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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收拾那些東西是做什麽啊?”瑤花看著那些大包小包的。


    “陪你迴門啊!”


    瑤花皺眉,不太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


    “迴門就是成親之後第三天,妻子和丈夫迴娘家看望娘家父母親人。”辛夷仔細解釋道。


    “那為什麽要帶這些大包小包?”


    “那是為了讓你有麵子,迴門要準備禮物,禮物貴重說明女兒被夫家看中。”


    瑤花還是不理解。


    “知道你不懂,你就記住,這是規矩必須遵守就好!”


    辛夷總結道。


    他心中越發的疑惑,不可能有一個人連這些三歲小兒都知道的東西不了解。再加上第一次見田瑤花的時候,田瑤花就算是一臉的麻木,卻也能看出來是一個溫良賢淑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麽會救她娶她。


    眼前這個,雖說褪去了一身的死氣,但是那種賢惠的氣息也消失了。整個人就是一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人,但對於生活卻懵懂如孩童。


    死亡,真的會讓人產生這麽大的變化嗎?


    隻是,麵對這個有些奇怪的小姑娘,辛夷心中的確多了一份柔軟,就像是養了一個女兒一樣。


    不自覺,就想要寵著。


    話雖如此,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


    兩人到了田家,瑤花才認全了原身的親人。


    爺爺話少,家裏的事情都是奶奶做主,嫁人就是奶奶的決定。


    奶奶,細小的雙眼,一副一直在算計的樣子。說是把她嫁了,但更像是賣了。


    奶奶旁邊的小丫頭,十三歲,田荷花,是原身二嬸家的,對原身總是酸言酸語。


    再看一眼這一屋子的二叔三叔,二嬸三嬸,以及同輩的幾個弟弟妹妹,瑤花感受到了一陣惡寒。


    都說多子即多福,可她卻覺得,這些人宛如豺狼,要吞了她一般。


    至於原身的爹,雖然一直盯著女兒看,但卻一言不發。


    瑤花在打量著這些人,辛夷也在看。


    顯然瑤花一家就是這個家庭最辛苦的存在,要供養著這一大家子。


    所以,小姑娘崇尚暴力就是因為這些人嗎?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說話,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開口,氣氛莫名尷尬。


    “大姐,你迴來了啊!”最先開口的是田荷花,雖說語氣不怎麽好,但怎麽說都打破了這樣子的詭異氣氛。


    田瑤花點了點頭,辛夷卻皺眉,不自覺的將手背在身後,眯眼看著田荷花。


    明明是個小輩,在這種場合突然開口,眾人卻都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看起來,田荷花在這個家地位不低啊。


    或者說,地位很高,這一屋子的人,除了田家的爺奶,衣服料子最好的就是她了,用的還正好是他聘禮的料子,就是說,這麵他才給了衣料,就已經開始給田荷花準備新衣了?


    這是究竟是為何?


    田荷花的開口好像是打開了機關,屋子裏的人瞬間開始了‘關心’。


    先是二嬸方氏“瑤花啊,這不也是挺好的嘛,雖說辛夷年歲大了些,但是年紀大的會疼人,他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啊就別鬧了,別總想著吳家的那些人了,好好的過日子,知道嗎?”


    瑤花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安氏卻立刻開了口。


    “二弟妹這是什麽意思?我家瑤花是什麽想著吳家那些人了?你說個明白,明明是吳家的那些人不講道理,三番四次的欺壓著我們瑤花,還不許我們瑤花迴個手了?


    照你的話來說,我們瑤花就該被那姓吳的逼死了,你這個二嬸才開心是吧?好好迴門的日子,你就不能不鬧的家裏烏煙瘴氣!”


    安氏話音剛落,田荷花卻柔柔弱弱的開了口。


    “大伯娘,你可不能這麽說我娘,我娘也是一番好心,希望大姐以後好好的過日子而已,怎麽就和烏煙瘴氣有關係了?


    您要是這麽說話的話,就別怪我說的難聽。


    這件事情大姐的確是吃了虧,但也不是說毫無錯處,她要是但凡點能耐,拴得住那吳耀祖的心,我就不信吳耀祖會同意他娘退婚。


    她倒是好了,被退了婚還去投河,怎麽就這麽巧被人救了呢?我看就是故意的,她倒是嫁出去了,我們這些其他的姊妹呢!我們的名聲差到什麽樣子了,我娘現在能說出來這些話已經算是好的了,大伯娘就別挑剔了!”


    田荷花話語之中全是對自己娘親的維護和對田瑤花的貶低,安氏本要說什麽的時候,就看自家男人站了起來。


    “行了,你別說了。就是你這婆娘把瑤花教成了這副樣子,現在還在這裏說來說去的,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趕緊滾!要不然,我休了你!”


