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殿鬥法


    見吳少與血宗宗主相繼脫身而去,範開、容飛心下稍安,專心致誌對付若明。


    這一邊若明卻是方寸大亂,方才來的一對男女,年歲不大,卻讓他大大吃了一驚。尤其那個青年,竟然輕鬆地破開他的“青絲纏”,實在令人難以相信,要知道若明自從悟出了這“青絲纏”,就算比他道行略高的劍師,也無法輕易擺脫他的真氣之絲的糾纏,但這青年卻似輕描淡寫地將這手“青絲纏”破解了。


    雖然若明隻是以一道劍氣化絲去對付那青年,但在這短暫的交手中,他已隱約感覺到,這青年的劍氣大不同尋常,尤其是他的白色劍氣,尋常劍氣遇上,便如杯水遇到大火一般,被迅疾毀去。


    若明心下思慮多端,劍氣不知不覺中威力大減,劍絲似乎仍如先前般密集,但卻有幾次讓範開的劍氣破開了纏繞,欺到身前。


    範開、容飛見狀大喜,明白這布基國師劍氣將要耗盡,抖擻精神,劍氣大盛。


    若明劍式進一步收緊,真氣籠罩範圍也不似最初那樣廣大,又鬥了幾個迴合,他忽然將劍一收,向幾個隨從打個招唿,轉身就走。


    見布基國師停止爭鬥離開偏殿,容飛、範開與眾人略一商議,分派些人到四處查探情況,大部分人隨著向神教大殿奔去。


    神山聖殿的大門被“咣”地一聲撞開,若覺帶著一群人闖進殿內。


    大殿內極其安靜,香案上三盞油燈閃著桔黃色火苗,後邊掛著一幅仕女妝的古畫,殿裏有個仆婦打扮的人正在與幾個年青女子清掃灰塵,見大殿門被撞開,這幾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仍舊低頭做事。


    若覺看到這幾人似乎沒有一點異常反應,不由地心下暗驚,他打量了屋內的幾個人,見那仆婦相貌粗黑,似是尋常管家婆子,倒是另外三個青年女子,身材修長,極為秀麗。


    “布基國國師,前來求見神教教主!”


    仆婦和那三個少女便似沒有聽見一般,也不停手,繼續忙著手中的活,一會兒擦擦香案,一會整整供品,仿佛若覺等人並不存在。


    若覺一見,提高嗓門重複道:“布基國若覺,前來求見神教教主!”


    他這一聲喊,用上了真力,聲音震得大殿落下了不少灰塵。


    但那幾個人仍然似沒聽見,悶聲不響地各自忙著。


    若覺一愣,對那仆婦道:“請通報貴教教主,布基國若覺求見。”


    那仆婦聽見此言,方才拍拍身上短衫道:“喂,你大唿小叫些什麽?一點規矩沒有。”


    若覺聽了,不由地一愣。


    卻聽那仆婦道:“若要見教主,先到前麵殿外報個名字,說明來由,然後等待有人通知你,這才是教內的規矩。”


    若覺哼了一聲:“我乃布基國師,我看這套規矩就免了吧。”


    那仆婦一聽,“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小地方來的,那麽我告訴你吧,教主不想見你。”


    若覺晃了晃頭道:“那就告訴你家教主,今日必須一見。”


    “你這老頭好不知趣,人家不想見你,你何必這般不要老臉?”仆婦道,這句話,引得另外三個少女低聲笑了起來。


    仆婦此時又問道:“你們來此做什麽事?”


    “兀那村婦,今日向貴教主請教血、氣之技,不要再囉嗦了,快去通報。”


    仆婦將手一拍道:“你早說是來打架的不就完了,囉嗦起來沒完,還扯著嗓子叫,好似多大能耐似的。”


    那三個少女聽了又是一陣輕笑。


    此時,若覺驅趕的那些蜘蛛,慢慢爬進大殿,黑壓壓一片,極是恐怖。


    那仆婦一見,皺眉道:“蘭草,你怎麽掃地這般不用心,如何這兒還有一些蟲子?”


