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錢高韻結束一天的拍攝跟父母團聚,她左手挎著錢大光,右手挎著邵湘,幸福得像個孩子一樣。


    任秀珍羨慕極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得到過這麽純粹的親情。小高真的太幸福了,羨慕!


    不過她也很好,來到這個世界,收獲了一群真誠的小姐妹。


    ☆


    第二天,錢高韻拍攝期間,錢大光開車去了桃園公社,見了見自己的老夥計們,還去看了看正在施工中的科學院大樓。


    他跟謝贇說:“等我退休了,我也來這兒生活,給你們當義工,以後我就在這兒養老了。”


    謝贇說:“來來來,歡迎你們都來我們這兒養老。以後我們這兒要建全國最好的養老院,大家都來。讓年輕人去外麵打拚,老年人到這兒來安度晚年。”


    潘長青說:“安度什麽晚年?要為國家奮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謝贇:“……”


    錢大光:“……”


    潘長青說:“不是,你倆還真想安度晚年啊?”


    謝贇問:“您不想嗎?”


    潘長青搖頭晃腦,“不想,我隻想工作,科學研究是無止境的。稍不注意就會落後於人,一時一刻也不敢懈怠。別說我們現在本來就落後呢,就算以後超越了,隻要稍一懈怠,那就有可能被人迎頭趕上!咱們國家現在還沒有建成完全獨立自主又完整的工業體係,任重道遠呢,孩子們!”


    謝贇說:“咱還是勞逸結合吧。我跟您說,適當的休息和放鬆,能讓頭腦更加靈光,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咱該享受生活還是得享受啊!


    “你少忽悠我。腦子越用越強大。我研究機床累了就去跟老趙研究反導彈,研究反導彈累了就去跟老鄭研究雷達,研究雷達累了去跟小鄭研究集成電路,再累了我就迴來研究機床。


    他們也跟我一樣!你看看小鄭,來了才多久,就幫了我的大忙!要是沒有他,我們這個高精度數控機床得搞到明年去,現在呢,再有兩月,齊活了。”


    謝贇默默無言。


    錢大光敬佩萬分,“和大家比,我還差得遠,以後我要向大家學習。”


    謝贇:“……”


    ☆


    電影拍攝持續了一周時間。


    錢高韻和趙立寧一邊拍一邊改劇本,一會覺得邵湘該出鏡,退休女同誌來幫助受苦的女同誌,這是多麽值得歌頌啊。一會又覺得謝贇該出鏡,年紀輕輕的副縣長,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榜樣。


    謝贇覺得她們倆簡直昏了頭了。劇本裏本來就有女幹部、女知青、女廠長,唯一需要增加的就是邵湘這個退休女工的角色。


    趙立寧也不是真的昏頭,就是太激動了。


    她在這兒見到了太多優秀的女同誌,簡直不想走了。每天和廠裏的女工們聊聊天,見證了普通人的韌性和成長,每天都感動不已。她覺得,這兒有太多值得拍攝的素材了。


    但是不走又不行,她還得迴去完成後期製作,要安排電影放映,事情還有很多。


    臨走的時候,她拉著謝贇的手,依依不舍,“抽空我再過來,以後我以你為原型拍一部電影。咱們這兒的女同誌,都值得拍成電影。我還要拍一部《婦女主任》,再拍一部《女革命者》,就用咱們季書記當原型。等我弄完這部片子我就過來。詳細跟大家聊一聊。”


    “歡迎你來。有機會還可以拍拍紀錄片。”


    這個時期留下來的影像記錄比較少,或許趙導演可以稍稍填補這個空白。


    “太好了,我也有這個想法。”


    趙立寧和她一拍即合。


    之前她沒動過拍紀錄片的念頭,覺得普通人的人生太平淡了,甚至有些乏味,但是來了曲水縣之後,她覺得可以拍一拍。真實的人生就已經足夠打動人,不需要再進行藝術加工了。


    ☆


    送走了電影攝製組,謝贇再一次進京,配合一機部進行汽車技術培訓。這一次,她是帶著謝燊、李知新一起去的。


    李知新到了京城住下來之後,就離開了招待所,找了家理發店去理發、刮胡子,等他再迴來的時候,被招待所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同誌,請先出示介紹信、辦理入住。”


    李知新:“……”


    “同誌!”


    李知新說:“我剛辦好入住,出去刮了個胡子理了個發。”


    他看服務員還是一臉疑惑,又說道:“我就是剛才那個絡腮胡子。”


    服務員目瞪口呆。“看著是真不像!”


    李知新:“……”


    沒辦法,他出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房間鑰匙和介紹信。


    服務員這才真的信了。


    “抱歉,同誌,你這個變化實在太大了。我真的沒認出來。”


    剛才看著跟個邋遢大叔一樣,現在就是個精神抖擻英俊瀟灑的年輕同誌,真的差太多了,這事不能怪她!


    李知新也知道不能怪人家,“沒關係,認不出來也正常。”


    服務員:“……”


    感謝理解。您還挺有自知之明。


    謝贇和謝燊看到他的新形象,都抿著嘴不說話。


    李東山說:“之前咱爺倆站一塊,看著你像我爹,現在總算正常了。就是吧,你現在這張臉是兩個色,原來胡子蓋著的這一圈比較白,中間部分有點黑。看著還挺有特色的。”


    他這話說完,一直沒說話的謝贇和謝燊哈哈大笑。他這個顏色對比充分說明了物理防曬的效果。長期被遮住曬不到陽光的部位就是會白!


    李知新:“……”


    嗐!這個問題他也發現了。現在就希望胡子長快點,趕緊長出一層黑胡茬出來。


    “別笑了!”


    “好的。哈哈哈哈哈。”


    李知新:“……”


    ☆


    培訓就在一機部的會議室進行。


    來參加培訓的人加起來一共隻有10個。


    他們來自五個汽車廠,每個廠來了兩個人。


    謝贇看了眼劉部長和閆局長,抿了抿嘴,又眨了眨眼,搞得這麽正式,結果就培訓十個人,那還來京城幹什麽啊?都拉到曲水縣去不就得了嗎?


    劉部長跟她說:“別看人少,全國能生產轎車的企業基本上都來了。”


    謝贇:“……”


    是嘍,現在全國能生產轎車的企業一共就那麽幾家。


    這些轎車領域的頂級工程師們一看到這三位年輕的老師,臉上的表情也很微妙,有點不信,但是又不得不信,畢竟部長和局長都在,應該不會拿這事和他們開玩笑。


    等到謝贇三人各自給他們上了一堂課,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


    不但有理論課,也有實踐課。閆瀚舟特意弄來一台舊的發動機讓他們現場拆解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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