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裏。


    水司空不甘心,在旨意沒送到四王府之前。


    他來到孫女的麵前。


    見到孫女依然在低低的呢喃,一副害怕的模樣。


    他心疼痛不已。


    他伸手在孫女的麵前晃了晃。


    “婉兒,你看看祖父,你還認識祖父嗎?”


    看到水司空的那隻手,水婉兒被嚇了一跳,連連朝後退去。


    “你不要碰我,你不要殺我,你趕緊滾……”


    梅花心疼的扶著水婉兒。


    “姑娘每日都是這樣,你不用試探她,還是快些找到高明的大夫。”


    水司空歎了一口氣:


    “京城裏的大夫都看了個遍,上哪裏去找呢?”


    梅花雙膝跪下:


    “去找藍大姑娘來,她肯定有法子,總不可能讓姑娘就這樣一直瘋瘋癲癲下去。”


    想到藍微微,水司空下意識的搖頭。


    “不,不能叫她,萬一她要幫藍微微報仇,又該如何?”


    “眼下,姑娘能不能恢複全靠她了。”


    水司空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到院子裏,靜靜的發呆。


    什麽話也沒說。


    就這樣陪著她好了。


    今日傍晚時分,兒子兒媳也都迴來。


    屆時,一家子坐下來好好的想辦法。


    水司空一直坐到正午時分。


    梅花前往大食堂。


    水司空見梅花離去。


    他怕孫女一個人在屋裏。


    屆時又害怕。


    所以,他悄悄站起身來,慢慢朝裏屋走去。


    怕腳步過重驚下婉兒,那就不好了。


    水婉兒已經裝瘋賣傻了一個上午。


    見梅花終於離開,她也鬆了一口氣。


    直接往床上一打。


    看著頭頂上的床幔。


    她閉著眼睛深唿吸一口氣。


    裝瘋賣傻可真夠累的。


    尤其是這腦子,都吃不消,嗡嗡的響著。


    她從床頭上拿起一個布娃娃。


    拿著銀針不斷地在布娃娃的頭頂以及臉頰上,心口處不停的插著。


    嘴上在低低呢喃:


    “藍可欣,我說過,絕對會跟你勢不兩立,我就不信,不能把你給引過來。”


    她手上拿著長長的針,瞄準布娃娃的心髒,直接戳了下去。


    “藍可欣,你怎麽就不去死呢?皇上為什麽就不殺你,皇後也是個沒用的……”


    水司空站在門外,靜靜的聽著。


    他有些驚愕,朝裏望去。


    看到此刻的孫女再正常不過。


    根本就沒有麵對他的瘋癲。


    他迴想起皇上說的話。


    “婉兒在裝瘋賣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水司空低低的笑出聲來。


    原來婉兒是騙他的。


    騙他這個祖父去幫她出頭。


    去做這些無理的事。


    聽到水司空低笑的聲音。


    水婉兒的手頓時僵住了。


    一個翻身,立馬爬著坐了起來。


    看到祖父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房門口。


    她知道,自己裝瘋賣傻的事,被祖父聽了去。


    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祖父不是坐在外麵好好的嗎?


    什麽時候進來的?


    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水司空踏進內屋,坐到左邊看向婉兒。


    “婉兒,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跟祖父說的嗎?你告訴祖父,你的目的是什麽?”


    水婉兒閉上眼睛,深唿吸一口氣。


    “祖父,婉兒的目的是什麽?就是想要藍可欣死,為什麽是藍微微死?”


    水司空難過的閉上眼睛。


    “藍可欣她做錯了什麽?要你這樣恨她,還想要她的命。”


    水婉兒不爽了。


    “祖父,你是我的祖父,你怎麽向著她說話呢?”


    水司空反問:


    “難道不是嗎?她做錯了什麽?沒有招惹過你一分,更加沒有對不起你。”


    水婉兒反問:


    “她把睿哥哥都搶走了,難道還沒有招惹我?”


    水司空睜開眼睛,狠狠的瞪向孫女。


    “那是六王爺的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水婉兒不服氣:“要不是他,睿哥哥怎麽會不選我?”


    水司空反問:“六王爺今年都二十一了,他要真的想求娶你。


    在他弱冠那一年就會前往風月城求娶你,而不是在等。”


    水婉兒狠狠地抓著手上的布娃娃。


    可惜,她忘記了布娃娃上有針。


    針毫不留情的直接刺破她的手。


    疼的她眉頭都深深的皺了起來。


    惡狠狠的直接把布娃娃往地上一扔。


    看著手上冒出來的血珠。


    她覺得血珠格外的好看。


    “那又如何?我就是見不得別人比我好,她明明沒有那等美貌,為何別人都圍著她轉。”


    在這方麵,水司空不得不幫藍可欣說一句話。


    “她有的是才華,救了無數人,你呢,你做過什麽?”


    水司空看著水婉兒的那張臉。


    “容顏易老,而她的才華永遠不會過時。”


    “祖父,你什麽意思?是說孫女沒有才華嗎?才華不如她嗎?”


    要換成以前的水司空,肯定會哄著孫女,說她的才華才是最好的。


    但是,他覺得,不能這樣說了。


    那樣隻會讓孫女越走越偏。


    “她的醫術,她的才華,是祖父極少見到的,你沒法比。”


    “祖父!”水婉兒怒吼一聲。


    梅花端著飯食快速走進來。


    急忙說了一聲:“姑娘,四王爺迴來了。”


    水司空看到梅花的模樣。


    他已經明了,看來這個丫頭也是個知情的。


    他頓時惱怒的看向梅花。


    “你就是這麽服侍主子的?就如此的慫恿主子,你簡直該死。”


    梅花急忙跪了下來。


    “是,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這時候,四王爺走進來。


    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訥訥的問道:


    “這是怎麽了?婉兒惹祖父生氣了是嗎?”


    水婉兒立馬戲精上身。


    又開始了裝瘋賣傻。


    像是害怕極了一般快速來到四王爺的身後。


    “婉兒不是有意的。”


    看到水婉兒那一副裝瘋賣傻的模樣。


    水司空閉眼,終究沒敢在四王爺的麵前揭穿水婉兒。


    他不再理會屋裏的任何一個人。


    轉身離開。


    隻是在離開之前,看向梅花。


    “你有空迴一趟水府,我有話要問你。”


    看著水司空怒氣衝衝的離開。


    四王爺一臉發懵。


    水司空什麽時候這麽不懂禮數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梅花。


    再看向水婉兒的那張臉。


    他敢肯定,在他來進來之前。


    屋裏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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