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便是要戳穿他的老巢。」謝翊幽幽地在笑。


    「七皇子如今盛得朝中支持,殿下與他對立,並非良事。」


    「羅宏你可記得, 先前抓到給父王下毒的是何人?」


    「記得。」羅宏蹙眉:「是……七皇子之人。」


    手上的火漆密保,被謝翊捏得咯吱咯吱地想,他篤定地朝羅宏笑了笑,說:「他既已選擇拿捏我家人,那我便要讓他知道,我辰南王府的厲害。」


    謝翊話音剛落,自門外忽然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羅宏警惕地住了嘴,打開了門。


    隻見王妃攜著聞月一同進了書房內院,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


    見房門洞開,謝翊正在屋內,王妃便拉著聞月,站在院外,口氣炫耀地同謝翊道:「阿翊,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快瞧瞧,母妃給聞月挑得這一身狐絨紅氈鬥篷好不好看?」


    謝翊一抬眼,便捕捉到了院中那個嬌俏的身影。


    她被王妃拉著,臉上有些赤紅,始終不肯抬頭向他,隻側著臉三心二意地假裝同王妃說話。


    此刻,那一身狐絨紅氈鬥篷披在她身上,襯得她本就紅潤的臉頰,愈發剔透。上好的狐絨蓬鬆地嵌在鬥篷邊緣與領口,隆冬時節,她委實怕冷,整個腦袋仿佛埋進了狐絨裏頭,暖暖的,入眼便覺得嬌憨至極。


    臘月的風,吹動著她領上的狐絨,柔柔軟軟,像是撣在了謝翊心上。


    謝翊的心頭,驀地就軟了。


    呆呆的,他迴了聲,「好看。」


    聞月聽後,下意識地抬頭。


    謝翊與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塊。


    與此同時,她也一併見到了謝翊眼中溫暖的寵溺。


    跟觸著了火似的,聞月飛快地挪開了眼,臉蛋上的那兩塊紅暈,不自覺地蔓延上了耳根。


    王妃瞧了聞月一眼,又瞧了自家兒子一眼,無奈地笑著搖頭,對聞月說:「阿月,我就跟你說嘛,阿翊定然也覺得好看。你偏不信,這下好了,他都看呆了,待會兒和羅宏公務處理不完,可要怪你了。」


    聞月的臉紅得快滴下水來。


    王妃見了,便不再拿謝翊與聞月開涮,隻拉過聞月的手,將她往院外的拱門帶,「走走走,不妨礙他們,咱們再去挑幾件旁的襖子。」


    「好呀。」聞月點頭。


    臨走前,王妃還不忘招唿羅宏:「羅家臭小子,今兒個別急走,留下來用晚膳!」


    羅宏朝她抱拳:「謝王妃。」


    須臾之後,王妃挽著聞月並肩朝書房院外走去。


    遙遙地,謝翊站在書房內,聽得王妃特意將聲音放的老大,同聞月說:「若冬季成婚,這狐絨紅氈鬥篷披在那鳳冠霞帔外,定然好看極了。」


    聞月不置可否,隻是低頭在笑。


    謝翊聞言,唇角不自覺地染上了溫柔的笑靨。


    他忽然覺著,一切的一切……


    或都將在這嘉鄴十七年的冬夜裏,劃歸平靜。


    羅宏與謝翊並肩,相距不過咫尺。


    當下,他分明瞧見謝翊望向聞月離去的目光中,滿是溫情與憐愛。


    羅宏無奈地嘆了口氣,側過臉,問:「殿下是想救出殷靈子?」


    「是。」謝翊迴過身,「亦不是。」


    「可殿下我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把殷靈子……」


    「不必多言。」


    謝翊擺手,關上門,打斷羅宏再將話繼續說下去。


    羅宏驀地半跪下去:「殿下恕屬下多嘴,屬下想問一句,這殷靈子是否為聞月要殿下所救?」


    「何處此言?」


    羅宏道:「上京之路,我們一行人曾逢一位塞北女商人,當時聞月與她交談甚歡,甚至用塞北方言同她招唿。當時伍林曾納悶她怎會塞北方言,她便迴應道,她曾有一塞北好友,相交數載,她說她那好友曾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靈子。」


    謝翊未置一言。


    羅宏懂,這是默認。


    羅宏越想越氣,拳頭捏得死緊。心想聞月這臭丫頭,舊茬兒還沒過,又添了新茬兒。先前害殿下進瘟疫村染病之事,他還沒同她算帳呢,如今又搞出殷靈子這一茬。更要命的是,這一茬更比一茬難辦。


    羅宏恨不得當下跑出去捏死了她,但仔細想想,到頭來遭罪的是自家殿下,還是算了……算了吧。


    他們羅家自有先令,為辰南王府之事所忠。


    羅宏為羅家長孫第五代,定然要為辰南王府之事鞠躬盡瘁。


    既然謝翊要做,那他不問緣由也要替謝翊達成。


    羅宏認真道:「殿下,救殷靈子一事,讓屬下去吧。」


    「不必。」謝翊將他扶起來:「你以為,七皇子府上最得力的劍客是誰?」


    「江邊客。」


    「江邊客劍術排行上京前十,你列位十三,敵不過的。」


    「可殿下您……」


    謝翊行至案桌旁,取了支狼毫筆,在手上把玩,「我位列三甲,一個江邊客不足掛齒。更何況,你我都明白,這塞北小官之女殷靈子就是個幌子,他意在我。」


    羅宏猶豫,「可江邊客既知殿下會去救殷靈子,定然準備了天羅地網給殿下跳,殿下此行太過危險。」


    謝翊沾了墨,用上好的狼毫筆在宣紙上寫畫。


    他從鼻腔裏出了口氣,道:「眾人皆言,江邊客謀略武藝驚天,我若不會一會,豈不是錯失了這一次他給我準備的機會?更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七皇子府中地牢守得密不透風,連探子都未能一探虛實。此行,我倒是很想親自去瞧瞧,裏頭到底是何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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