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還是預言裏會對抗伏地魔的人。


    “西裏斯,我們有自己的隊伍。”艾爾希亞仰著頭看著他,姿態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思。


    盡管她的身量比小天狼星小多了,可氣勢卻像是居高臨下。


    “你看了報紙吧,我組建了兩個社團。”


    “鳳凰社……據我所知,這是一個暗地裏運行的組織吧。”艾爾希亞搖搖頭,“我已經站在明麵上了,我的社員們也是,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一直在做的,是要讓所有人看到我們的信念與行動。”


    “我們一直在為此準備著,變得強大、更強大——事實上我們也做到了。”


    “從他們被批準入社的時候我就明確告訴過他們,我們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麽。”


    “如果不願意,就請離開,我給過他們反悔的機會。”


    “或許他們當時並沒有相信,但最後能留下來的,都是帶著覺悟的。”


    “我想說,這並不是哪一群人的事情。”


    “雪崩的時候,會傾覆底下的一切。”


    “你們真的能夠保護好所有人嗎?”


    “與其到最後隻能讓他們看著保護他們的人在麵前拚命而無能為力、手足無措。”


    “或者隻能因為誰的離去感到撕心裂肺的悲傷。”


    “又或是,抱著孤注一擲的覺悟上戰場又死在戰場上。”


    “我更希望他們能夠有能力做選擇。”


    “能夠選擇一戰,能夠選擇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能夠選擇……活下來。”


    無論是出於整體層麵的考慮,還是出於不想被別人左右節奏的私心。


    艾爾希亞清楚地知道,自己都不會成為被統領的一員。


    “而且……恕我直言,鳳凰社的戰績確實令人欽佩,在對抗伏地魔的過程中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和實力。”她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可馬上話鋒一轉,又變得十分尖銳。


    “可是——上一次的鳳凰社都沒有在鬥爭中並未真正地占到上風,是因為哈利的那個意外導致伏地魔死亡才扭轉了局麵。”


    “為了安全,現在你們隻能召迴之前幸存的社員。在這種晦澀不明的局勢下,足夠能夠被信任的新人很少吧?”艾爾希亞說出了她最顧慮的事情。


    “它固然有存在的意義,但真的能夠很好地發揮作用嗎?”


    關於鳳凰社的消息,公開特別少。


    艾爾希亞隻知道,鳳凰社是一個自發的組織,它將誌同道合的巫師們聚集在一起。


    讓他們不再孤軍奮戰。


    他們能夠通過各種渠道收集食死徒的活動情報,提前做好準備來規避或者應對風險。


    對於那些可能成為伏地魔和食死徒目標的人物。


    鳳凰社成員會幫助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或者為他們施加保護魔法。


    他們還會保護那些反對伏地魔但力量相對薄弱的巫師群體,為他們提供庇護所和支持。


    在那個充滿恐懼和絕望的時代,鳳凰社成為了許多人心中最後的希望之光。


    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正義的力量,讓那些在黑暗中掙紮的靈魂看到了一絲曙光。


    可鳳凰社的運行主要依靠成員的個人力量和一些有限的資助。


    在麵對一個曾經無比強大,且行事毫無道德倫理觀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邪惡勢力時。


    這樣的力量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對等的實力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犧牲。


    意味著無數鮮活的生命可能會在這場殘酷的鬥爭中消逝。


    西裏斯被她這些話說得喘不過氣來。


    他張張嘴,想反駁。


    可十多年前的情形告訴他。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校長,如果隻是想要組織一個搜集情報的組織,我覺得可以,我也可以盡可能地提供幫助。”


    “但是,——”


    艾爾希亞毫不留情地說,“如果你們還是想把它作為一個對付伏地魔的組織來運行,按以前那樣絕對不行。”


    “組織結構不夠嚴密,各個成員的協作會存在漏洞。”


    “決策過程無法透明,若是對決策產生誤解或者不滿,會直接影響到執行力。”


    “信息傳遞存在阻礙,一旦泄露就有危險。”


    “資源相對匱乏,甚至是隱藏在黑暗裏不為公眾所知的,很容易陷入被動局麵。”


    “難道就憑著大家的一腔正義熱血和烈陽一樣的意誌,或者說——還有可以毫不猶豫獻上生命的覺悟?”


    就好像能夠看到很多人真的死亡一樣,艾爾希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並不認同這樣的方式,所以我也不會加入。”


    “我要繼續按我自己的計劃來,去尋找一條我認為更有可能成功的道路。”


    一時間,德拉科覺得艾爾希亞現在的狀態有些眼熟。


    就像是那天她逼著自己爸媽作出抉擇的樣子。


    她這樣的狀態不太對。


    她也在害怕……她害怕的時候,就會做出這樣非常強勢又不留情麵的樣子。


    他伸出手握住她緊緊捏著的拳頭。


    艾爾希亞一怔,馬上轉頭看向他。


    “是的,這就是我們的意思。”德拉科說道,“我們不會參與這樣的組織,我們手裏的團隊也不會交給任何人。”


    “如果你們想要裏麵的某幾個人,你們盡管去說。”


    “我們能夠接受這樣的——‘損失’。”


    “不過,也不要小看了艾爾希亞在這裏的影響力。”


    他的手微微用力,讓艾爾希亞鬆開拳頭。


    然後十指交叉,緊緊相握。


    “我永遠相信和支持你,艾爾希亞。”


    相交的手心源源不斷地把溫度傳遞過來。


    從手到心。


    讓艾爾希亞慢慢放鬆了下來。


    場麵陷入了僵局。


    饒是鄧布利多能夠理解艾爾希亞,他也沒法在她連珠炮一樣的質疑中開口解釋什麽。


    小天狼星更是如此,聽得越來越頹廢。


    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


    “我們……”


    “嘿,你表現得真不錯呢,小姑娘。”一直在架子上的分院帽突然開口,“當初我還懷疑讓你去斯萊特林是不是錯了。”


    “現在看來,你確實成為了一個優秀的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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