    “知道了,我重新打掃一下。”有位少女答道。


    說完,她拿過一個杯子,含了一口水,向地上那些蜘蛛噴去,一道水霧覆蓋了一小片地方,水霧過後,那片地方的蜘蛛竟然全部仰麵朝天,動也不動了。


    那少女又拿過一把掃帚,打掃起來。


    若覺一見,不由地皺起眉頭,忽然他帶來的人中,有一人走到他跟前輕輕地向他耳語幾句,若覺聽了微微一怔,不由地重新打量起殿上的幾個人來。


    “恕老朽眼拙,閣下莫非就是神教教主?”若覺直視著那仆婦道。


    那黑胖仆婦低頭扣著指甲不在意地道:“不錯,我就是顏勝花。”


    “顏勝花?難道你不是神教教主?”若覺有些懷疑。


    “笨老頭,神教教主就叫顏勝花,我叫顏勝花,自然就是現任神教教主了,有人都提醒你了,你還不知道,夠笨的。”


    若覺吃了一驚,他萬料不到聲名赫赫的神教教主竟然是眼前的這個仆婦。


    好半天,他才道:“顏教主,我乃布基國國師,聽聞貴教精研育蟲、血氣二道,今日到山上來,就是想來領教一番,請你賜教。”


    “神教的人確實有人研究育蟲、血氣,你想比試那也可以,方才你那些蟲子已經死了不少了,這育蟲之術也就不用比了吧,至於血氣比拚,不就是打架麽,讓你們會打架的那個人出來吧。”顏勝花很隨意地道。


    若覺卻搖搖頭道:“不然,方才雖然貴教傷了我不少蟲子,但我看憑得還是血氣一道,我們既然比的是育蟲之術,還是要在育蟲上見個分曉吧。”


    “那個國師,神教育蟲是為了血氣修煉,並非專門研製育蟲,咱們在血氣上相互見個長短,也就是了。”


    “嗬嗬,如此說來,貴教的育蟲術是徒有虛名了,若是這麽說的話,那就算貴教育蟲之術比我布基國要稍遜一籌了。”


    顏勝花剛想說什麽,卻聽有人道:“既然要比育蟲術,那也無不可。”


    眾人迴頭一看,殿外湧進一些神教教眾,為首一人顏勝花認得,正是血宗柳遙。


    柳遙向顏勝花行過禮後,向著若覺道:“你所說的育蟲,便是這地上的這些惡心東西?”


    若覺並不認識此人,但一聽對方將自己的寶貝叫做惡心東西,大為生氣,連問也懶得問了,冷冷道:“育蟲便是不同之間的相克,如果閣下有神蟲出來擊敗我的蟲子,那麽我便認輸。”


    “哼,定要叫你心服口服。”


    柳遙說完,一拍長袖,立即有一物出現在他的胳膊上,隻見那物狀如狸貓,渾身漆黑,雙眼似電,正是血宗前任幫主養育的小獸“咪嗚”。


    若覺一見,眼睛立即瞪得老大:“神蟲!”


    那“咪嗚”一見四周有一些蜘蛛,也不等吩咐,一躍而下,衝入蜘蛛群中,那些蜘蛛立即似遇到可怕的對頭一般,四散奔逃開來,再不似原來那樣循序而進。


    若覺一見,從懷中摸出一個薄薄的玉片,放在嘴邊,一個悠揚的曲子立即在大殿內響了起來。


    說來也奇,這曲子一起,那些蜘蛛便安定不少,再過一會兒,反而開始向“咪嗚”身邊蠕動。


    “咪嗚”一見,低叫一聲,撲向那些蜘蛛,嘴咬爪拍,一會兒便解決了上百隻蜘蛛,餘下的隻敢遠遠停下,再不敢向前。


    “笨老頭,這次你還有何話說?”顏勝花笑道,“你辛苦喂的這些東西再不收起來,恐怕要斷子絕孫了。”


    育蟲極為不易,培育出這樣一批毒性極大卻又聽從號令的蜘蛛,花費了若覺不知多少精力,眼見得還未發揮多大威力,便被輕易消滅了一小半,若覺自然大感心痛。


    若覺看了一眼“咪嗚”,眼中不免羨慕:“聽聞貴教,早就培育出了神蟲,今日一見,果然算得上是極品。”


    柳遙哼了一句:“倘若你沒有別的本事,那就收起這些低劣蟲子吧。”


    說著,他一伸胳膊,示意“咪嗚”迴來。


    “等等!你這神蟲雖說不凡,但似乎先前受到過極大傷害。”


    柳遙一怔,心中產生一絲佩服,想不到這老家夥竟能看出“咪嗚”受到過傷害。


    柳遙頗有些不屑道:“那又怎樣?”


    “此獸傷而未愈,恐怕還算不得最強,我想我的‘白瑞’可以勝它。”


    柳遙一愣:白瑞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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