人總是不斷,尤其在民國戰事減少的情況下,不少商人也瞄準了他的權位。但裴思遠跟這些商人來往卻是很謹慎的,因為這些年許多案子都是由商人舉報官員而發案的。但有時,對於不會出任何問題的機會,裴思遠還是會及時把握的,他的一個簽字和一個條子,他就會不動聲色的有幾百萬入賬。所以,現在裴思遠的個人資產起碼也有三千多萬了。雖然自己已經是一個富翁,但裴思遠卻表現的很低調,他知道露富的危險性。所以,他始終保持著一個省長廉潔清正的形象,不僅穿戴極其普通,從來不穿名牌,而且目前還住在省府老的住宅內。這樣的形象,給他贏得了很好的口碑,誰也不會想到他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大貪官。


    到了客房,四個人就坐在了麻將桌旁邊。


    安妮跟裴思遠坐在了對麵,唐文軒跟劉文昊隔桌而坐。落座之後,劉文昊把二打嶄新的錢幣放在了各自的身前。


    看到泰城安排的如此細致,裴思遠不由誇耀起安妮來了:“安主任,你剛走馬上任,你們市黨部辦公廳的麵貌就發生了積極的變化。看來我得說謝謝你了,不過我事先跟你說一聲,我們玩就是消磨時間,一會玩完,我的這些錢一定要如數奉還。”


    裴思遠不論何時何地,都會向部下展現他的廉潔形象。但今天他這樣顯示就沒有必要了,因為安妮最知道他的底細了。


    發完了錢,四個人就開始玩起了麻將。


    完了四圈以後,裴思遠說有點累了,麻將局就散了。人還沒走的時候,裴思遠本來想對安妮說,讓她留下一會的,但看到唐文軒和劉文昊,他沒好意思啟齒。


    唐文軒迴到房間後,就給安妮打了電話,讓她過一會來他的房間。


    聽到了唐文軒的聲音,安妮的心又怦怦地跳了起來。


    今天中午的幽會,讓安妮感受到了唐文軒的生命活力。他們的歲數相仿,雖然他的技巧還很生澀,但他愛的天真和醇厚的模樣還是深深地感動和吸引了她。一想到今晚能繼續跟他在一起,安妮的心依然是興奮不已。但她是心裏還是有點不夠踏實,她感到這樣做自己有點不夠地道,畢竟裴思遠是真正對她好的,她如此移情別戀,她自己有了一種道德的負罪感。但在唐文軒的魅力麵前,她還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情感,她感到唐文軒很適合自己,不僅歲數相當,而且容貌性格也搭配。


    於是,她還是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來到了唐文軒的房間。


    聽到了敲門聲,唐文軒急切地來到了門口。安妮一進門,他就緊緊地抱住了她,並隨手鎖上了客房的門。


    人的欲望一旦打開了閘門,就很難收迴了。在中午剛剛體會到男歡女愛滋味的唐文軒已經被安妮完全吸引住了。他感到愛一個女人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在安妮的的溫柔裏,他完成了他愛的處女作。在京城工作的時候,也有不少人為他介紹對象,這其中不乏京都官員的女兒,但隻可惜他一個也沒看上眼。他的父親唐煜是很看重家世的,他的母親秦婉玉也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所以,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找一個像樣的兒媳婦。


    但此時,他唐文軒沒有按著父母給他設定的模式去尋找心愛的女人,在這個極其偶然的機會中,他發現了安妮。他沒想到a省這樣的地方也會有如此迷人的女人。


    在中午近二個多小時的繾綣中,他徹底迷上了安妮的身體。這是他二十六歲生命中的頭一次跟女人在一起,他被安妮深深的吸引和迷住了,看著她因羞澀而泛紅的臉頰,他的周身已經是顫栗不已。


    她看著他青澀的模樣,嬌嗔地對他說:“文軒,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那時渾身已經是滾燙滾燙的了,他有些語無倫次:“安妮,我這一輩子都會愛你,永遠不會改變。”


    他說著,就與她像蛇一樣纏繞在了一起。


    愛總是不計後果的。此時,他們隻想在一起,用他們的青春激情把彼此的生命點燃。是啊,生命苦短,在茫茫人海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麽的不容易啊。


    幸福的迴憶讓兩人都沉浸在愛的美好感覺之中。


    他抱著她,就站在門口。


    仲秋的房間裏已經有了一絲冷意,然而兩人的心像揣著一團火。不一會,他就站在那熱吻她了。看著他激情難耐的樣子,安妮有些羞澀地對他說:“文軒,我們還是迴床上去吧,我們在這裏是不能做的。”


    唐文軒聽後,就拉著她的手去了大床。


    到了大床上,安妮對他說:“文軒,我們一會別那麽大膽了,我真怕懷孕呢?”


    民國的大學畢業生,幾乎百分之八十都是避孕套的實踐者。隨著,市井繁榮的泥沙俱下,梅毒等疾病肆意在城市繁衍,所以,從安全角度來看,男女在同房之前,戴上避孕套,不論是從衛生角度,還是從防病的角度都是正確和必要的。


    但此時,唐文軒卻有點不以為然。


    於是,他就對安妮說:“你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


    對於唐文軒的這句話,安妮聽起來很不舒服,她心想,你怎麽能這樣自私呢,一旦我懷孕了,你能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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