    安氏怔了一下,晚動了一下,就看到田福生揚起了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田瑤花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田福生的手,冰冷含著殺氣的眼神看了過去,田福生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離開瞪了迴去。


    “你這個賤丫頭,賠錢貨,害得我沒了兒子,現在還想管起老子了!以為嫁了人就有人護著你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們娘倆給我那沒出生的兒子報仇!”


    一麵說著,一麵試圖掙脫被田瑤花抓住的手。


    而周圍的其他人,都是一副見慣不慣的樣子,雖然這次田瑤花攔住了田福生,但是沒倆下就會被田福生打到地上,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安氏試圖上前攔住田瑤花,或者把田瑤花護在身後。田福生一個月起碼有半個月如此,這次說什麽不能讓田福生動了瑤花,雖然臉已經丟的差不多了,但是被打和丟臉是不一樣的!


    安氏堅定了想法,伸手去護田瑤花。


    “夫君,麻煩你件事情。看好我娘!敢打女人的男人,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


    田瑤花淡定的拿開了安氏的手,迴頭和辛夷說道。


    辛夷倒是第一次聽小姑娘如此正式的喊自己夫君,覺得有趣,自然的應了下來。


    將嶽母請到了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嶽母放心,瑤花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還有我呢!”旋即低聲到“我們三個人,對付這些沒什麽真把式的人,安然離開還是做得到的。”


    安氏眼神微微一變,隻是點頭,沒說什麽,一錯不錯的盯著田瑤花看,生怕她吃了虧。


    而田家老太太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老大,你要動手就動手,被個小丫頭攔住了是怎麽迴事啊,這就是你說的一家之主?家裏麵就你們三個人你還立不起來,以後我怎麽把田家給你!”


    這話成功刺激到了田福生,抬腳就朝著田瑤花踹了過去。


    還沒有碰到田瑤花就看到田瑤花好想知道什麽一樣,輕鬆的閃開了。


    早在將安氏護在身後那會,田瑤花就將自己的精神力覆蓋在這個屋子裏,屋子裏的人有任何變化她都知道。


    眼下田福生的動作,在她眼中,簡直就是在做慢動作。


    田福生見狀,不僅更氣了,毫無章法的打了過去,瑤花順勢鬆開了手,然後就看著田福生追著瑤花打,瑤花每一次的移動都是恰到好處。


    “瑤花!”辛夷突然出聲,瑤花看了過去,接收到了辛夷的眼神,點了點頭,不做聲的朝著方氏那移動著。


    在田福生再一次的揮拳時,俏皮一笑,人一閃,那拳頭直直砸向了方氏。


    方氏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怎麽可能忍下去,迴手就是一巴掌,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了田福生的臉上。


    田福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打了弟妹本想道歉,又挨了一巴掌怎麽可能受得了,直接打了迴去。


    一旁看戲的田祿生見自己媳婦被打了咋能忍,本就不在意這個大哥,直接就打了過去。


    本來是田福生教訓自己的女兒,現在卻變成了田家兄弟鬩牆,大打出手。


    坐在田家老太太旁邊的田荷花有些不高興了,搖了搖奶奶的胳膊,嬌裏嬌氣的喊了聲“奶!”


    田家老太太立刻說道“老大,老二,你們幹什麽呢都給我鬆手!”


    老娘發了話,田福生和田祿生都鬆了手,幾人站了起來,發髻亂成一團,臉上多多少少都多了些顏色。


    而將戰火引迴去的田瑤花發髻絲毫未亂,甚至於臉上還帶著點笑容,看上去和辛夷如出一轍,隻是,多了絲模仿的味道。


    看著兒子,兒媳做好了,田老太太直接喊道“田瑤花你給我跪下!”


    瑤花看著椅子上的老婦人,緩緩的搖了頭。


    “你、你怎麽敢!你真以為嫁出去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嗎?你可別忘了,你娘還在我的手裏,你是可以和你的夫君一走了之,你娘呢?”


    田瑤花皺眉,很想說把娘親帶走,但,在辛家,做主的是辛夷。


    下意識的看向辛夷,眼神之中不自覺的帶上了絲求救。


    辛夷看著眼睛亮晶晶的田瑤花,哪裏不知道她的想法,抑製住摸摸她的頭的衝動,開口說道。


    “瑤花按道理來講,的的確確不是田家的了,她現在已經入了我家的族譜,便是我家的人。我孤家寡人一個,侍奉瑤花的雙親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瑤花如果想的話,我辛家的大門,會為嶽母大人大開。”


    田瑤花得到了保證,立刻迴頭看向田老太太,那模樣,像極了一隻恃寵而驕的小狐狸。


    田家老太太顯然沒想到這個辛夷會如此在意田瑤花,心下不滿,語氣自然也不好。


    “隻可惜了,她安氏也要侍奉我!她也入了我們家的族譜!我要如何處置她,你們兩個小輩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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