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痕睡醒後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懷裏睡得正香的洛英,他頭發有些淩亂,氣質和平時冷漠不同,多了一絲柔軟


    當他正想伸手幫洛英整理頭發時,手腕被瞬間抓住,他抬眼看去,陸知遜用從未出現過的陰鷙眼神看著他


    “下床。”陸知遜的聲音很輕,但是藏不住刺骨的冷意


    想著陸知遜跟在洛英身邊很久,應該是知道洛英身上的東西是什麽


    裴羽痕心中了然,輕手輕腳下床幫洛英掖好被子,穿好衣服後和陸知遜離開了病房。


    兩人來到教務處的辦公室,陸知遜立馬關上了門,轉過身盯著裴羽痕,一字一句道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洛英身上的紅紋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裴羽痕垂下眸,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昨天洛英陪我出去,結果遇到了幾個人的襲擊我們,也就是那個時候洛英身上的紅紋就出現了。”


    襲擊?


    陸知遜心中有些驚駭,但心中有莫名的想法逐漸覆蓋了這層情緒,沉默片刻後,繼續問道


    “你們在學校得罪過什麽人嗎?”


    裴羽痕搖頭否認。


    陸知遜看著麵前的裴羽痕身上毫發無傷,心底的一個想法越來越猛烈,一種莫名恐慌占滿了他全部的內心


    “洛英那個時候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


    那是他自己撞在了刀上,不算是洛英傷害他。


    見裴羽痕沒有說謊,陸知遜摘下了眼鏡,有些疲憊的捂住了臉,指縫中的眼睛裏流露出寒芒


    “那洛英後來是怎麽清醒過來的?是你做的嗎?”


    見裴羽痕點頭,陸知遜徹底沉默了下來


    自從那個偷拍男的事情後,他就隱約感受到洛英對待裴羽痕的特殊


    那種詭異的感覺就一直纏繞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複,瘋狂的滋長著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采取得了任何行動,剝離他和洛英長時間的相處


    以往洛英隻能靠他來壓製紅紋出現的時候,來控製住洛英隨時因為紅紋產生情緒暴走的狀況


    可是現在,居然這個該死的蛆蟲占據了他特殊的位置


    他在洛英那裏連唯一的特殊地位都沒有了。


    辦公室瞬間陷入壓抑的氣氛裏,裴羽痕感到頭一陣眩暈,扶著桌角站著,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一直捂著臉低頭的陸知遜


    為什麽陸知遜會突然散發出精神異能?


    他好像很生氣...不會是因為洛英陪自己出去遇到這些事情,讓陸知遜這麽憤怒?


    “陸知遜,這一切都是我...”


    “住口!!”


    憤怒到極致的聲音迴響在整個辦公室,讓裴羽痕的心都為之一顫


    陸知遜把眼鏡丟到一邊,一步一步的邁向裴羽痕,臉上是他從未露出過的陰狠


    身上都開始蔓延著與那時洛英身上不分上下的殺氣和陰鬱。


    陸知遜一把掐住了裴羽痕的脖子,手掌心瞬間就觸碰到了洛英異能晶分煉的項圈,身上的怒火更盛


    他咬牙切齒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嗯?莫名其妙出現在洛英的身邊,還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蠢樣,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特長和閃光點,你憑什麽能做到這種程度!”


    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燈光因為陸知遜身上散發的精神異能閃爍著,小小的飛蛾似乎受到了驚嚇,飛向了旁邊的牆頭。


    陸知遜的眼前出現了兩人緊緊在病床上相擁、以及洛英安心靠在裴羽痕懷裏毫無防備的沉睡著的畫麵


    心中一直以來壓抑的各種情緒瞬間湧出,讓他整個人如野獸般失控了起來


    他紅著眼,聲嘶力竭的怒吼


    “你憑什麽能讓洛英特殊對待你?是因為你刺殺江銜沒有成功嗎?”


    “為什麽你一出現,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你當時為什麽沒有死掉!”


    “我辛辛苦苦八年,戴著這副破麵具,任勞任怨,控製自己的本性陪伴在他身邊,你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你憑什麽偷走屬於我的東西!”


    陸知遜唿吸急促,喉嚨已經開始嘶啞,眼神開始逐漸冷冽下來


    “是不是隻要現在殺了你,我就還是那個特殊的人?”


    “是不是隻有迴到那個封閉的地方,就可以讓洛英身邊的人隻有我?”


    裴羽痕瞪大了眼,錯愕的看著陸知遜,緊接著心中湧出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怒


    封閉?他還想讓洛英迴到封閉的環境嗎


    洛英現在明明比在鹿群監獄的時候要有生氣的多,他分明渴望接觸外界...


    “我的確沒有自己的時間,裴羽痕。從我記事起我的一切就是被別人安排好的。無論是生活還是任務。”


    “我想過反抗,可是卻永遠走不出被人打造的牢籠裏。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麽,或許是我的缺陷問題。”


    就是因為,就是因為這種人!洛英才會永遠無法走出去!


    身邊隻有他,這不是在變相的趕走洛英身邊的所有人,滿足他自己畸形的欲望嗎?


    這種人...居然陪伴洛英身邊整整八年!


    裴羽痕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陸知遜的臉上,眼眶發紅,咬牙切齒


    “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成為洛英心中特殊的人!像你這種隻會考慮自己,完全不在乎別人想法的人,一輩子都別想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陸知遜穩住身形,冷著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衝上前去和裴羽痕打了起來


    兩人的拳頭在空中交錯,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們的身體不斷地碰撞著,辦公室裏的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


    隨著戰鬥的進行,兩人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汗水也不斷地從他們的額頭滴落


    但他們並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反而更加激烈地互相攻擊著


    兩人的臉上都布滿了傷痕,衣服也淩亂不堪,他們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動靜非常大,沒過多久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怎麽迴事!陸老師!發生什麽事情了?”


    兩人停下了打鬥,喘著粗氣,互相惡狠狠的瞪著對方


    陸知遜調整了一下情緒,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後,打開了門的一小縫,露出以往溫和的笑容


    “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把桌子撞倒了,才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敲門的琳達看見陸知遜沒有戴眼鏡,臉上有著傷痕的樣子,不免得緊張開口


    “陸老師,你受傷了,要不要現在去醫務室?我幫你整理辦公室。”


    陸知遜已經完全沒了耐心,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冰冷


    “滾開,不要多管閑事。”


    琳達臉上滿是錯愕,第一次看見陸知遜冷漠又陰鬱的樣子直接愣在了原地


    “陸老師,你...”


    煩死了。


    陸知遜開始對琳達用精神異能進行腦部幹擾,琳達眼神瞬間變的空洞,轉身離開了陸知遜的辦公室。


    砰!


    門關上之後,裴羽痕憤怒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你以前也是這麽對洛英的嗎?用精神異能去控製他?”


    陸知遜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事實上,他並沒有像裴羽痕所說的那樣對待過洛英,他隻是用自己的精神異能去安撫洛英而已。


    然而,麵對裴羽痕的質問和憤怒,陸知遜卻選擇了挑釁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然後看著裴羽痕說道


    “是啊,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過,這可是我的上級——查理德先生,特意交代的。”


    說完這句話,陸知遜一步一步地向裴羽痕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眼神就越發兇狠,仿佛要將裴羽痕生吞活剝一般


    當走到距離裴羽痕隻有半步之遙時,他停下腳步,與裴羽痕對視著。


    “你又能怎麽樣呢?去告訴洛英這件事情嗎?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


    陸知遜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盯著裴羽痕


    “就算他相信,他也不會說些什麽。因為他一直都知道查理德對他的安排。”


    他的話語如同刀子般鋒利,深深地刺痛了裴羽痕的心。


    隨後,他伸出手,用力地推搡著裴羽痕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帶著極大的力度


    侮辱又挑釁。


    “你是個什麽東西?能讓澳特蘭政府最高長官查理德撤迴命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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